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帕上那行细密的小字是银盏获准消息后临时加上的。
原本,柴桂以三倍佣金只是想让她查一下苏萍,过往种种细究起来她身上当真疑点重重。银盏已打算退隐江湖,本想说一个下人,差人跟上半日便能查个七八,不想却让她意外发现苏萍竟和江湖上另一个谍报门派有来往。
说起那个谍报门派很是神秘,他们似乎只接和政客、权贵相关的任务,也曾从银盏他们手上撬走过单子。
本来,这样的组织在皇城权贵身边安插眼线探取情报实属正常,平南王府有一个苏萍也不稀奇。但天生谍者的银盏却意外嗅到了涉及军国大事的气息,随动用门中兄弟们截获了对方的情报。
那行小字就是告诉柴桂她获得的消息以及那封被截获的情报。
柴桂随拆开香囊的边口,从里面取出那封号称西雍谍报首领摩宴赫的亲笔密令。
那一刻,令柴桂震惊的不仅是那封密函上的内容,还有那熟悉的字迹。
莫婉卿?那分明就是莫婉卿的字迹。
可是,银盏说摩宴赫这个名号少说已经存在十几年。而莫婉卿不过十几岁的少女,难不成她还是个婴儿的时候就开始号令整个谍报组织了?
柴桂又想到那封以莫婉卿之名写给自己的决裂信,这世间能够将她的字迹模仿得这么像的恐怕就只有莫太傅了。没想到,他为了隐藏身份故意变换的字迹,却恰恰出卖了他。
银盏他们素来不与朝廷合作,况且她已经决心隐退,也不想再生事端,本着道义将所查之事系数告知柴桂后就急匆匆地离开皇城,打算远走。
那晚,柴桂与陈重分头,他快马穿过险峻小路,终于拦住了银盏的马车。
“停车!”柴桂挡在马车前喝道。
银盏闻声走下车,“前东家,你我银货两清,何必穷追不舍?”
“我知你从不与官家为伍,若不是阿姐你也不会与我合作。但如今,已非私人恩怨,所谓国家兴旺匹夫有责。”
“我不过一介女流,不懂什么责任担当。阁下若是君子,就请让路与我。”
“可知覆巢之下焉有完卵?”
见柴桂丝毫没有退让的意思,反而咄咄逼人,银盏也是一改常态,突然破口骂道:“姓柴的,你丫给老娘让开!”
这一嗓子惊动了车上的人,那个被柴桂称作伢子的男子于是走了上来,冲柴桂说道:“平南王,今日,我们已通过我派谍报渠道将西雍国打算突袭西关的消息传了过去,估计此时西关守将已经得到消息,只要提前部署,相信能抵挡一阵子。剩下的就要靠南凌的援军能否及时赶到了。”
听到此话,柴桂自觉误会了对方,但一想到自己的计划,便厚着脸皮问道:
“南凌第一谍报居然输不起?”
银盏刚刚转身打算离开,听此言不由火气又被勾了起来,什么叫她输不起?
“姓柴的,你再说一遍?”
“我说,你输给了西雍的谍报,你怕他们,才着急跑路。”
“奶奶的,老娘还真不经激。你给我擦亮狗眼,看老娘如何捣了他们的老巢!”
柴桂见目的达到,得意地挑了下嘴角。
这时,车帘撩起,一个声音冲他道:“王爷,”
柴桂一惊,车里居然是环儿。就听她说道:“今日走得急,还未来及向王妃道谢。请王爷转告王妃,她的话我记下了,日后也不会忘的。”
柴桂一愣,想起今日陈重那没说出口的话,原来他想要告诉自己的是这件事。可莫婉卿又同环儿说了什么,使得她还特意让自己转达记下了?
没等柴桂反应,银盏气呼呼地说道:“转告哪门子转告?你不会自己跟她说吗?咱们得打道回府了!”
试想,如果没有南凌着名的谍报组织介入,柴桂纵然善于筹谋,又如何在一夕之间将西雍耕耘多年的谍报网尽数摧毁?
皇帝听说真相后长长出了口气,问道:“你当真没有反心?”
柴桂嘴角一扬,“陛下可以不讲亲情、道义,臣却不能枉顾责任和良心。飞骑卫的兵权臣不会交,但臣敢保证有生之年,飞骑卫只会为了保卫南凌而战。”
那一刻,整个寝殿内一片寂静……
宫内事务暂时告一段落。高盛着手准备支援西关。柴桂想到莫婉卿,急忙赶回王府,却是人去屋空。
此时,苏萍挟持莫婉卿正驾车逃离皇城。柴桂一马当先,带着王府护卫和都卫军一路紧追,终将马车拦下。
苏萍一手持刀横在莫婉卿脖颈上,呵斥道:“再往前一步我就杀了她。”
“别费力气了,你拿我威胁不到平南王的。”莫婉卿悠悠说道。
“你闭嘴!”苏萍狠狠道,不论莫婉卿所言真假,眼下她也只有这一只挡箭牌可用。
柴桂见状却是不屑一笑,“苏萍,你可知她是谁?”
苏萍一愣,莫婉卿啊,自己怎会不认得?
却听柴桂继续道:“她是西雍国谍报首领摩宴赫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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