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喝口水歇歇吧…”九苏担忧的继而递上杯子,曦辞接过水,撑起身子抿了抿,微微颔首:“好了,这些事就不用与爹爹细说了,你先下去吧。我过会就去休息…”
她将甘甜的茶一口饮完,拿起点心吃了起来,一副身体倍棒的模样,九苏听着曦辞语气里的吩咐,只好点点头行了个礼:“那您身子不舒服定要叫我啊,九苏告退。”便出了房间将门带了上。
此时曦辞才稍稍松了一口气,细嚼慢咽起来,却又有些疼痛的余阵,不禁眉头皱了起来:我是在哪见过贺修晔吗……明明那个背影很像的啊…
“咚咚咚”门不看时机的响了起来:“阿辞,是爹爹。”沉稳沧桑的嗓音响起,曦辞收了收思绪连忙起身开门:“来了来了。”楼渊背着月光而立,不怒自威,径直走入房间,步伐稳重却气势汹汹。待门仔细掩实了,他才怒不可遏的拍案:“果不其然,竟打主意打到你们身上!他们元家也配?不过是些不入流的暗器,难登大雅之堂还不知天高地厚……”
楼渊越说越气,最后连只字片语也懒得施舍了,怒火中烧的坐在靠椅上喘气。曦辞早就料到自家爹爹是个直性子,又是个护犊的主儿,定是不会放过那元家,只不过这次让她很是困惑。
“爹,你不觉得甚是蹊跷吗?”曦辞待楼渊自行冷静下来,才送上一杯茶开口,“若只有安魂阵这一关来说,那这个船上怎么婢女奴仆近二十余人皆是有武功功底的?”她危险的眯了眯睿智的眸子,冷笑一抹:
”白日里我在寻找元家小姐时,在船上遇上的男子大多数毫无功夫,倒是婢女个个都是些不可小觑的,特别是…晚宴上献舞的那些个舞姬,更是……”
她很是疑惑的喝了一遍茶,将杯子玩世不恭般衔在嘴边把玩,像是随意般从袖口顺势摸出一个指甲般大小的白色石子,精准的甩了出去:那石子飞速的突破窗纸精准的打到了窗外偷听的那人的穴位!那力道很是猛烈,那偷听者疼得不禁一声叫出声,见暴露了连忙施展轻功逃了。
摇曳的烛火下映着曦辞怡然自得的神色,她放下手中白玉似的杯子,待外面的呼吸声消失后才正色起来:“来者不善,像是武学者,武功在我之上。”楼渊有些不解的“啧”了一声:“那你怎么让他走?”“放心,【萤石】上淬了【运功散】。方才他动了轻功,也就是运了功,”她撑着手肘,一副尽在掌握的神情,不由得让人信服,“回去定会头脑混乱个二十四个时辰,什么也说不出来,也算给那些个一些警告吧。”曦辞慵懒的掀了掀眼皮,朝楼渊挑了挑眉,拣起一块糕点心情极好的品尝起来。
楼渊瞧着面前风轻云淡的曦辞,不由得百感交集:这孩子真是像极了他……他想的太入迷,以至于曦辞在他眼跟前晃了许久的手,他才回过神来,忙稳了稳姿态:“做的不错。”“
那可不嘛~”曦辞并未察觉他的异样,洋洋得意之余趴了下来,手垫在下巴下面,摇头晃脑的有些无聊,“爹啊,这个大会何时结束啊…”“嗯?额…应还需几日,原定两日即可,”楼渊有些心不在焉的走了神,神情肃穆语气中融着浓烈的愁思,“但是今日的事件定是要查个水落石出,否则后患无穷……”
“好叭……”曦辞气馁的头耷拉下来,委屈巴巴的撅起了嘴,细细打量许久楼渊,“爹爹,今日是不是有些累了?我瞧您精神不怎么好啊…”楼渊有些意外的抬头,细细思量起来踌躇着点了点头:“嗯,这事可能较为棘手吧……好了,天色不早了,你也早些休息,少喝点酒啊。”他用手点了点桌上的几坛酒樽,神情不由得温柔起来。曦辞朝他调皮的眨了眨眼睛:“好了好了,女儿知道了,定不会喝多的啦~爹爹请放心回屋歇息吧!”她讨好的摇晃着楼渊的手臂,眼睛亮亮的在烛光下很是无辜天真,一如小时候的模样,让楼渊不禁露出欣慰的一丝笑意。
他点了点头爱惜的摸了摸曦辞的发顶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脸严肃:“我查了查,今日的孟家与元家像是同盟的样子,所以要小心元家的一点一滴。”说完眼神犀利的暼了暼桌上吃剩的点心,警惕性持续增高。
曦辞眼睛咕噜咕噜的转了转,笑得意味深长:“这孟家真是嚣张…逮到机会定要给它个下马威!放心吧爹,这些个点心我都试过毒,不会中招的啦~”“那就好。那爹爹先回房了。”楼渊自顾自点了点头,推开房门后示意曦辞不必再送,便拂袖而去。
曦辞目送着楼渊的远去,心下一阵放松,将房门锁了起来,从怀里掏出三瓶通透的青玉小瓶子,小心翼翼的摆在桌子上——瓶塞被掀开后,一股清冽的酒香传出来,似花香又有着几分药草的香气。曦辞深深吸了一口酒味,直接陶醉的笑了出来,而后鄙夷的瞧着桌上的酒樽,很是不屑:“原以为元家乃四大家族资产第一,这酒水也定是酒中的珍品,竟不曾想如此囫囵的味道,如何担得起这富贵第一家啊?啧啧啧……”
说罢便抚了抚耳畔的碎发,自饮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