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墨臣桉跪于塌前:“您说,孙儿记着。”
“孙儿,如今我墨家姻亲与子辈皆为朝廷重臣,孙儿自小聪颖,勿忘这安平年间,乃萧家当朝,慎重为上。”
“外婆,孙儿愚钝,竟未早日明白如今之险情。”
老夫人那双手轻抚摸向墨臣桉侧脸,她一向最疼爱这孙子:“此生得此相爱之人,与其白首已属老天恩赐,我怎可一人贪图上富贵日子忘了我那老夫君,不可,不可啊,我墨家皆为痴情人,若孙儿日后得一相爱之人,切勿让其悲痛足以。”
“孙儿必当谨记。”
“最后,告知你父亲一声,我与你外公,从未怪过他,只望他下半辈子,与清灵愉悦一生便乃我为人母之心愿。”
母亲在一旁已哭成了泪人,墨臣桉自打小时出生便不曾流过泪,只知那心中悲痛之感已无法用言语表达:“仲年!”
“属下在。”
“速速飞鸽传书告知父亲。”
“是!”
“外婆,您再等一等,再等一等。”
老夫人手指向莫清灵,她急忙上前一步紧握着:“不等了,不等了,蔓菁已成熟,我那老头子也已在同我招手了!”说罢,墨臣桉那侧脸的手无力跌落于床榻上。
老夫人过世之时,嘴角洋溢着笑意,彷佛在那路途深处,真的有墨家老家主与此挥手示意,墨臣桉深知,与外公合葬乃外公过世后,外婆唯一所愿。
“世子爷,竹林外,来者不善。”
墨臣桉起身,将剑拔出拿于身侧:“仲年,护好母亲。”
“世子爷,如今敌众我寡,不可硬拼!”
“臣桉!”莫清灵上前一步,仲年迅速阻挡在前,单膝下跪于身前:“夫人不可!”
仲年拔剑,待墨臣桉踏出竹屋后,微开房门,拔剑立于门后。
沐柔期近日沉浸在伯骞哥哥回乡的喜悦当中,尽管还需些时日,沐姑娘却早已准备妥当,就等着许伯母前来告知,终日坐在那赠意牌匾之下,姑娘年岁不大,倒是引得不少过路人驻足良久。
待整整第二十个男子问其姓名之时,沐南渊终于忍不下去了,拎着其衣裳将沐姑娘一路拉至柜台之后,那男子才堪堪离去。
“沐柔期,小心被那山上的狼给叼走了!”
“哥哥就会吓唬人。”说罢便叹了一口气:“哎,嫂嫂,你说已经过了三日,为何伯骞哥哥还不回来。”
娄惜文放下手中那账本:“柔期,你可知你刚刚那模样,像及了待嫁闺中的姑娘在等候着日后的郎君呢!”
“嫂嫂就会打趣我,那伯骞哥哥乃为兄长,怎可用郎君来比过?”说罢便蹦蹦跳跳着回了楼上,既然楼下不可眺望,那她回到楼上便是,看的更清楚,哥哥也看不到,如此美招数,怎得刚刚没想出来呢。
娄惜文佯装叹气:“哎,看来那许公子的心思要付诸东流咯。”
沐南渊疑惑回头看向爱妻:“什么心思?”
“不可说不可说,待伯骞回乡一切便可知咯!”
沐柔期趴在窗前,看着回乡的路,不知为何竟想起了嫂嫂刚开口说出的那句话,“郎君?”沐姑娘急忙摇头将心思摇出了窗外,她同伯谦哥哥二人从小一同长大,感情甚深,可只是那兄妹之情而已。
对的,没错,就是这样的。
沐柔期深手托着下巴处,不远处便看到了那许家伯母的身影,疾步向着赠意而来,不知为何竟一瞬反应了过来,必定是伯骞哥哥回来了!
“伯母伯母!”
“哎呦柔期啊,你可吓伯母一跳,怎得在窗边,小心掉下来!”
沐柔期起身:“伯母,可是伯骞哥哥来消息了?”
“是啊,在路上了呢,还有大概两个时辰!”
“知道了!”说罢窗边便没了那道身影,沐柔期跑出赠意,身后的娄惜文看向沐南渊的方向,二人无奈相视而笑。
沐南渊开口道:“惜文,你陪着去罢,我留下便可。”
“好。”娄惜文放下手中的账本,走至沐南渊身旁后,轻拍着丈夫的后背,用那俏皮的话语:“那就辛苦夫君了?”
沐柔期并没有直接去接许伯骞,反而顺着山上的路途一路走了上来,许伯骞最爱的便是那巫山西方生长的雏菊,她心中十分欢喜,许久未见,定要给伯骞哥哥一个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