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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五章 双刀之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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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后数名身穿黄衣,不带兵刃的帮众捧上杯筷酒菜。

    守与张十五一家还有几名黑衣客坐在院子里的一张桌子上。他刚要动筷,忽然身旁的人拍了拍自己,道:“兄弟,大哥动筷子之前,谁都不许动。”守闻言放下筷子,转头一看,只见提醒自己的人正是方才带他们过来的青年黑衣客,便笑了笑道:“我不懂这里规矩,抱歉了。”那人道:“不不不,不知者无罪。对了,我叫穆烈,你呢?”守道:“我单名一个‘守’字。”看了看四周,又问:“你们是什么人?这里又是什么地方?”

    穆烈刚要回答,猛听得那肥头大耳的男子高声道:“虽然异姓,既是兄弟,便有苦同受,有难同当,有福同享。不求同年同月生,只求同年同月死!背叛者,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这杯酒,敬我们双刀众!”说罢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大宅中无论坐在大厅里外的人,都觉豪气冲天,齐声欢呼:“虽然异姓,既是兄弟,便有苦同受,有难同当,有福同享。不求同年同月生,只求同年同月死!背叛者,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这杯酒,敬我们双刀众!”说罢纷纷饮酒。

    公孙不止又道:“朝廷无能,奸臣当道,百姓苦不堪言,双刀众在此立誓,要揭竿起义,替天行道!”

    众人齐道:“朝廷无能,奸臣当道,百姓苦不堪言,双刀众在此立誓,要揭竿起义,替天行道!”

    穆烈一口将酒闷了,笑道:“听到了么?如大哥所说,我们是双刀众。这里便是我们的总舵‘双刀寨’了。”守喝完杯中酒,只觉口中苦涩,喉中辛辣,微微一笑,道:“你们人人使双刀,此名倒也贴切。”穆烈道:“是啊。据说当年大哥以一对双刀纵横江湖,后来他结拜了六个义弟,将自己的刀法传授于他们,七人又共同创立了我们双刀众,并将刀法传授于我们每一个人。我们口头上叫他们大哥,实际上他们却是我们的师父。”

    原来双刀众帮主真名为公孙不止,当年是武林门派“六合八荒门”的门徒。后来六合八荒门在山海关之战时覆灭,只剩下公孙不止一个传人。公孙不止以一对师父传下来的双刀和六合八荒门的镇派功夫“六合八荒刀法”纵横江湖。后来他与六位意气相投的昆仲好友结义金兰,其中老大是公孙不止,老二姓陈名冲之,老三姓王名天德,老四姓段名安和,老五姓南名四奇,老六姓莫名不传,老七姓铁名花干。

    这七人之中,公孙、陈二人实力最强,段、莫二人实力次之,王、南二人实力不相伯仲,却不如段、莫二人,而铁的实力最弱。公孙不止将自己的“六合八荒刀法”传授于六位义弟。后来朝廷无能,奸臣当道,又有各路凶物邪煞作乱,闹得天下百姓如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是以七人又齐心协力,创立“双刀众”,招募天下好汉,要“揭竿起义,替天行道”。公孙不止不仅想揭竿起义,也想将“六合八荒门”再次发扬光大,于是将“六合八荒刀法”传授给所有帮众。

    公孙不止生性豪爽,不拘一格,虽与各位义弟实系师徒、与帮众实系师祖的关系,却从不以长辈自居,仍对各位义弟与帮众一视同仁,是以帮会兄弟间的感情极为亲切,正应了帮中那句:“虽然异姓,既是兄弟,便有苦同受,有难同当,有福同享。不求同年同月生,只求同年同月死!背叛者,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的口号。今日帮中大办此筵席,便是为了庆祝双刀众创立的第十八年,各人均是喜不自胜,大碗喝酒,大块吃肉,杯觥交错,人声鼎沸,好不热闹。

    守听穆烈讲完,道:“原来如此。”穆烈又道:“你瞧,上首七个座位,中间的就是我们大哥,大哥左边的三个座位分别是二哥、三哥和四哥的;大哥右边的三个座位分别是五哥、六哥和七哥的。”守看了过去,果然只见上首七个座位上坐了五人,正是双刀众七位头领的席位。中间那个便是那肥头大耳的公孙不止了。他左边第二个和第三个座位上分别坐着要给面目清癯的男子和那个带他们过来的高个儿黑衣客;他右边第一个和第三个座位上分别坐着一个黑黑矮矮的男子和一个满脸虬髯的壮汉。

    穆烈道:“坐在大哥左边第二个座位的是三哥,第三个座位的是四哥;坐在大哥右边第一个座位的是五哥,第三个座位的是七哥。大哥左边第一个座位本来是二哥的,大哥右边第二个座位本来是六哥的,不过他们两个今天还在外面,应该是赶不回来了。啊,兄弟,可以动筷了。”说罢夹起一块肉,扔进嘴里,嚼了起来。守见周围人都已经开吃,便也举筷开动。

    酒过数巡,忽听得大宅门口一声虎吼,大宅内外各人耳中嗡嗡直响,眼前猛地一暗,宅中蜡烛竟熄灭了十余枝。

    众黑衣客大吃一惊,循声看去,只见一人走了进来。但见那人神态威猛,身材特高,胸脯横阔,背上背着一对双刀,左右双肩上竟各扛着一头黑黄相间的大老虎。众黑衣客见那人到来,纷纷起身,齐道:“恭候二哥、六哥归来!”那人哈哈大笑,声若雷霆,道:“兄弟们,瞧我带了什么回来!”说着将两头老虎往地下一掷,走到公孙不止面前,拱手道:“大哥,我来晚了,抱歉了!”公孙不止哈哈一笑,道:“不,你来得正是时候!”那人脸上一喜。

    忽然一道童音从大宅门口响起:“吃老虎肉啦,吃老虎肉啦!”一言甫毕,一个约莫十岁上下年纪的小孩子蹦蹦跳跳地跑了进来。

    穆烈看见守惊愕的表情,笑道:“啊,那个扛着两头老虎的是二哥,他天生神力,就是一只吊睛白额大虫也得被他三两拳打死,两只老虎根本不在话下。”说着忽然压低声音:“另一个是六哥,据说以前是得了病,身子和神智都停在了十来岁的模样,不过你千万不要跟别人说我告诉你这件事了!六哥很不喜欢我们说这件事。”守点了点头,道:“了然,了然。”穆烈又道:“不过六哥的实力,可是和二哥和四哥不相上下呢。”守听闻此言,暗道:“原来是穆烈说的陈冲之和莫不常。”心中不禁凛凛。

    这时二哥陈冲之回过头来,看见人群中的守,喝道:“那边那个小子,你是谁?我怎没见过你?”守一惊,循声看去,目光与陈冲之撞上。公孙不止笑道:“那小兄弟方才救了四弟一命,我们双刀众欠他一个人情。”陈冲之一愣,随后嗤的一笑,道:“就这小子,看起来如此弱不禁风,也能救四弟?我不信。”公孙不止道:“二弟这话就说得不对了。人不可相貌,这位少年既然能救四弟,肯定有他过人之处。”陈冲之耸耸肩,嘿嘿一笑,道:“大哥说得是,不过他到底有什么过人之处,我倒要领教领教。”说着便朝着守走了过来。

    守见周围所有人忽然都向自己投来了同情的目光,正感奇怪,便听穆烈道:“兄弟,这下我也帮不了你啦。”守回过头,见穆烈也是一副既可惜又哀伤的表情,更感奇怪,道:“怎么了么?”穆烈叹道:“二哥要和你比一比功夫。”忽然重重叹了口气,道:“他三两拳就能把一只吊睛白额大虫打死,谁都不能从他手中接下三招。”

    守这一惊非同小可,正待答话,便听公孙不止叫道:“都拿上来啊!”大宅靠近门口的地方跟着叫道:“都拿上来啊!”大宅外面中又有人喝道:“都拿上来啊。”一声跟着一声,传令出去。过不多时,脚步声响,只见一群人奔入院子,将大院里的桌椅打扫干净,随即移开,随后又有一群人涌进院子,扛着木材木板,来到大院中间,当即竖木打桩,敲敲打打,不一会便搭成了一座木台。

    公孙不止又道:“把那两只老虎煮了,再杀些猪羊,给弟兄们加加菜!”那几个人齐声应是,将两头老虎都抬走了。

    此时大宅内外欢声雷动。守见这架势,似乎自己真的要上去打一场,向穆烈道:“我和他无冤无仇,怎么他就要和我比功夫呢?”穆烈苦笑道:“二哥就是这个性子,跟谁都想要比一比功夫。当年大哥也是和他不打不相识,第一次交手时都差点在他手下落败,还是凭借着‘六合八荒刀法’才得以取胜。二哥因此对大哥很服气。”

    这时只听陈冲之一声大喝:“小子,畏畏缩缩的,不敢应战吗!”一言甫毕,帮众尽皆欢呼,有如雷声:“上!上!上!”

    守叹了口气,一跃而起,来到木台之上。只见陈冲之站在那里,摩拳擦掌,见守上来了,笑道:“好小子,还是有胆量应战的。看招!”右掌翻起,直劈过去。守见这一掌速度极快,只觉一股巨力如同惊风骇浪一般撞来,不敢接掌,一低头,从陈冲之手臂下钻过,堪堪躲了过去。台下众人喝彩道:“好!好!好!”陈冲之赞道:“身法不错!”又一拳朝着守脸上打来。守这次避之不及,只得举掌相迎,只听啪的一声大响,拳掌相交。

    二人均觉手臂被震得发麻,皆是大吃了一惊,急忙跃开数步,与对方拉开距离。台下众人见守竟然接下了天生神力的陈冲之一拳,均是瞪大了双眼,不由得爆发出一阵如雷般的欢呼,为台上二人打气。

    守心想:“穆烈说他天生神力,三两拳就能把老虎打死,看来所言非虚。”陈冲之却想:“这小子身手不凡,还能接下我一拳,看来大哥说他救了四弟,倒也并非虚言了。”想到此处,斗志激增,叫道:“小子,你身手可以得很啊!我们好好打一场!只要你能接下我三百招,便算是你胜。大哥,你给我作个证!”公孙不止笑道:“好!二弟你可得说话算话,三百招一到,就算你败了!”陈冲之点点头,道:“那是自然。”忽然左掌翻起,向守肩头斜劈下去,道:“看招!”公孙不止道:“一招!”

    此时守正迟疑不定,心想:“他如此神力,拳掌功夫又甚是厉害,三百招之内我一定打不过。”正迟疑间,见陈冲之掌到,急忙打叠精神,顺势一招《炼体章》中的“化劲拨”,将陈冲之手臂拨开,身子一晃,险些摔倒,暗忖:“罢了!反正左右都是输,还不如全力以赴。”眼看陈冲之又一拳打来,当下凝神接战。

    其实陈冲之见自己一掌被守用“化劲拨”化解,也是惊疑不定:“我方才那一掌使上了十成力气,他竟然就那样化解了。三百招之内就要将他打败,我可万万不能小瞧他了!须得使出全力了!”二人又相斗了数招,陈冲之更是惊愕:“这小子拳掌功夫,似乎不在我之下!”其实他拳掌功夫本身并不如何高明精妙,只是仗着天生无与伦比的神力,才使得他的一拳一掌威力奇大。当年他初遇公孙不止时,便与他打过一场,最后用自己的拳掌功夫获胜,是以他自忖自己拳掌功夫几乎无人能敌,哪知现在竟与一个少年打得有来有回,不免焦躁起来。

    二人翻翻滚滚斗了一百余招。此时台下众人越看越惊。他们之间其实不乏幸灾乐祸之徒,哪知实力仅次于大哥公孙不止的陈冲之,竟与这少年不相上下。不少人都对守生出了一种敬佩之意,都说:“那小子好生了得!”“二哥竟然和他持平了!”“这小兄弟是谁?名字叫什么?”对他都没了小觑之意。

    陈冲之耳中听到帮众之言,公孙不止已经数到“一百九十九,两百”,更是焦急,暗叫:“惭愧!我若败在这小子手中,一张脸还往哪里搁?帮中威信又何在?”一想到此,招式一变,掌影飘飘,拳风轰轰,出手快捷无伦,力道刚猛之极。

    守只觉面前似乎有一座大山重重压来。陈冲之出手加快,攻势大盛,公孙不止口中,却也数得快了。又斗得数招,忽见守招式也是一变,一拳一掌竟变得极是柔和,却是《乾坤真经》中的一套“弱水拳”,哪知这套拳法一使出来,陈冲之的攻势登时大减,方才本来刚刚建立起的优势一下子又消失了。原来陈冲之仗着自己天生神力,拳掌功夫全都是至刚至坚,直来直去的功夫。守知道《乾坤真经》中有言道:“弱之胜强,柔之胜刚。”又云:“‘柔’克‘刚’,或‘刚’克‘柔’,全凭功力而定。”他的功力在《乾坤真经》的加持下,并不逊于陈冲之,如此一来,便能使出至阴至柔的“弱水拳”,以柔克刚;若他功力不及陈冲之,便不能用此拳法,以柔克刚了。

    众人看到后来,越是对台上的二人,尤其是守,佩服得五体投地。数百双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台子上的战况,瞧得目瞪口呆,竟然连给台上的二人欢呼打气都给忘了。

    陡然间公孙不止大叫一声:“三百!”哪知二人斗得兴起,竟没听到他的叫声,依旧你一拳我一掌地酣战。猛然间只听陈冲之一声虎吼,一拳如排山倒海般直击过去。守但觉来势猛烈之极,知道自己功力还未到家,无法以柔克刚,化解此拳,危急之下,右臂一招“只手打龙”打出,竟是要以硬碰硬。只听砰的一声,拳掌相交,两人都是全身大震,各自跃开。

    众人不约而同地惊呼起来,纷纷站起观看。公孙不止叫道:“二弟,早就过三百招啦,你这样可就没意思了!”哪知陈冲之暗思今日若是不将这个小子击败,自己脸上哪里还有光彩?想到此处,对公孙不止的话只作没听见。只听他一声虎吼,刷刷两声,拔出背后的双刀,叫道:“就让你领教领教我双刀众‘六合八荒刀法’的厉害!”说着向守砍将过去。守见双刀来势凶猛,大吃一惊,急忙闪身,堪堪躲了过去,只听砰砰两声,两把刀砍在台子上,木屑横飞,随后轰的一声,一半的木台都塌陷了下去。

    众人齐声惊叫,有的人刚刚坐下,便又身不由主地站了起来。守暗叫:“如此神力,当真可怖!”见陈冲之再次挥刀攻来,便唤出一把金剑还击。陈冲之刀势极为凶猛,正是双刀众的镇帮绝学“六合八荒刀法”。其实以他在帮中的地位,与一个少年过招,竟不得不使出镇帮本领来,即使得胜,也并不如何光彩,然而他此时只求一胜,哪里还顾得了那么多?力道越斗越猛,一招狠过一招。其实陈冲之心中也另有打算,他自忖自己神力了得,而面前这位少年斗了甚久,定然疲惫,自己只需要打持久战,便几乎立于不败之地。他心知自己若是使出大哥的得意刀法“六合八荒刀法”来斗这小子,大哥一定不好阻止,毕竟若是现在出面阻止,相当于叫“六合八荒刀法”在其他功法下屈服认输,这不仅会让大哥脸上不好看,也会大大的折煞双刀众的威风,如此一来,大哥不出面阻止,自己便可以将这场战斗拖延下去,直到守筋疲力尽,无法再斗。

    果然公孙不止见陈冲之使出“六合八荒刀法”刀法,便也不再出言阻止,反而向身边的几位义弟笑道:“就让那小子瞧瞧我们双刀众的威风。嘿嘿,不过那小子能撑住那么久,倒是大大出乎我的预料了。”几位头领点头称是。陈冲之出招之际,听到几位义兄弟的对话,心中一喜,知道自己的计谋已经得逞:“我已立于不败之地。可惜了,小子,你实力超群,却不知江湖险恶。”想到此处,心中倒也有一丝愧疚,但这愧疚转瞬之间便消失了。

    这时守使出“向阳剑法”,招式绵绵不绝,行云流水,当真是任意所至,他的剑法在《乾坤真经》的加持下,不知不觉又精进了不少。这一路“向阳剑法”刚猛无比,凌厉狠辣,宛似熊熊烈火,烧向敌人,使到精妙处,人人眼前斗然一亮,无不骇然钦佩。

    然而陈冲之斗发了性,一身神力竟似无穷无尽一般,愈斗愈狠,刀招愈发迅捷、毒辣。翻翻滚滚又拆了数百余招,守已颇感吃力。突然间陈冲之一声大喝,双刀直劈,守眼见难以闪避,情急之下,提起一口气,顺手一刺,无锋剑指向陈冲之胸口。陈冲之急忙收回左手的刀,削向无锋剑,右手的刀却往守左臂斜砍下去,势道甚是猛恶,正是“六合八荒刀法”中的厉害招数。

    眼见守左臂便要中刀,众人不约而同地惊呼起来,忽见他身形疾晃,几道残影,竟毫发无损地避了过去。

    公孙不止情不自禁地叫了一声:“好身法!”陈冲之纵声大吼,舞动双刀,犹似狂风骤雨般攻了过来。

    守在那千钧一发之际,使出“幻形移步”,勉强躲过陈冲之的厉害刀招,然而刀刀近身,只要相差分毫,便要被砍成碎片,不由得也惊出了一身冷汗,眼见双刀再度劈至,当下迎了上去,施展“向阳剑法”,与陈冲之相斗。

    二人又斗了数招,只见守的剑法变得越来越毫无章法,古怪至极。众人见状,均想:“那小子已经手忙脚乱了,他已经输了!”哪知守虽然剑招古怪且毫无章法,却丝毫没有落入下风的样子,反而隐隐之间还有占上风的迹象。众人又看片刻,愈看愈奇,均想:“这小子剑法如此古怪,二哥对此却毫无办法?这是怎么一回事?”他们却不知道,这时守用剑用顺了手,渐渐又开始领悟了“无我剑法”的剑意,是以手上也不由自主地使出了“无我剑法”。

    陈冲之愈斗愈疲,心中越来越惊:“他这究竟是什么古怪剑法?”只觉自己双刀使得越来越吃力,而对手却愈发得心应手。

    猛然间无锋剑抖了一抖,只听嗤嗤两声,陈冲之双手各中一剑,双刀脱手,当啷一声,掉在木台地上。

    守收起无锋剑,退后数步,盯着陈冲之。只见陈冲之脸色苍白,汗流满面,也是死死盯着守。

    一时间大宅内外寂静无声,仿佛整个空气都凝固了一般。众人面面相觑,都不知道接下来又会发生什么。

    隔了良久,公孙不止忽然哈哈大笑起来:“老二,你早就输了。”陈冲之听闻此言,身子一震,脸色更加苍白,咬了咬嘴唇,向守抱拳一揖,朗声道:“小兄弟,是我败了。”守忙拱手回礼,道:“陈大哥承让。”

    陈冲之和莫不常回到上首座位上。刚刚坐下,便有几个黄衣汉子走进院里,将香气四溢的老虎肉端了上来。公孙不止伸出筷子,夹起一块,吃了下去,连声赞道:“妙极!妙极!”拍了拍手,向帮众叫道:“兄弟们别客气,多吃点多喝点!今天不大醉,便不罢休!”

    当下众人重开筵席,再整杯盘。众人见方才那一场比武中,守竟胜过了陈冲之,都对他佩服得五体投地,只是他们知道陈冲之性子争强好胜,此时落败后脸上定然不好看,是以无人欢呼喝彩。不过守那一桌的人,倒是不住地向他敬酒,你一言我一语地议论,说他功夫如何了得。守淡淡一笑,谦逊几句。

    忽然公孙不止又叫道:“都请上来,都请上来啊!”话音刚落,大宅靠近门口的地方跟着叫道:“都请上来啊!”紧接着大宅外面中又有人喝道:“都请上来啊。”一声跟着一声,传令出去。

    过不多时,只见一行人走进院子里。众人眼前徒然一亮,但见那一行人清一色地全是女子,个个容色照人,身上也只穿了薄薄的纱裙,窈窕娉婷的身材若隐若现。众人见到他们,都高声喝彩起哄起来。穆烈道:“那些人都是舞姬,是大哥千辛万苦给我们找来的呢。”语气却不甚兴奋。

    但见那些舞姬上台,隔了片刻,钟鼓丝竹之声响起,那群舞姬翩翩起舞。公孙不止哈哈大笑,举起酒杯,叫道:“虽然异姓,既是兄弟,便有苦同受,有难同当,有福同享。不求同年同月生,只求同年同月死!背叛者,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这杯酒,敬我们双刀众!”说着将杯中酒一饮而尽。众人举起酒杯,齐道:“虽然异姓,既是兄弟,便有苦同受,有难同当,有福同享。不求同年同月生,只求同年同月死!背叛者,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这杯酒,敬我们双刀众!“纷纷干杯。公孙不止笑道:“今晚不醉不休!”众人齐道:“今晚不醉不休!”

    但见筵席上肉如山积,酒如溪流。众人或是在讨论着方才守与陈冲之的那场战斗,无不兴致勃勃,兴致盎然;或是在观赏台上舞姬妖娆妩媚的舞姿,高声起哄着、欢呼着、喝彩着;或是在与旁人斗酒、猜拳、欢呼、大笑等等。筵席气氛分外高昂。

    另一边上首处,公孙不止和老四段安和均对守赞赏有加,均觉倘若这人入伙,一定会让双刀众如虎添翼,更上一层楼。其他几位纷纷附和,只有陈冲之一人闷头喝酒吃肉,一言不发。

    当晚众人直饮至深夜,双刀寨中也不知杀了多少头猪羊,喝干了多少坛美酒。筵席散时,公孙不止叫来几名黄衣汉子,命他们招待新来的四人,安置睡处。

    守目前二十岁年纪,却是头一次喝酒,结果便喝了不少,好在他灵力深厚,脑中只是有些晕晕乎乎。是一名黄衣汉子带着他来到双刀寨西边一间房子入住。

    那黄衣汉子搀扶着他进房,扶他上床。刚给他安顿好床被,忽听得房间暗处传来一阵声响,循声望去,只见黑暗中赫然是一张绝丽女子的脸。

    他定睛一看,不禁吓了一跳,急忙转身欲逃,哪知那女子速度更快,一个箭步、一伸手,便将他拉回了房间阴暗处。只见她眼神凌厉,盯着那黄衣汉子,低声喝道:“关你什么事?出去!”

    那黄衣汉子道:“三嫂,给这位少年留个活路罢。他还有个媳妇呢,还带了他岳父岳母过来。”双刀众上下见守带着年纪与他相若的秀儿上山,都自然而然地将她当作守的媳妇,也把张十五和秦小莲当作守的岳父岳母。

    那女子低声喝道:“滚!”说着双手加大劲力。那黄衣汉子吓得魂飞魄散,急忙逃到守身旁,在他耳边低语道:“那是帮主的三夫人,千万——”忽觉背后一凉,抬头一瞥,只见那女子身在阴暗处,双眼含极深怨毒的眼神激射过来,活像一只讨命的恶鬼,当下更不细想,抢出房间,夺路而逃,连门都没来得及关。

    那妙龄女郎低声咒骂了一句,上前关门,随后看向躺在床上,晕乎乎的守。

    守迷迷糊糊中,隐隐间只听见一男一女的对话,却听不清是什么,随后只听见那带自己过来的黄衣汉子在耳旁说道:“那是帮主的三夫人。”但脑中糊涂,也没去细想。就在要沉沉睡去时,忽觉一阵甜甜的幽香飘来,随后只觉被中渐暖,似乎有一具柔腻温暖的身体缓缓爬上床来,躺在自己身旁,睁开眼来,只见眼前是一张绝丽女子的面孔,甚是熟悉,一时间却想不起是谁。

    只见那女子缓缓伸手,放在守宽阔的胸膛上,随后她温润如玉的手缓缓滑落,停在守胸口衣襟。她的纤纤玉指慢慢伸进守的衣服,牵动衣襟,一点一点往两边剥开。

    守只觉对面那女子吐气如兰,不由得脸热心跳,意乱情迷。好色而知慕少艾,乃是人之天性,他虽天天只想着练武,不近女色,但毕竟年纪轻轻,血气方刚,有时候春暖花开,亦不免心头荡漾,幻想男女之事。此时碰到一个女子柔腻娇嫩的肌肤,一颗心简直要从口腔中跳出来了。

    他不由自主,微一睁眼,凝视着那女子的面孔,依稀是陆琪的模样,不由得心头一震。自从离开雾山后,他时常想念陆琪,想念她的安危,想念她在自己身边,这时陡然间见到她,再也难以自已,双手微一用力,已将那柔腻温暖的身体揽入怀中,低声说道:“陆琪......”

    此话刚出,便觉对方的手停了下来,微感奇怪,定睛一看,只觉眼前女子的样貌似乎不像是陆琪,再仔细一看,猛然间想起这女子便是当时自己初到公义堂时,正在给公孙不止喂葡萄的那个妙龄女郎。

    他一惊之下,酒登时醒了大半,急忙将那妙龄女郎推到一旁,坐起身来,便要说:“你干什么?”然而那妙龄女郎已经勾住了他脖子,随他起身,见他开口,不等他把话说出来,便伸手捂住他嘴巴,在他耳边低语道:“你躲什么呀?你是在害怕么?”

    守只觉她吹气如兰,口脂香阵阵袭来,不由得感到一阵天旋地转,全身发抖,道:“你......你......你......”那妙龄女郎将酥胸微露,云鬓半軃,在他耳旁低语道:“我好冷,可是心里又好热。”说着双臂在守脖子上抱得更紧了,

    守此时惊慌失措,方才心头中的荡漾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双手微一用力,将那妙龄女郎推开,跳下床来,道:“姊姊请自重!”

    那妙龄女郎怔了一下,呆呆凝望着守,隔了一会,忽然轻笑一声,道:“能把持得住,拒绝我的人,我一只手都数得过来。”

    守正听得莫名其妙,却听那妙龄女郎又问道:“刚才你说的‘陆琪’是谁?”便答道:“那是我心上人。”

    那妙龄女郎听闻此言,娇笑了一声,道:“你倒不是个三心二意之人。罢了,不说了,晚安。”说罢穿好衣裳,径自离去。

    守呆呆看着那妙龄女郎的背影渐行渐远,隔了一会,才反应过来,心中只有一个问题:“方才到底是什么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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