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虏哈哈大笑,一挺手中方天画戟,指着敌将,满脸尽是不屑之色......
哈剌不花高速冲来,按说史克虏也该尽快提起自己的马速冲上去迎战,否则一经冲撞,那可是会吃大亏的。
但是,对方却偏偏勒马停定,还一脸嚣张的静候着自己,这分明就是托大,分明就是看不起自己嘛!
哈剌不花又喜又怒,喜的是对方毕竟年轻,缺乏战斗经验,这种行径,纯属自己找死。而对方故意蔑视自己的行径,却又让哈剌不花好不愤怒,心中暗下决定,待会儿一定要尽量活捉这小子,再慢慢折磨至死。
史克虏的勇力,哈剌不花是亲眼目睹了的。但是作为部落第一勇士的哈剌不花也有着属于自己的骄傲,在他看来,史克虏虽然在南人之中算是少见的勇将了,可是自己随着元帅南征北战十数年,像这种不可一世的勇将自己最少也砸死过了十个八个了,今日又何惧之有!
距离越来越近,草原上的黑犍牛高高的举着自己的浑铁狼牙棒,只待错马之时,就一棒砸下。想来对方唯有挺戟格挡,那样一来,看老子还不得震碎你这小白脸的虎口!
哈剌不花勇悍而不失智,否则逊都台也不会放心地将两千族人精锐交给他来统带。而当哈剌不花看到史克虏的精妙武技之后,其断然采用这种一力降十会的战术是很合理,也是很精明的。因为如此一来,那任对方有什么精妙的武技,恐怕都难以施展,除非你打马狂退,否则你就必须接住这硬碰硬的一下。
而草原上的黑犍牛,人如其名,最大的凭持,可不就是这身傲人的蛮力么!
两骑接近,浑铁狼牙棒兜头砸下,南人小将不得不挺戟上挡,这一切的细节,果然全都落入了哈剌不花的算计之中,草原上的黑犍牛得意地笑了。
“开!”
南人小将大喝一声,双臂同时鼓力,挺戟迎向狼牙棒,毫无花假的硬碰了一记。
当!
金铁交击之声响起,穿裂耳膜,通彻天地,在山口内不住徘徊荡漾,引得十里之内的鸟兽皆惊,纷纷避走,就连训练有速的战马,也变得焦躁不安起来。
狼牙棒高高弹起,哈剌不花费了老大的力气才止住了它的去势,而哈剌不花那本来还隐含着笑意的面容,也随着狼牙棒的停稳而逐渐地黯淡了下来,哈剌不花瞅了史克虏一眼,双目之中尽是古怪......
“噗......”
一道血箭,自哈剌不花的口中直喷而出,史克虏离得太近,实在避无可避,一身还未沾上半点儿血迹的银光甲,登时被染了个通透。
史克虏见状,却不怒反笑,并轻嗤道:“就算尔体健如牛,然不知用力窍要者,亦不过是个废物也!唔,算了,这窍要太难,你这废物还是到阴曹地府之后再仔细去领悟吧!”
哈剌不花不通汉话,自然不解对方在说些什么,不过心中已是万般恐惧的他,却能看到对方那柄磕开了自己狼牙棒的长戟,顺势一挥,便直冲着自己的颈部而来。
狼牙棒太长,且还高举在脑后,自然来不及格挡这快若流星的一击。而且哈剌不花虎口爆裂,内腑受创,实是无胆再来一次硬碰。
黑犍牛万般无奈,只好顺势向后一倒,祈求能避过对方的长戟。同时,双腿也开始发力催马,希望自己的爱驹能带自己先脱离了这必死的险境再说。
长戟以毫厘之差划过哈剌不花的鼻尖,凛冽的寒气,如针如芒,有如实质,即使是黑犍牛那张早已被塞外风沙磨砺到如同砂纸般的黑脸,也有些吃不消。
不过疼归疼,但总也好过去死。哈剌不花心中一喜,知道对手的招式已然用老,而在对方回招之前的这小小空隙,便是自己脱出生天的最后时机。
仰躺在马背上的哈剌不花刚好和史克虏的眼神对上,哈剌不花忽然惊奇的发现,对方的双眼中竟没有半点儿未能一击得手的遗憾,而是充满了......充满了一种诡异的神情。
唏律律......
就在此刻,哈剌不花忽然觉得自己的坐骑猛地向下一沉,然后就带着自己垮塌了下去。而未等哈剌不花搞明白状况,那道索命的寒光就再次破空而来。
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