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宝珠微一愣,继而有些失笑,原来常顺娘是特意给她上生理课来的。没吃过猪肉,难道没见过猪跑吗?上一辈子她虽然没有交过什么男友,可身处信息社会,对于滚床单那码子事还是很了解的。但她可不敢当着常顺娘的面说出来,含含糊糊应了一声,全当自个白纸一张。
她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岂料常顺娘欲言又止,拿出一本薄薄的册子塞到她手里,颇有些难以启齿道:“娘也不好多说,你看了这书便明白。总之记住……洞房花烛夜,你……你任凭世子作为,一切……一切顺着他便可。”说到最后,常顺娘愈发难为情,又提点两句夫妻相处之道,便急急走了。
秦宝珠被她弄得哭笑不得,方才还真以为她要将房中术细细道来呢,不料雷声大雨点小,什么都没说就落荒而逃。她脱了绣鞋躲进被窝里,这才拿出常顺娘给的那本小册子。封皮甚是简单,跟一般的书册并无不同,半成新,深青的底子,上边用行书写着“玉房秘戏图”几个字。这下秦宝珠来兴趣了,秘戏图,换而言之也就是春宫画,她可从没见过,自然十分好奇。
迫不及待翻开来,前头两页洋洋洒洒一大篇文,讲什么一阴一阳谓之道,阳得阴而化,阴得阳而通,等等此类,絮絮叨叨的,她不感兴趣,直接跳过往后翻,果然看到有图。
只见一个梳着发髻的年轻妇人,单穿着件纱褂子趴躺在床上,□□若隐若现。她凤眼微眯,面含春情地回头看着半跪在身后的男子。男子赤条条的,双手扶着妇人雪臀,玉势怒涨,直指玉户。而床前地下,则散落着几件衣裳。
若这是一张现代的照片或视频截图,这画面无疑要香艳得很。可惜秦宝珠手中这本小册子印刷得十分粗糙,又只有黑白二色,人物比例严重不协调,甚至有的地方墨色模糊不均,实在倒胃口。
她随便翻了下后面,见还是这般粗制滥造,彻底没了兴致,将小黄书随手一扔,唤椰丝进来熄灭烛火,打了个呵欠沉沉睡去。
恍惚之间,也不知怎的起了身,混混沌沌的,忽然来到一处光亮的屋子。屋里的墙面刷得雪白,正中一个小吊灯发出炽烈的光。窗那边挂着两层窗帘,靠外是淡青的纱帘,靠内是厚实的绣着绿树的棉麻布帘。靠着窗是个小圆桌,铺着一块淡青底印小花的棉麻桌布,上头还搁着一小盆多肉盆栽,盆栽边还斜立着一张装在相框的照片,照片上是个年轻的女孩儿,穿着学士服站在一栋楼前的草坪上,笑得连眼睛都差点看不见了。小圆桌的另一边就是张一米五的床,上面平整地铺着小碎花的床罩,床上还码着一床叠好的空调被。
秦宝珠心里一惊,抬头看向床尾的右侧,那儿是个连着墙的衣柜和书桌,桌面收拾得十分整洁,就连上头的小书架也书归书,摆件归摆件,整整齐齐的。
“我穿回来了吗?”秦宝珠惊疑不定,这房间她太熟悉了,即便已经过去十多年,她也一眼就认出,那是她上辈子住了二十几年的屋子!
这时,房门被人从外头推开,秦宝珠转身一看,一个面容憔悴的中年妇女走了进来。
“妈妈!”秦宝珠忍不住热泪盈眶,扑了过去。那是她上一辈子疼爱她的妈妈啊!这么多年了,她虽已经没有像当初刚到大璋朝那样日日念想着妈妈,可正如苏轼所言,不思量,自难忘!可意外的是,她竟扑了个空,安妈妈从她身体穿了过去。秦宝珠大惊失色,转身去拉安妈妈的手,却发现仍旧如刚才一般,无法拉住妈妈的手。
安妈妈走到床边坐下,拿起小圆桌上的照片,伸手轻轻摸摸那女孩儿的脸蛋,有些哽咽说道:“阿雪,要是我上个月拦着不让你上飞机该多好!”
“妈妈,我在这里!”秦宝珠跪坐在安妈妈的脚边,仰头流泪看着她。
安妈妈毫无所觉,抱紧了安雪的照片默默流泪,眼里尽是伤心与思念。
“妈妈……”秦宝珠也不管安妈妈听不见,喃喃地将自己穿越的这十多年来的经历一一道来。然而安妈妈听不见女儿的诉说,沉浸在失去女儿的痛苦之中。
秦宝珠仔细打量多年未见的妈妈,见她头发的花白明显增多,眼角的皱纹也多了、明显了,脸色黯淡,唇色发白,整个人似乎一下子老了好几岁。她把头轻轻搁在妈妈的大腿上,继续说道:“妈妈,不要伤心了,振作起来吧!您看,这些年虽然我曾经过得不太好,但现在生活得十分安逸富足。您知道吗,我明天就要嫁人了,那是个很得皇帝宠爱的王世子,我嫁过去后就是王世子妃,以后就是王妃哦。很厉害吧!这还是皇帝赐婚呢!我结婚还要穿凤冠霞帔,是宫里头的人做的,超精美,我穿起来可好看啦,可惜没能穿一次给妈妈看。至于男方,您也别担心,世子就是个高富帅,人也正派,会是个好女婿的。”至于自己对这段姻缘的惶恐和不安,秦宝珠故意略过,专拣好听的说。
“姐儿,姐儿,醒醒,到时辰梳妆了!”
秦宝珠迷迷蒙蒙睁开眼,目之所及,是浅粉色的提花纱帐顶,显然方才回到现代,不过是南柯一梦。
“姐儿,快到卯时了,我伺候你梳洗?”
秦宝珠应了声,收拾心情,放下梦中之事。先去洗漱了之后,椰丝帮她挽了个简单的发髻,她就在外间略用点粥菜,这才回到内室。
梳妆的姑姑是静王府从宫里头借来的,早在妆台前候着了,见着秦宝珠过来,忙施礼道一声“姐儿大喜”。秦宝珠笑着点点头道:“今日有劳姑姑了。”椰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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