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凌的母亲黄夫人对于儿子的所作所为非常气愤,她认为这是大逆不道的非份之举,坚决不上土司府衙里居住,刚开始,老实本分的蛊妹受她的影响,也没有踏进土司府衙半步,后来在莫凌的百般邀请之下,才战战兢兢的跟随莫凌进了土司府衙,她一个平民女子,很少有机会进入这等豪华大院观光游览,更别说长住了,她只是答应苦苦相求的莫凌,进来小住几日游览体验一番后就返回怀谷苑,毕竟,她现在只是莫凌的小妾,并非正妻,莫凌的土司之位也来路不正,能不能永保下去,还是个问题,至少,现在还不能得到其辖区下面各个州县长官以及众多峒主的承认。
逛完整个土司府衙,心花怒放的蛊妹进到莫凌宽敞的房间里,见床铺下面竟然用木板封住了,她好奇问道:“这床铺下面,是你抢来的金银财宝吗?”
莫凌哈哈一笑,用怪异的腔调回答说:“是我抢来的神秘兵器!”
“什么兵器这么神秘?要收到床铺底下去?”说话的同时,没有多想的蛊妹一骨碌躺到了床上,突然听到有“呜呜”的声响从下面传来,她立马又爬了起来,惊慌问道:“这是什么声音?”
“狗啊!替我看守那神秘兵器的狗啊!否则,万一有盗贼进来,弄丢了岂不可惜?!”莫凌慌忙解释道。
“这,这晚上还怎么睡觉?那不吵死?”蛊妹不悦道。
“不会的,它叫上一叫,就停了,叫困了累了它自然会停的!”莫凌掩嘴得意笑道。
“哪个盗贼如此大胆,竟敢闯入土司府衙来作案?”蛊妹笑道。
“难说!那些飞天大盗能飞檐走壁,来无影子去无踪迹,他能狗胆包天!”莫凌笑骂道。
“别吓我了!“蛊妹弯下腰去,想把床铺下的那木板拆开,“那万一它拉尿拉屎来,还不臭死?”
莫凌赶忙上前制止道:“没事的!到时候,我自会处理,无须丹妹操心。”
蛊妹疑神疑鬼起来,她蹲下来,用手背敲了敲那木板,里面又传出了“呜呜”声,莫凌于是用脚踢了踢,厉声喝道:“别乱叫!再叫,敲碎你的狗头!给我好好看着!若是弄丢了我的宝贝,定是把你给炖了!”
蛊妹极不情愿的站了起来,坐在床铺上,莫凌正想拥抱上去,她推开了他,突然站起,说:“到外面走走吧,现在还不累,晚上再回来。”
扫兴的莫凌无奈跟了出去。
第二天清早,刚上茅房回来的蛊妹心事重重,担心问莫凌道:“你说韦也先真的逃走了?”
还躺在床上的莫凌怔了下,冷冷道:“是啊,怎么?你还想着他?”
“不是,我只是好奇,随便问问,好歹,他也是我曾经的少峒主。”蛊妹淡淡道。
“其实,我看在你的面子上,有意放他一马,你就别再为他担心了。”莫凌安慰道。
“我想,我想陪陪我娘回外婆家一趟。”蛊妹恳求道。
莫凌沉默了下,好奇道:“什么时候?我可以派些人护送你们回去。”
“今天,马上。”蛊妹急忙道。
“今天?不是说来住上几日的?”莫凌不爽道。
“等去回来了再来吧,我有点想我外婆了!”蛊妹道。
莫凌略思片刻,道:“行,我顺便派人去拜访下那覃峒峒主覃扬忠。”,他篡权夺位到现在,都还不知道,下面的这些峒主是否服顺。
蛊妹带着几名护卫回到了外婆家那覃峒,那几个护卫拿着礼品去拜访峒主覃扬忠,焦急万分的蛊妹也跟着去了,后来还单独会见了覃扬忠,不认识字的她掏出张纸条递给正发愣着的覃扬忠,急切问道:“这上面,写的是什么?”。
覃扬忠接过纸条一看,随口念道:“欧阳德。”
“欧阳德?欧阳德是什么意思?”蛊妹不解道。
覃扬忠想了想,道:“欧阳德是一个人的名字,上次八仙屯欧阳峒起事的主要领导人之一,你这纸条哪来的?”
“我照着茅房门后刻有的痕迹写的,写的不好,你还能认的出吧?”蛊妹轻轻一笑道。
“茅房?”覃扬忠愣道。
“是,在土司府衙女茅房的门后,刻有这几个字,我觉得,应该是韦也先刻的!这几个字之前,还刻有峒主你的名字,而再之前,就是我的名字,所以,我断定,就是韦也先刻的,因为只有他,才会这样表达你的名字。”蛊妹解释道。
“他怎样表达我的名字?”覃扬忠眼睛一亮,笑道。
“就是用一个圆圈,表示覃,覃在壮语里和砧板同音,砧板是圆的,所以,是一个圆圈,我不识字,我以前问他的时候,他就这样教我。”蛊妹微微笑道。
覃扬忠呵呵一笑,道:“嗯,是,他还真好玩,那‘扬’和‘忠’呢?”
“‘扬’,就是画一个羊头,‘忠’,就是一个‘中’字,这个好记所以我能记住。”蛊妹用手比划道。
“那你的名字呢?他怎么画的?”覃扬忠感兴趣道。
“我的名字,他就直接写上‘达丹’,这个我能记住,我记了很多次了。他在我的名字后面画了个箭头指向你的名字,你的名字后面也画了个箭头,指向你说的这个欧阳德。”蛊妹慢慢道。
“你能看懂,他是想让你来找我?”覃扬忠赞叹道。
“我想应该是这样,他把这些刻在女茅房门后,估计是想让我能看到,而又不会被其他人轻易发现。所以,我觉得,我应该来找下你,了解下具体什么情况?他到底想表达什么意思?”蛊妹奇道。
“莫凌也跟你说,韦也先逃离了土司府衙?”覃扬忠问道。
“嗯,他是这么说的。”蛊妹点头道。
覃扬忠呵呵道:“覃德清肯定是被抓了,至于韦也先,他若是逃离了土司府衙,而他的那韦峒又被明军所占领,他又没有回来我们那覃峒,他还能跑到哪里去?我估计,他根本没有逃出土司府衙,莫凌为不使你伤心,而有意欺骗了你。很有可能韦也先知道,他逃不掉,所以,在那女茅房门后,给你刻了留信,还好,你恰巧能发现。”
“真的?”蛊妹后怕道。
“我估计是这样,否则,他怎么会无缘无故跑到女茅房门后刻画这些东西?不管如何,我还是替他跑欧阳峒一趟,找找这个欧阳德,或许,他能有什么发现,又或者,韦也先已经逃出了土司府衙,躲到了他那里去也不一定!去去看就懂了。”覃扬忠道。
“那再好不过!峒主幸苦了!”蛊妹感激道,她如今虽然嫁给了莫凌,但对于她的初恋韦也先,多少还是有那么点点难以割舍的情感,曾经韦也先给过了她以及她们家里很多次帮助了,韦也先有难,她怎么好坐视不管呢?!她突然又问道:“峒主也认识这欧阳德?”
“不认识!上次韦也先回来经过这里,跟我提及过。有名有姓有地址,找个人,应该不难!”覃扬忠自信道。
“那就多谢峒主了!”蛊妹鞠躬道。
“哈哈,这韦也先,说起来,跟我关系还近呢,他得叫我作表叔,你不谢,我也得去!”覃扬忠笑道。
“是,是。”蛊妹点头道,“那,没什么事,我就先告退了。”
“好,慢走!”覃扬忠道。
其实,莫凌的床铺下面,藏着那已被擒拿的韦也先,他的嘴被死死堵上了,四肢也牢牢的捆在平放着的木架子上,眦睚必报的莫凌,就是想用这种下流手段来气气这个惹恼了他,曾经让他难堪无比的韦也先,他还欺骗天真的蛊妹,说韦也先已经逃离了土司府衙,不知所踪!
蛊妹一走,莫凌就迫不及待的拆开床铺下面的木板,把捆在木架子上的韦也先拉了出来,扯掉他嘴里的麻布,得意洋洋的奸笑道:“怎么样?!”
韦也先砸了咂嘴,没有说话,莫凌笑问:“是不是口渴了?我可以帮你解渴啊!我如此大方慷慨,你得接受。”说完,不等躺着的韦也先回答,便拉开了裤子,向韦也先的脸上尿去。
左躲右闪的韦也先愤怒的向他吐了几次口水,破口大骂道:“我刁你老母那块臭嘿!你条小畜生!颠狗!杂种!”
莫凌没有生气,反而觉得很满足,他提好裤子,蹲下阴笑道:“现在你知道后悔了吧?敢跟我斗?你有什么能比得了我?自不量力!”
“我比你能打!不信放我试试,我绝对打爆你的狗头!”韦也先气愤道。
“放了你?想得美啊!当我三岁娃仔?杀了你我也舍不得,我要慢慢玩死你!让你知道什么叫天高地厚!”莫凌发狠道。
“不敢吧?!胆小就直接承认,还算个老实人。”韦也先这个时候也不忘调侃。
“我胆小?呵呵,我最不怕的就是你这种人!自以为武技了得就目空一切,敢以下犯上,这世上武技比你好的大有人在,马青山就能把你打得吐出屎去!”莫凌笑骂道。
“你若不以下犯上,哪来的土司之位?自己屁股从来不擦,还想笑话别人身上臭?”韦也先脱口驳斥道。
“你?”莫凌没想到韦也先会‘拿你的舌头扇你的脸’这招,气道:“你这手下败将,嘴巴再利再硬,也改变不了被我虐待的命运!我杀了你亲爹,抢了你妹子,还在你嘴里撒尿,你能奈我何?!我只要把你嘴巴堵上,你连饭都吃不了!你这辈子,注定是我的玩物,天意难违啊!”
“你承认是你杀了我爹?”韦也先怒吼道。
“是!我当然敢承认!真男人敢作敢当!我不但杀了你亲爹,还睡了你妹子,我把她一个天真无邪的女孩,变成了一个风骚无比的女人,你说我能耐大不大?!”莫凌阴笑道。
“你能耐没有我大!”韦也先不屑笑道。
“哦?”莫凌不信道。
“我能把你一个卑鄙无耻的小男人,变成一个疯癫绝望的老女人!你信不信?!”韦也先邪笑道。
“哟嘿!看你现在这个卵样,都快废成狗了,还这么自信?你哪来的自信?靠幻想?!呵呵!”莫凌讥讽道。
“那当然!必须的!”韦也先神秘一笑,不屑道:“你以为你真的有能力坐这土司之位?”
“我现在不是坐上了?你能奈我何?!”莫凌说着,扇了韦也先一巴掌。
“不服你的大有人在!哪天你倒台之时,就是你变成疯癫绝望的老女人之时!”韦也先咒骂道。
“呵呵,哪天?你说哪天?哪天我倒是会把反对我的人全部杀光!”莫凌目露凶光道。
“民不畏死,奈何以死惧之?反对你的人,你肯定杀不光!”韦也先轻轻一笑,然后又认真问道:“你会写字吗?”。
“你看我这样,需要会写字吗?”莫凌用拇指指了指自己胸口,得瑟道:“会读书写字的人,都在为我效力!包括你们这些舞枪弄棒的傻大粗!”
“这么说你是不会了!这样也好,因此而保护了你的两排牙齿,你还能正常吃饭啃骨,”韦也先点了点头,若有所思道。
“这都哪跟哪啊!你若是不会聊天,我可要把你嘴巴堵上了!你是不是气得糊涂以至于神志不清胡言乱语了?!”莫凌说着,拿起那麻布就要堵上韦也先的嘴巴。
“等等,我还没吃饭呢,都三天了,再不吃,我就此饿死了的话,你可没机会再玩了!”韦也先急道。
莫凌轻哼了一声,丢掉麻布,从桌子上抓了把饭团,吐了几口口水在上面后,塞进了韦也先张开的嘴巴里,他奸笑道:“帮你加点好料!你应该好好感谢我!”,同时又责备道:“吃多拉多,臭多忙多。”
“对于你条颠狗来说,我拉的屎不是香的吗?!”吃了几口之后,韦也先开始挑衅起来,他知道,莫凌不会因此而杀了自己,不如趁着这个时候多说几句话,等下被堵上嘴巴就没有机会了,闷都闷死。
莫凌没有接他的话,只是用拳头狠狠的在他的下巴上砸了一拳,又是一拳,再是一拳,把他打晕了之后,又推进了床铺底。
那覃峒峒主覃扬忠亲自跑了一趟欧阳峒,找到了已下定决心老实种田的欧阳德,他一听说之前放了自己一马的韦也先如今很有可能被谋权夺位的莫凌囚禁时,就拍着胸脯保证道:“韦恩人有难,我当万死不辞!”。
覃扬忠点头赞道:“欧阳兄弟不愧为顶天立地敢作敢为的真豪杰!那莫凌嚣张跋扈,原本就人怨神怒,如今又谋权夺位,搞得整个司城是鸡犬不宁,民情难靖,只要我等齐心协力,一鼓作气,定能平息这次谋逆之乱!”。
欧阳德摆手道:“谁当土司都与我无关,我也不想参与这些党派之争,我只知道,韦也先有恩于我,我当尽力而为以报答之,他有难被囚禁,我当是会全力以赴去解救!”
覃扬忠笑道:“欧阳兄弟果然是个有情有义之人!只是,仅仅凭我们的力量,势单力薄,难于成事不说,如若自己的性命丢了倒没什么,连累家人族亲就不值得了,所以,必须得联合其他人众,方能万无一失,”
欧阳德插话道:“这个嘛,我都听你的,你说怎么做,我就怎么做!”
“好!”覃扬忠满意道:“你三天之后,赶来那覃峒汇合,我去联络其他峒主。”
“没问题!到时候我一定到场!”欧阳德点头应道,他左右望了望,面露难色道:“只是,只是我的那口佩刀,早就溶炼成犁头了,,,”
覃扬忠轻声一笑道:“这个好办,看你这身大力猛的,我让人给你打造一对铁锤如何?”
“那是再好不过,谢过覃峒主!”欧阳德即刻鞠躬道谢。
覃扬忠还联络了官族那莫峒,以及那蓝峒等十多个峒主,集合两千峒兵,夜攻庆远司城,一路人马正面佯攻,一路人马在欧阳德的带领下,由侧墙攻入,欧阳德在其他峒兵的掩护之下,抡着他那对大铁锤,硬生生的把城墙砸出了个大洞,峒兵由此鱼贯而入,内外夹击,一番厮杀之后,成功占领了土司府衙。
眼看大势已去的莫凌,气急败坏的拖出床铺底下的韦也先,正想用短刀刺杀他时,一起同睡的蛊妹及时爬了起来,扑向那早已失去理智的莫凌,两人疯狂扭打了起来,莫凌破口大骂道:“你个吃里扒外的东西!我才是你丈夫,你竟然要帮着这条贱狗!”
“你还是投降了吧,相信土司不会取你性命,再执迷不悟下去,谁也救不了你了!”蛊妹极力劝道,她当然是知道的,峒兵已经攻入土司府衙,这谋乱的莫凌肯定是要完蛋了的,她怎么能跟这样欺骗她的小人去送死呢?何况,这韦也先以往待她不薄,情义未断。
蛊妹发疯似的手脚并用,嘴咬头顶,竟然也让莫凌这柔弱寡力的纨绔子弟不能靠近那地上躺着四肢捆绑的韦也先,莫凌顿时恼羞成怒,把短刀刺向了百般阻挠的蛊妹,身中数刀的蛊妹渐渐的倒在了血泊之中,好在欧阳德及时赶到,一脚踹开了房门,冲了进来,把举刀正要刺向韦也先的莫凌一脚踢倒在床边,已然绝望的韦也先这才捡回了一条小命,他小声阻拦道:“欧阳兄,别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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