两人拉拉扯扯,磨磨蹭蹭。
等走到前厅时,里头等着的几人茶都喝了三杯。
王荣离得老远就看到兰熙缠着自己儿子不放,一个眼刀丢过去,候在一旁的管家便慌着跑过去,架起小少爷就拖到前厅。
王樾色咋咋呼呼,嫌老管家离自己太近:“把我放下来,我自己能走。”
老管家置若未闻。
“你再不松手,信不信我大嘴巴抽你?”
许是这话说得重,管家果然放下了他,只是将手伸出来,好让他扶着走。
王樾色一蹦一跳,等到了前厅已出了一身汗。
他还没来的及抱怨两句,就被里头坐着的那人给气得小脸发红。
“混小子,见了陈大人怎么还愣着不动?”
emmm,现在走过去扇他一巴掌会不会被老爹打死?
陈典仪坐在椅子上,慢条斯理的喝着茶。
“樾色拜见陈大人,不知陈大人这么晚来我家有何指教?”
他撇了眼坐在前头装模作样的陈典仪,恨得牙齿痒痒。
“铁柱无需多礼,你腿脚不方便,还是坐着说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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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樾色目瞪口呆,一脸诧异:“你有毛病不是?凭白无故喊铁柱做什么?”
一听到铁柱二字,他头顶便炸起了几道天雷。
陈典仪倒是不生气:“哦?小公子不是别名铁柱吗?我想着你爱听人这样叫你。”
他站起身,朝樾色拱手道歉:“小公子若是不喜欢,我以后不叫就是。”
“你少来我家做戏,谁爱被人叫铁柱?”
“放肆。”王荣看儿子实在没有规矩,再者铁柱这名也颇有隐情,便呵斥起来:“左右一个名字,叫两下又如何,陈公子初来乍到,你那么多事做什么。”
王樾色不情不愿:“爹爹教训的是,儿子给陈大人赔不是了。”
陈典仪虚虚扶起他:“是我多嘴了,既然小公子不爱被叫铁柱,我以后不提便可。”
樾色坐在椅子上,低着头小声碎碎念:“不提不提,你不还是一口一个铁柱。”
他以为离得远,陈典仪听不到,可对方早就心知肚明,嘴角微微勾起。
“昨日之事还请丞相大人不要怪罪小公子,是我大理寺有件难缠的案子,所以才央求了小公子陪我一道去何记赌坊,没成想居然刚好和京兆尹碰了头。”
抿了一口茶,他又接着说:“若不是此,也不会害得小公子从马上跌落,还摔伤了脚,典仪心中实在是愧疚难当。”
王荣其实今个一早就已了解过情况,京兆尹也来找他回过话,对方说得措辞和他并无区别。
再加上陈典仪乃是新秀,才替圣上办妥了一件要紧事,直接连跳三级进了京城的大理寺任少卿一职。
如今颇给他面子,亲自来府上赔礼道歉不说,还将错都揽在自己身上。
他又不是不知道儿子的性格,八成就是自己贪玩才主动进去的。
他身为丞相,也不好再去质问,便笑着回道:“陈公子客气了,阿色什么脾气我很是了解,他自己不小心摔了马,怪罪不到你的头上。”
“话虽如此,可人毕竟是和我一起去的,下官心里实在是不好受。”
他站起身,朝王荣拱手作揖:“下官听说小公子正在准备今年的秋闺,若是大人不嫌弃,下官可以陪小公子学习几日。”
王荣听罢不禁对他更加中意:“陈公子此话当真?”
不怨他大惊小怪,虽说他是丞相,天下什么样的先生找不来。可陈典仪却不同,要知道他可是本朝第一个真真正正的连中三元者。
几十年前,他们大周其实有一个三元才子,可惜那人长得实在磕搀,结果不幸从状元榜上撵了下来。
“下官才疏学浅,小公子聪慧伶俐,能陪他学习是我的荣幸。”
王樾色却听得清清楚楚,大叫着反驳:“我有师傅,我的师傅教得很好。”
他扭脸又对老爹说道:“父亲,陈大人公务繁忙,还是不用麻烦他了,更何况我的师傅也是您千挑万选出来的,儿子觉得他很不错。”
王荣理也未理他:“陈公子当我这顽劣儿子的小师傅,才是他的荣幸。”
“丞相大人愿意抬爱晚辈,晚辈定当竭尽全力,好好陪同小公子的乡试。”
王樾色张着嘴巴,左看右看还是插不上话,只好气呼呼得坐在椅子上拿眼去剜陈典仪。
陈典仪好像并未看到,和丞相大人聊得更加火热:“下官平日还要在大理寺当值,只每日申时后才会有时间,大人您看是下官来府上还是如何?”
“你有官职在身,不便来回跑,等阿色腿脚好些,我就让他去你家里便可。”
“下官家里寒酸,只怕会委屈了小公子。”
王荣摸摸下巴上的短胡子:“那反而要好些,若是在家里,一群老妈子围着,他也学不进去。”
这两人聊前聊后,看起来就好像多年不见的故交一样,只委屈了王樾色,听也不是,走也不是。
正发着愁,就见门外的兰熙蹲在花丛里朝他招手。
他心下了然,便起身告退:“父亲,儿子刚想起来,我的腿该换药了。”
“既然如此,你先回去歇息吧。”王荣又吩咐身后管家:“你去送送阿色,小心点别让他再摔着了。”
等他瘸着脚回到夢折院,便关了院门大倒苦水:“这个陈典仪实在是事多,居然还要当我的老师。”
“什么?你们在里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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