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佑承也不知道是没听懂他的暗示还是故意装的没听懂,他把胳膊抽回来,淡淡的道:“那我去睡客房。”
叶蓁蓁气的咬牙跺了跺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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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药,方浅予的疼痛感少了不少,眼睛能看到的地方也渐渐的多了。
“收拾好了没有?”
不知道什么时候,沈佑承又出现在她的面前,方浅予一怔,把手里的药瓶放进裤兜里,一脸平静的道:“还没有,东西有点多。”
她以为她要在这里跟丈夫住好久的,没想到,呵呵了。
“那就快点,蓁蓁要睡这间房。”
沈佑承看着她那一脸的平静,突然想要刺激她一句。
方浅予心头一紧,就像是有一只无形的手紧紧的捏住了一般,她知道这个意思,半晌,她淡淡的笑道:“好,再给我几分钟。”
说完,方浅予转身拿了一张椅子站了上去把挂在床头的墙壁上的婚纱照给拿了下来。
沈佑承本来只想着恶劣的刺激她一番,以为她会哭着朝自己吼,没想到她仍旧这么平静,还将婚纱照给搬下来了,他眉心一蹙,很不高兴的说:“你做什么?”
“你不是说叶蓁蓁要睡这间房吗?那自然是跟你睡这张床吧?既然这样,难不成你要她看着我和你的婚纱照?那睡得着吗?”
方浅予浅浅一笑,“沈佑承,扪心自问,一直以来都是你别有心计的对付我,你不管证据,一味的听信叶蓁蓁的话,明明只要简简单单的一查你就知道谁是谁非。
可你不敢,你怕知道真相后你会受不了,那既然你要自欺欺人的话,我也不跟你争辩,算我眼瞎了,爱了一个没有担当男人,连真相都不敢面对的男人。
现在一切就要结束了,我不是不恨你的,我恨你毁了我的家,亲手杀了我的孩子,我其实很恨你,你知道吗?
可我说服我自己,说服我自己原谅你,因为你很可怜,你被所谓的爱情,所谓的心上人骗的团团转,全世界都知道你是个笨蛋,唯独你自己蒙着头沾沾自喜!”
“方浅予!你这算是恼羞成怒吗?”
沈佑承声音很冷,冷的像是刚从冰库取出来的一般。
看着他的模样,方浅予心如死灰,她深吸一口气,笑了:“你想怎么看就怎么看吧,反正一切都要结束了,钱财家产,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只求你放过我哥哥和妈妈,他们已经很可怜了。”
说完,方浅予一手抱着婚纱照的相框,一手拖着一个小小的行李箱转身出去了。
沈佑承怔住了,觉得她真的很不对劲,而且自己更是不对劲,他看她这副模样,竟然特别的觉得不安,觉得恼怒!
到底为什么?
方浅予下了楼,叶蓁蓁看向她,揶揄道:“哟,收拾好了吗?要走了啊?其实也不用着急的,你住一晚也可以啊,那里还有客房呢。”
“叶蓁蓁,你对我爸爸做的事,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方浅予一字一句的看着她说。
叶蓁蓁嗤了声,伸伸懒腰,挑眉道:“那又怎么样呢,佑承又不信你。”
是啊,沈佑承不信,她能怎么样呢?
“他信不信是他的事,可你做了什么,你自己心里有数,那些事,你最好真的能瞒一辈子,哦,对了,我听说,城西看守所的叶成祥很快要刑满释放了,不知道会不会来找自己的亲生女儿呢,蹲了监狱那么多年,总会想念自己亲生女儿吧?”
这话让叶蓁蓁喝水的动作一僵,我没有再说别的,转身出了门。
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刚出来,竟然下雨了,我包里连一把雨伞都没有。
方浅予倒是没有犹豫,仍旧是一手抱着婚纱照的相框,一手拖着行李箱走出去了,大雨滂沱的淋在身上,很快就浑身湿透了。
等她徒步走到林飞儒住的地方的时候,脚底都起了水泡。
“我靠!你这是做什么!要出来不知道听雨了吗?或者不知道要我去接你吗?”
林飞儒赶紧把方浅予拉了进来,拿毛巾裹住她的头。
方浅予连连的咳嗽,咳出了血,林飞儒吓了一跳:“走,去医院!”
“飞儒,我……想去看看海,你有空带我去吗?”
方浅予拉住他,满目是祈求。
林飞儒伸手把她抱紧在怀里,闭了闭眼:“你这是何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