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胡思乱想,我没别的意思,只是想告诉你,该爱就爱,该恨就恨,不管发生什么事,做最真实的自己就好”
闻言,严甯心中的慌乱和忐忑稍稍减缓。
只要不是反对她和霍冬就好。
她现在急需有人支持和鼓励,否则面对一片反对声,她真不知道该怎么坚持下去了。
她很赞成迟勋的话,该爱就爱,该恨就恨,不忘初心,做个最真实的自己。
这世上,在感情方面,女人永远比男人更执着,更感性,更执迷不悟,或许真如刚才那个故事所说,只有等到自己痛得受不了了,才会心甘情愿地放手。
那就这样吧,趁现在还能爱,就努力爱,等以后真的爱不了了,那再放手吧。
结果怎样,听天由命,不管能不能与他在一起,至少她努力过了,也算对得起自己
叩叩叩
突然,门被敲响,有人来访。
本是在吧台上啃核桃啃得不亦乐乎的八戒,在听到敲门声的那瞬,噌地跳下地,像箭一般射向门口,激动地用爪子掏着门。
呼呼呼,掏得可起劲儿了。
严甯腾地站起来,心脏狠狠一紧,隐约猜到是谁来了。
满心慌乱,她下意识地转头去看迟勋。
只见迟勋举止优雅地放下酒杯,淡定从容地缓缓起身,不紧不慢的样子与她的心虚慌张大相径庭。
像是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一般,他对她轻轻点了点头。
严甯的神经立马紧绷起来,胡乱地转动着脑袋到处看,试图寻找一个可以藏身的地方。
她不想见他,她的心很乱,有很多事她还没想清楚接下来应该怎么做,所以她暂时不想见他。
尤其是他刚才那样对她,为了伤她不惜拿简素衣做挡箭牌,她还在生气中呢
叩叩叩
敲门声再次响起,声音比刚才更大,很显然是来人已心生不耐了。
严甯一惊,更慌了。
她狠狠蹙着眉头,一边像热锅上的蚂蚁一般急得团团转,一边慌乱无措地看向迟勋。
迟勋被她那可爱的模样逗得想笑,却又怕她恼羞成怒,只能很辛苦地忍着。他用嘴努了努卧室的方向,示意她如果不嫌弃可以去他的房间里躲一躲。
严甯二话不说,忙不迭地朝着迟勋的房间跑去。
待严甯进了卧室,迟勋才慢悠悠地朝着门口走去。
咚咚咚
敲门声直接变成了捶门声。
由此可见,来人此刻的心情是有多么的不耐烦。
迟勋打开门,门外的霍冬正再度举起拳头,门突然打开,于是他举起的拳头就僵在了空中。
霍冬面罩寒霜,高大的身躯弥漫着一股寒气,有种撒旦归来的汹汹气势。
见门开了,霍冬放下举起的拳头,冷冷看着“姗姗来迟”的迟勋,一脸不悦,“在家”
“嗯哼”迟勋轻哼,唇角若有似无地勾了勾,似笑非笑地看着脸色不善的好兄弟。
他这话可真逗,他不在家那现在给他开门以及站在他面前的是鬼魂啊
在门被打开的那瞬,八戒动作快如闪电,噌地窜了出去,攀着霍冬的裤腿往上爬,转瞬间就爬到了粑粑的肩上。
霍冬看了八戒一眼,眼神里有着极其难得的宠溺。
八戒兴奋得很,爬上粑粑的肩就用头去拱了拱粑粑的耳朵,习惯性地给粑粑一个“吻”。
霍冬本是满心焦躁,但看到八戒如此乖巧,也忍不住勾了勾嘴角。
“既然在家怎么开门这么慢”拍了拍八戒的头,霍冬转头看向迟勋,不满地冷哼道。
“我若知道你要来,我一定在门边等着,那样你一敲门,我就可以第一时间给你开门了。”迟勋说道,慵懒的语调饱含着浓浓的调侃意味。
“干吗不接电话”霍冬继续质问。
“没电了。”迟勋噙着微笑,淡定回答。
“没电干吗不充”霍冬没好气。
他刚才给他打电话,打第一遍的时候才响两声就断了,然后他再打,电话里的提示音就是对方已关机。
“有事”迟勋不答反问,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
两个同样高大挺拔的男人,像两堵墙似的,就站在门口对话。
见迟勋没有想要让他进屋的打算,霍冬眉头一拧,心里顿时升起一股非要进去一探究竟的念头。
往前一步,霍冬跨进屋里,用肩头不轻不重地把堵在门口的迟勋撞开,径直朝着屋里走去。
“没事不能给你打电话”霍冬锐利的双眼一边打量着屋里,一边头也不回地冷冷说道。
霍冬强行进屋,迟勋并未阻止,缓缓转身,有些好笑地看着像只警犬般企图在屋里寻找什么蛛丝马迹的好兄弟,“你今天说话很奇怪。”
“有你奇怪”霍冬回头冷冷瞥他一眼。
“我很奇怪吗”迟勋勾唇,笑得温煦如风。
“你不奇怪吗”霍冬索性转身,目光犀利似箭地射在迟勋的脸上。
“如果你觉得我不想接你电话就是奇怪的话”迟勋噙着笑撇了撇嘴,缓缓停顿后,点头道:“那就算我奇怪吧”
霍冬眉头一皱,看着迟勋的眼神充满着嫌弃。
蹲在霍冬肩上的八戒突然往下一跳,三两下就窜到吧台上。霍冬的目光下意识地跟着八戒看去,便看见吧台上还留有余温的下酒菜,以及两副碗筷。
“有客人”霍冬眉心一跳,转头看向迟勋。
“嗯。”迟勋没有否认,大方点头。
霍冬锐利的目光四下流转,看了一圈,没发现,“人呢”
“走了。”迟勋一脸坦荡,撒起谎来脸不红也气不喘。
霍冬转回头去盯着吧台上的碗筷,面罩寒霜默不啃声,那副深沉的样子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迟勋仿佛一点也不怕被他看穿什么一般,从始至终都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你真的不说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没事”霍冬淡淡吐出两字,然后大步走向吧台,把八戒拎起来放回自己的肩头上,“我只是来接八戒的。”
“要不要喝一杯”迟勋双手插袋,用嘴努了努酒瓶。
“不了”霍冬冷冷拒绝,说话的同时,他已转身朝着门口走去。
迟勋没有挽留。
门开了又关,霍冬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听到关门声,卧室的门轻轻开了一条缝,接着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从门缝里往外瞧。
“走了”
直到确定那个让她又爱又恨的男人已经离开,严甯才从卧室里出来。
“嗯。”迟勋轻轻点头。
“他有没有发现我”她紧张兮兮地问。
迟勋忍俊不禁,好笑地看着她,“你是希望他发现呢还是不希望他发现呢”
呃
严甯蹙眉,想了半晌,却发现自己也不知道到底是希望还是不希望。
不想还好,这一想,似乎酒精上头了,她顿觉头晕得不行。
“迟勋。”她一手扶着额,一手撑着身边的沙发靠背,蔫蔫地喊他。
“嗯”
“我好像有点醉了”
迟勋又笑了。
她不是好像,是已经醉了。
白酒后劲儿大,她现在觉得头晕,再过一会儿会越来越晕的。
“我打电话通知六少来接你,好不好”他伸手扶她,让她在沙发里坐下。
严甯刚坐下,闻言噌地弹起来,愤愤大叫:“不好我不想见他”
“你不想跟他谈谈吗”迟勋淡定从容,并没有被她突如其来的大叫声吓到,大手轻轻压着她的肩,让她坐回沙发里。
“不想我跟他没什么好谈的”严甯气呼呼地鼓着腮帮子,赌气地喝道。
她讨厌她哥,蛮狠又霸道,根本就不懂她。
说什么做的一切都是为她好,可他根本就不懂,他所谓的好,没一样是她想要的,她统统不稀罕
她只是想要一个梨,非要给她一车苹果,她不要,还说她不识好歹,什么人啊真是
严甯愤愤不平地想着,随意地抬眸,却看到迟勋正用拳头抵着鼻尖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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