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
她靠在他的手臂上:好!
只是钉子总会有生锈的时候,螺丝总会有松动的那刻,那时的他俩又该何去何从?
两人就这么静静地站着,看着那两个字看了好久,旁边是车水马龙,人流来往,两人相依相偎,静默相拥,周围的一切似乎都成了虚无,只留下那淡淡的声音,那浓浓温暖的体温。
“以我之姓,冠你之名”,其实真的很简单,简单到只是一时冲动,只是几块几毛钱的事……
他坐在她的对面,修长白皙的手拿着一根银勺在咖啡杯里一下一下地搅动着。
她坐在他的对面,眼神空洞无神地盯着他,仿佛要从其中窥探出一点点的波澜,可是她错了,对面的男人依旧是温和的外表,淡淡的微笑,连声音都不带一丝颤抖,然后平静的说出“我们分手吧”这五个字。
咖啡厅里播放着颇为悲伤的英文歌,她只觉得是讽刺,连这歌曲都播得如此应景,此情此景,让她难以保持优雅的淑女,青梅竹马的感情,相伴成长的岁月竟被他说得如此轻描淡写。
手里的咖啡杯带着颤抖、愤怒与坚定,毫不犹豫地泼向了对面的男人,她觉得心寒,更觉得可笑!
如果说什么东西都可以用忏悔来弥补,那还要珍惜两字来干嘛?
光影交错,喧哗吵闹。
记忆的片段一帧帧闪过,头越发得疼,心越发得难受,想哭,想大声放肆地哭出来。
当赵厉轩拄着拐杖从卧室走出来时,黑暗中,借着外面灯火飘进来的光,还是可以清晰的看到沙发上蜷缩着的一团黑物。
抿着唇的脸在黑夜中显得线条硬朗,英气逼人,即使头上还贴着那么一块明显的方形纱布,依然挡不住体内散发的阵阵冷气,脚一撑一瘸地朝躺在沙发上的许初阳走去。医院里的无聊以及难闻的药水味让他坚持出院,顾言暮来看他时,他便让他给办出院手续,顾言暮拗不过他,最终在医生再三的叮嘱之下,拿着一堆的药回了这儿的家。
他以前一直都住这儿,主要是方便,下面是中心闹市区,虽然吵闹,但层楼高,也没影响到,而且他又重新装修了一遍,隔音效果很好,所以室内室外简直如同两个世界。
他承认他与许初阳领结婚证是带有冲动的兴致,但这也是深思熟虑之后的决定,也知道领了结婚证后,身旁的女人就是他的老婆,所以也就没多想就把她带到这儿了,他其实回来过几次,那时许初阳在上班,两人也就没碰着。
他那时又经常出差,见面更是寥寥无几。
或许是因为许初阳在医院照顾过他,而他出院也需要有个人照应,就直接让顾言暮把车开到了这儿。可是等到晚上七点多时,他发现他的想法未免太天真可爱了,摸着饿扁的肚子,从书房里出来自己叫了外卖。待到把公司的一些事处理好,再拖着一条不怎么灵活的腿,颇为辛苦地洗漱完,看了一眼床边的闹钟,11点多了,望向寂静的厅堂玄关处,不知怎的,心里蹿起一股火,莫名其妙。
好不容易等他要入睡时,外边悉悉索索地开门声恼地他目睁微怒,然后又是重重的砰的一声,真当这些家具都可以随便乱踢的吗,回来晚点可以,但回来晚了又摔门又打扰他休息就变得有点不可忍耐了。
赵厉轩打开床头的灯,昏暗的房间一下子被柔和的淡黄色的灯光染上了一层温暖的颜色,融去了刚才散发的阵阵阴冷之气。之后过了许久,赵厉轩都没听到外边传来其他什么特殊的响声,屋里开着暖气,嘴里觉着有点口干舌燥,便起身出去倒杯水喝。
对于酒的味道,赵厉轩是敏感的,这是饭桌上必不可少的东西。
他皱着眉,眼部阴沉地看着陷在梦靥中的许初阳,身体弯蜷得厉害,看上去像一只可怜兮兮的猫,大凡人见了都会心生感慨同情,但那个人不是别人,而是赵厉轩。
他拿起一旁的拐杖,伸过去撮了撮沙发上的女人,他最讨厌的就是一身酒味的女人,而且还是个已婚的女人。
许是梦靥不安,又或许是感受到身上的异物,许初阳晃着脑袋,双脚乱蹬了两下,迷迷糊糊的说着胡话:“混蛋,混蛋,唔唔……”
仿佛找到了一个发泄口一般,许初阳觉得心里难受的要死,双手拉扯着脖子里的围巾,嘴里呜咽着哭了起来,而且有越哭越厉害的趋势。
赵厉轩站在那不动了,手里还举着那根银色的拐杖,眼闪了两下,敛下怒气,看着沙发上焦躁不安的许初阳。
沉默许久。
然后走到一旁,按下开关,本是黑暗的大厅瞬间变得明亮而又宽敞,再次望眼过去,赵厉轩一怔。
凌乱的发丝杂乱的黏在许初阳的脸上,泪痕斑斑,整张脸都湿润了。红艳的嘴唇含着口水丝一张一合的,像是在呢喃着什么,眉宇紧皱,双手紧揪着脖子里的浅灰色的围巾,脚时不时的蜷缩而后又乱蹬,怎么瞧都觉着有点……不像话!
一个女人,大半夜的把自己搞成这幅德行,还像个女人嘛!
“喂,许小姐!许初阳小姐!许初阳!”
赵厉轩觉着自己的忍耐快到顶了,声音一声比一声洪亮、冰冷,看着沙发上毫无反应的许初阳,赵厉轩有种想把她扔下不管的冲动,最后还是隐下怒气,瘸着走过去,挨了个位子坐到沙发旁,伸手推了推,“喂!醒醒!”
不会喝酒还喝成这样,也不知道怎么回家的。
赵厉轩没好气的把她脸上乱七八糟的头发扫到一边,拍了拍她的脸,沙沉的声音在许初阳上空响起:“许初阳,你给我醒过来!”
“啪”
一个巴掌狠狠地飞过来,许初阳狠狠道:“张哲,你这个混蛋,混蛋!”眼里的泪水还在奔涌的飙出……
赵厉轩僵硬着身体,手缓缓地伸起,摸着被打得右脸……
不可置信!
他这是……被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