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少前朝官员那记录当中明确写出:“燕国二十七年,褚将凯旋,十里长街,红墙瓦外,百姓自发叩拜其褚将大恩!”
褚将大恩!
墨臣桉原本不知,对褚尉将军向往之情,定国侯那日将其唤进书房,这才告知了褚尉将军如何身首异处,燕国又是如何一步步走向没落,无非是逃不出去一个,功高盖主罢!
从那时起,墨臣桉再也不曾提过这回事,怕真如父亲所言,使得侯府蒙受冤屈,如今却未曾想到在此想起,竟是圣上将其记录褚尉将军破竹之战那日如何砍下敌将头颅且带回燕国之画作,赠与定国侯府。
定国,本身这二字恩赐之时,听闻父亲便在御书房当中跪拜了足足一日,口中时不时吐出那句,臣实属担不上那定国二字!
皇帝知此心意,这才稍放戒心,但只有侯府中人,只有那世子爷,才知这些年,父亲如此小心翼翼,生怕那圣上将其与前朝褚尉将军作比。
“仲年。”
仲年叩门而进:“世子爷,您唤我。”
“这副圣上赏赐之物,挂于正殿之中。”
“是,世子爷,夫人刚派人传回消息,说老夫人怕是,没几日了,如今距离侯爷回京还需些时日,夫人问您,能不能抽出些许时日,去见见老夫人最后一面。”
墨臣桉迅速起身:“此等大事,母亲为何不早些派人通传一声,仲年,速速备马。”
“是!”
墨臣桉跃于马上“驾!”身后府中护卫迅速跟随,那马儿脚蹄声愈发明显,卷起路面尘土将那角落人群淹没,墨臣桉率侯府中人扬长而去,身后侯府墙边后,传出一声:“告知主子一声,他已离开王府。”
“那你呢,预备何时退身?”
“等你求得主子同意再来提罢!”
老夫人习惯于生于竹林草屋当中,那时她与外公定下终身之地,外公于去年离世,父亲那时正在边关作战,为避免扰乱其心绪,便不曾告知边关父子二人,母亲来信之后虽说写着,老夫人已脱离伤痛,如今已将竹林间的那片庄稼重新翻种了一番,看似精神饱满,夫君与臣桉二人切勿多加挂念,家中有我照料,一切安好。
可墨臣桉从小便知外公与外婆二人,情深意重,怎么会轻而易举便从伤痛中走出,只当是不曾让他们边关二人担心罢!
自那日起,墨臣桉于战场之上下手便愈发狠戾,只盼着可早日结束这战争,回府照看家中老人。
可终究还是被一瞒再瞒。
那竹屋建于巫山背后,人烟稀少,外公那时便靠打猎而生,练得了一手好剑法,墨臣桉抵达之时,留心着那片土地上的蔓菁如今已长成可采摘来做吃食的地步:“母亲!”
父亲乃外婆独子,自是母亲侍奉在塌,墨臣桉抵达竹屋之时,侯府夫人正在打着那冰冷的泉水,侯府夫人乃前任兵部尚书之嫡亲年岁最小之女,莫家不愿其入宫,恰巧与定国侯两情相悦,便嫁于定国侯府。
母亲从小便是娇生惯养之女,怎干过如此男子应做繁重之活,墨臣桉摆手,仲年急忙将其接了下来:“母亲,怎不多带些人来?也好照顾。”
前往边关五载,母亲头发也多了些许白发:“臣桉回来了。你外婆说,不愿让人前来玷污了这片清雅之地,我便也依了他。”
“父亲的车马还有几日便可抵达京城,母亲也可轻松些。”
莫清灵抚摸着儿子眉角处的那道细小伤疤,若是其他人,还当真是看不太出,可自己儿子,放在亲生母亲那里,摔了一跤也是要抱起来疼一疼的。
墨臣桉那话语倒是轻描淡写:“作战时没放心上,被人险些抹了眼睛,无妨。”
“如今可长了些记性?”
“长了长了,定是长了。”墨臣桉附和着,那话语当中依旧是不值一提,那日若是他不留心,被那敌军卧底伤了,在那战场上何人能近他的身,世子爷之威名所言非虚:“母亲,快先进去看看罢!”
墨臣桉很少踏入竹屋,如今这里竟是一片药草熬出的苦味道,墨臣桉大步走向塌边,一老人安详合眼,唇边带着些许笑意,他细细留心着周围的环境,床榻边的那盆花,看着像是快要死了,许是外婆这一年来不愿饮下药物尽数倒给了那盆花,如今至此。
老人话语声虚弱无力:“孙儿回来了。”
“外婆,父亲的车马即将抵达京城,您再等等,父亲想见见您。”
“孙儿有心,只怕我是没这等儿孙绕膝的福分了,孙儿如今来此,外婆有几句话,望孙儿此生谨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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