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公公!公公一向可好?”予澈急忙迎上。
“谢王爷惦念!拖皇上与王爷的洪福,老奴还算健朗。”郭公公说着,弯腰行了一礼,“给王爷请安了。”
身后跟着的几名宫人亦跟着行礼。
“公公请起。”予澈连忙扶住,将郭公公让进内室,二人分宾主坐,月婵上茶,予澈这才向郭公公道:“父皇可是有什么急事?这样阴雨天,倒要公公亲自跑一趟?”
郭公公将茶碗缓缓落于桌上,回道:“今日早朝,皇上已下了旨,立九王汶为太子……”
予澈抿了一口茶,刚入喉头,听闻此言,尽数喷了出来。
彼时漓裳已躲入书房中,月婵忙递了巾帕过来。
予澈略做擦拭,欠身道:“公公见笑,失礼了。”
哪知郭公公非但不以为怪,反而点点头,笑道:“不瞒王爷说,老奴初时听起,也大吃一惊。九王为人自然不错,然而……”郭公公顿了一下,四下里瞅了瞅,压低了声音,道:“然而,比起其他王爷来,可就差了一点啦。老奴也曾在皇上提及不妥之处,无奈皇上心意已决,老奴亦不敢多加干预了。”
“公公禁言!提防隔墙有耳!”予澈做了个小心的手势。
郭公公一笑,又道:“钦天监卜天问卦,下月初六,大吉。封赏大典便在六日举行。”说着,将金册呈了过来,“此乃皇上亲笔手扎,王爷请过目。”
予澈含笑接过,打开金册,细细看来,目光落至最后几行字时,面色不由得凝重起来。
郭公公似是察觉到了予澈的异样,亦是摇头叹息,“皇上待华贵妃、新安王母子可谓宠到了极致。历朝历代,也没有过从诸王府里选太子妃的事。九王大家丫鬟,小家碧玉地一比划,皇上偏就允了?!”
“罢了!罢了!老奴今日话有些多了。”郭公公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起身告辞。
“下这样大的雨,急什么?公公略坐片刻,待雨小了再走不迟!”
郭公公望了一眼窗外,狂风漫卷,落叶翻滚而下,暴雨倾盆,只片时功夫,庭院里到处是明晃晃的积水,不由得坐了下来。
“离着大典也没几日了,几位远处的王爷还没通知呢?皇上限定了时日让老奴回去,无奈天公不作美,怕是要耽搁了。”
予澈素知这郭公公自幼便与皇上的相与,乃道:“父皇哪一日离了公公也不行,自是想让公公早些回去的。然而,事从权变,这样天气,纵然晚上一日两日,料想父皇也不会说什么的。”
郭公公面有得色,“可不是,老奴自幼跟在皇上身边,比起旁人,用起来自然要顺手些。况且,皇上自来服用五石散都是老奴照顾的,月前那一次,老奴办差去了,华贵妃服侍了一次,可不就出事了?”
“什么?父皇竟然服用起五石散了?”予澈听说,兀自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