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啊,你和大伯昨夜得喝了不少吧,喝了那么多,那么久,就光商量出经商二字?”陈三七抬起头盯着父亲问道。
陈闲被陈三七盯得有些发毛,他哪怕脑回路再清奇,但也知道自己嚷嚷着经商是唐突了,怎奈昨夜的酒喝太多,哪里还记得昨夜聊过什么,能记得经商二字,还是靠着睡梦中又加深了一遍印象
不过这事可不能承认,不然有损自己为父的尊严,于是陈闲拉长了声音,故作深沉的说道:“三七啊,昨夜我和你大伯探讨了不少,不过酒太多,喝忘了,你别急,我今夜再去给你喝回来的!”
“喝回来?”陈三七笑而不语,他自然看出了父亲不过是乱说,掩饰尴尬罢了。
“你外祖父家几代人经商,穷年累世下,应该有些做生意的门路吧?”陈闲突然谈起了陈三七的外公。
听到父亲说起外祖父,陈三七连忙说道:“今时不同往日了,外祖父是靠船务海市发的家,可自从洪武四年以来,哪还有海市啊,一切货物皆是诸国朝贡,若是偷偷去运来,那是会出人命的。”
“那可以倒腾着货物去其他府县啊。”说到这,陈闲顿了顿板着指头说道:“比如瓷器、丝锦、妯娟之类的。”
陈三七叹了口气,轻声说道:“父亲,不是儿子打消你,这可不是去集市上换个物件,这些路子若是没个行内人领着,俯下身子浸淫几年,要走许多弯路不说,咱家这家底,万一赔光了,等祖父回来你和大伯也没法交代啊。”
“这……”陈闲有些不耐烦的说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我做甚?我看你哥说的真对,最近你确实变得婆婆妈妈了。”
陈三七了解父亲的性格,为人虽然散漫些,但这脾气确是好的,就连母亲都说父亲为人宽厚从不同她发火,所以见父亲竟然说着说着有些恼了,陈三七也是有些诧异,只得连忙双手合于身前,恭敬的说道:“父亲,儿子说的可都是肺腑之言。”
陈闲瞥见儿子站在那,虽然才十岁,却也快如他一般高了,再加上这段日子,孩子是越发的与众不同,当下心里是五味杂陈。
昨夜的事他确实大多都不记得了,可孩子大伯那句文绉绉的话却刻在了他的心里,让他辗转反侧了一夜。
“父母爱子,则为之计深远也。”
若是陈三七只是普通孩童也罢,各人有各人的缘法,靠着家里的几十亩良田,他能平平安安的活一世就算是最大的期盼了。
可陈三七这半年来,可以说是见识卓然,聪慧异常,已经异于普通娃儿了,而自己作为父亲却不能为他搭桥铺路,这让他不觉得有些无奈,而也正因如此,这才有了今日这经商之言。
说到底,陈闲这是怕耽误了三七的前程,虽然这前程有多远,他也想不到。
……
陈闲这心里头万千思绪的想着,但面上还是无所谓的回道:“你的心思我懂,那我不做生意就是了,不过我看你也长大了,该上私塾了,过几日你跟着哥哥去孙秀才那吧,束脩我已经替你准备好了。”
这也是陈闲仅能替儿子做的了。
陈闲原本想拒绝,毕竟孙秀才的水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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