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炎炎,而他的目光比盛夏似火的骄阳更灼热,漓裳烘烤的有些昏昏然,似痴傻了一般。他浅笑,温热有力大大掌环上她的纤腰,轻轻一带,她便飞上了马背。
风声泠泠,纠缠着路旁的绿树从身畔飕飕穿行而过。
土坡上,老人的惊讶和叹息随风远去。
漓裳蜷缩在予澈的怀里,倚着那冰山般坚实清凉的胸口,她偷眼看他,他眼眸凝向更远的所在,薄唇紧紧地抿着,极力压制的喜悦还是翘上了飞扬的眉角。
她的眼眶有些湿润了。
他感觉到了,环着她的手臂扣得更紧了些。
云淡天碧,风色柔和,婉转了一路的水色风花。
南徐已是冶城的最后一道屏障,这一日的申末酉初时分,大军抵达南屏山。
南屏山一带本是一片荒野不毛之地,只因为高祖当年在此行为打猎,认为此山有“王气”,可为“寿宫”,自此,南屏山便建起了声势浩大的齐皇陵。
彼时,日有上万民众在此修建皇陵,耗资巨大,有头脑的商贾陆续在山脚下开设买卖,不上三五年,气象渐成,俨然成了繁华的闹市——是为永兴城。
永兴城距离冶城五六十里,三面环山,向北而开,可攻可守,然而,予澈不敢搅扰祖、父安寝圣地,遂与尉迟宇唯议定,大军向北推进二十里安营扎寨,休息一夜,来日卯时起兵,一鼓作气,便可拿下冶城。
炎夏酷暑,白日里尚有一丝风息。日色燃尽,暮色四合之时,四维鸟雀聒噪,竟然一丝凉风也没有了。
漓裳困在营帐之中,虽有全福不辞劳苦为她打扇扇风,仍是四体通透,衣衫尽湿。
看着全福汗流浃背的模样,漓裳心有不舍,“阿福哥!这帐篷俨然就是个大蒸笼,空累了你一身臭汗,并不见的凉快到哪里去?你去外面洗洗,乘凉去吧。”
全福憨厚一笑,卖力摇起蒲扇,“树梢儿纹丝不动,外面也好不到哪里去。等夜里起风了,让王爷带你外面走走,或者会好一点。”
见全福执意不肯走,漓裳眼珠儿一转,故作忸怩道:“阿福哥,你出去嘛!人家衣衫都湿透了,想洗……”
漓裳的额角沁出细细密密的汗珠儿,夏衫凉薄,粘腻在雪花肌肤之上,玲珑的曲线毕露无遗,全福不由得红了脸。
“我……我去外面守着,有事情记得喊我!”丢了蒲扇,仓皇外逃。
漓裳朝着全福的背影龇牙咧嘴,俏皮一笑。
反正热得厉害,蒲扇打起的那点儿风也似沸水里煮过的一般,她便懒得麻烦,爽性取了书卷来,倚在临时搭建的书案上翻起书来。
予澈随尉迟宇唯视察过驻防,才步入营帐,就被那铺天盖地的闷热气息熏得喘不过起来。
“这个鬼天气!”他低咒了一声,抬眸间,只见漓裳捧了书卷倚在灯前,细汗泼面,就连乌黑的发丝间也泛起了丝丝的水光,他心疼不已,“这个混账天气把我的阿漓热坏了吧!”
漓裳闻声抬眸,轻浅一笑:“心清则静,静自生凉!”说着,她掩上书卷,从冷水里搅了帕子,踮起脚跟,轻轻敷在予澈的面上。
予澈摁住了她的手,嘴角衔起邪肆的笑意,“我可热坏了,浑身上下都在冒火。阿漓,你替我降降温吧。”说着,他极轻巧地揽起她的小蛮腰,将她甩在了床、上。
滚烫的唇和着弥弥的兰芷清芬扑面而来,一个霸道而猛烈的深吻落下,一时间,连呼吸都有些沉重。
好半响,他的舌尖轻咬着她的耳垂,在她的耳边魅惑地低语,“嗯,凉快多了!”
漓裳回过神来,双手抵着他健硕结实的胸膛,“王爷,别闹了,人家还有话要问你呢。”
天气惹得厉害,明日一战直接关乎生死存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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