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落单的女孩

    “怎么会？我明明亲眼所见，流浪汉都被......”

    “你那傲慢的亲眼所见也只是比不见好一点罢了。注意城外，继续行动吧。”

    城外的密林里有群老鼠在逃窜，栖息在枝头的鸟儿被惊扰，叽叽喳喳着、猛地飞离树梢。

    “哟嚯～快看！我们的队伍中有俩位小朋友。”一位看起来中年的大叔调侃道。

    其余几个人纷纷回过头，看了眼落在后面的一男一女。的确是小孩子。

    大叔点燃了根雪茄，叼在嘴里猛吸一口，“我叫艾瑞克，你们叫我老艾就行了。小孩我见多了，但像你们一样的……算是稀有物种了。”

    他口中的小朋友并没有回应，只是轻瞥了一眼。女孩掀开一片隐蔽的布景，“哗～嘟～嘟嘟～”驾驶着她的战骑——一辆已被淘汰的改装摩托车——疾驰而去。

    “嘿，我说大叔，现在可不是闲聊的时候。他们应该追上来了，咱们呀，还是赶紧逃命吧。”那位男孩装作熟稔道，全然害怕的语气。他蹲下身观察道路，然后追着女孩的方向离去。

    “哦呵呵～真是不可爱的小鬼呢～也罢，我们各走各的吧，看谁的命长咯～”带着头纱的神秘女子利落地奔向早已确定了的目的地。

    “真是没劲啊。”

    一时间，在城外偶遇的几人相继离去。瞬息间，便没了身影。

    护卫队赶到的时候，密林又像往常一样静谧。白天的丛林是个美丽的风景地带，但不代表夜晚的也是。

    “比伏长官，他们似乎没来过这。”

    队长蹲下身，用手摸了摸土地。

    “哦！我的士官，你们看这些泥，是新翻的碎屑。而且空气里弥漫着一丝雪茄味。这里一定有人经过。首领说得不错，的确有人溜了出来。我的朋友们可真让我难办。不过他们怎么比得过强大的我呢？这一场猫和老鼠的游戏简直是轻松极了。好了我的士官们，你们猜猜，谁是第一只可怜的老鼠呢？”比伏满不在意的笑道，眼里满是讥讽。他舔了舔微微干裂的嘴唇，眯眼望了一眼浩日，便带着队员追随雪茄味儿前行。

    丛林恢复宁静，鸟儿飞回了家园。它们在枝头叽吖的叫唤，歌唱着那首家园的爱歌。它们并不关注人类如何，它们的一切目光都仅存放于赖以生存的土地。

    女孩发现了车前伫立的人。他也在聚会上出现过。女孩记得他的脸庞，稚嫩且干净。她很想踩油门撵过他的躯体，理智阻止了她。

    男孩吊儿郎当地打量了眼女孩。嘴角裂出痞气的微笑，眼里饱含着玩游戏的兴奋。“嘿！姑娘，一起逃命呢？”

    “唔…这么小的小姑娘可是少见呢。走，跟着大哥？”

    “不了，我自己走，你好自为之。”女孩露出一个冷漠的微笑，她注视着男孩，扯了扯嘴角。“我可怕跟着你，会死得更惨呢，呵。”

    女孩扭动摩托车把手，正准备离去。男孩却自顾自地坐上后座。“我叫傅岚生，姑娘贵姓？”女孩瞥了他一眼，没有说话。摩托车的把手被拧到无法再转动。男孩眼疾手快，从后座跳下。一片尘土飞扬，女孩已不见踪影。

    傅岚生看着女孩离开他的视线，脸上轻浮的神情才消失殆尽。仿佛刚刚那个人不是他一般。

    “有意思倒是有意思，只可惜啊，活不长咯！”傅岚生盯着女孩离开的方向，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突然兴起。“我感觉我们应当是同一类人。所以，和我一起，享受吧…”

    丛林是寂寥的，毫无人烟。当红月第一次闪烁时，褐的树干上浮现一张张人脸，它们扭曲着，极其丑恶。白昼的光辉洒向大地，一张张人脸闭眼享受着圣洁的温暖，渐渐消退。无人发现，它们好像从未出现过。

    红月不甘心的退出天际的大舞台。它将诅咒着白日的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