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手里的拐杖被狠狠的一扔,掉在地磁砖上发出“咣当”而又尖锐明亮的响声,他不是问她吃了没,他的意思是让她给他做饭吃,老婆给老公做食吃不是天经地义的事!
赵厉轩很火大,也很受伤,是非常受伤,他已经似乎被人家忽视到某一种境界了。
萧楚和李默过来看他的时候,他正躺在沙发上拿着许初阳的手机在手里转悠个不停。
李默一进来便眼尖的瞧见赵厉轩手里的东西,眼神疑惑道:“这不是初阳的手机?她人呢?”
这不提还好,一提就有点怒气阴沉的感觉,如暴雨欲来之时波涛汹涌之感,半天憋出两个字,还咬牙切齿:“死了!”
“啊?”
萧楚和李默对视了一眼,坐到赵厉轩的对面,“你们吵架了?”不可能啊,依初阳的性子基本少有人能跟她吵架,不是说她性子好,而是初阳她吧,把什么都看得太淡,压根就没把什么事放在眼里过,所以你想吵也吵不起来,倒是这赵厉轩的性子吧,也是冷了点,这脾气呢,也不大好说。
萧楚推了推眼镜,走到酒柜前随手拿起一瓶倒了一点喝着,“我看八成是历轩把人家冷落了,气着了。”
李默手捏着下巴,思索了一下:“嗯,这也是有可能的。我去卧室看看。”
李默开门进去的时候,室内昏暗,轻唤了一声,见没应答,心里不禁嘎达一下,不会真出什么事了吧!此刻地上的高跟鞋踩着,虽然是蹑手蹑脚,可在这安静的屋子里也是有点慷锵有力的。坐到床沿,伸手推了推,“初阳?”
将盖着的被子稍稍揭开,手触碰到滚烫的脸,昏睡着的许初阳迷糊了一声。李默一惊,将手敷在许初阳的额上,脸色霎时变得难看,低声咒骂:“许初阳你个笨蛋白痴吗,这么烫竟然一声不吭的,赵厉轩这个白痴吗,你等着,我给你拿退烧药吃了,我们去医院。”
说完踩着高跟鞋气势汹汹的走到厅堂,见着赵厉轩悠闲的样子,怒声道:“赵厉轩你个白痴吗?自己老婆发烧烧成这样你都不管管,我还以为你是个负责任的好男人,才放心吧初阳交给你,结果呢,初阳都病入膏肓了你还悠闲的坐着,这算哪门子的夫妻啊。”说着便开始翻箱倒柜起来,“药箱呢?”
赵厉轩也是一愣,手里的翻转的手机停了下来,直起身子指着斜角不远处的地方,“那儿。”然后拿过一旁的拐杖,起身朝客房走去,不过气色也不是很好。
体温量了出来,39.8°。
赵厉轩抿着唇,寒气微发,竟然这么高,这女人是哑巴还是什么,烧成这样也不吭一声,真以为自己是铁人啊!
“立刻送医院。”
萧楚杵在一旁说道:“要不你也去一下医院,这腿总得复查一下吧。”
萧楚抿着唇角一勾,眼里含着的笑意明显而又奸诈,后视镜里望去的两人虽然看着有点别扭,不过,倒是很般配顺眼,男的算了,一张臭脸千年不变,不过也偶露不耐烦,但还是有小心翼翼的存在,女的,小鸟依人,脸色红润,怎么看都是千年难得一见的场面。李默瞥见萧楚诡异的笑,不禁一哆嗦,顺着视线朝后视镜望去,自己也变得贼笑的很,初阳啊初阳,你这感冒来的非常好啊!
可怜昏睡中的许初阳并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好友给卖了。
初阳昏迷着,车子加速前进的总要有人扶着,边上的赵厉轩很荣幸的担当了这个任务,修长的手臂,宽大的手掌搂住许初阳的腰间,许初阳整个身体及软绵绵的趴在赵厉轩的一侧。
女人就是麻烦的东西。
赵厉轩冷睨着被烧的灼红的许初阳,冰凉的手敷在她的额上,又摸到脸上,烫成这样也不会吭一声的恐怕也只有她了,如果李默他们没来,指不定他发现的时候就是一个冰冷的尸体了。赵厉轩一阵抽气,眼底汹涌澎湃,女人,你应该庆幸没死在我屋里。
冰凉的感觉缓解了身体上一阵阵的燥意,冰冷之感突然的消失让许初阳皱眉感到极度不适,软软的手在此刻却显得倍有力气,一手抓住往自己脸上脖颈里贴,还顺着凉爽的感觉往那贴。
赵厉轩的大掌一顿,僵硬在那,有点好笑又好气的望着怀里的人,她的妻子还真是感冒了都有那么大的力气。
妻子?
萧楚曾经这样评价过赵厉轩,这人啊,别扭、傲娇、傲气、固执,看似冰山一块,却有一颗比谁都火热的心,但苦于不会表达,于是至今单身,其实心里比谁都要眷恋温暖。
其实萧楚说的没错,如果不是因为自己迟钝而又别扭的不会表达感情,也不会在柳诗诗没遇到赵厉航前还没追到,以至于最后憋出最为深情的一句话:我等你。
人家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他倒好,流水有情落花无意。
这一磨蹭就磨蹭了七年,爱情这东西,可遇不可求啊!
赵厉轩将许初阳往自己怀里拉近了几分,妻子这两个字莫名的触动了他的心弦,不搔不痒的。
到医院后,赵厉轩没有直接去骨科复查,而是瘸坐在旁边等许初阳做好一系列检查之后才让萧楚陪他一起过去。
萧楚玩味地瞧了边上的赵厉轩一眼:“轩,你是不是真看上她了。”
赵厉轩一顿,转头对上萧楚:“她是我的妻子。”
萧楚:“仅此而已?”
赵厉轩拄着拐杖继续往前走,“仅此而已。”
萧楚跟上去说道:“我说你可别耽误了一好姑娘,这还是李默的闺蜜,要是真有什么事,到时我可要被那丫头烦死了,哎跟你说清喽,到时我可帮理不帮亲哦!”
赵厉轩:“帮理不帮亲?这李默敢情不是你的亲?”
萧楚不自在的撇过脸,瞬间又恢复一副狐狸样,理了理银灰色的西装,颇有感慨的说道:“这不还没定呢!你也知道我们几个,这结婚前和结婚后可是两个天地,结婚前你可以自由的去各种娱乐场所,可以和各种美女左拥右抱,就算发生点什么事也不会有人管。可结婚后就不一样了,脚上锁了一条叫做妻子的铁锁,你一个不慎就被这链子拌地人仰马翻,轻点摔个鼻青脸肿,重点来个手残脚废,哪像现在这般自由。倒是你,一声不吭的把证都领了,这就是冲动,这许初阳蛮不错的一个姑娘就被你给端了去。”
赵厉轩沉道:“那句话还给你,你别误了人家李默这么个好姑娘,至少我比你有责任感。”
萧楚瞧着赵厉轩的背影,摸摸下巴,“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