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定睛一看这传说中的美人之后,心道果真名不虚传。
难怪太守前段时间就在说,之前从城里过见了个美人,辗转反侧难以忘怀,竟不知是何方人士,也不知名姓,找了好久才听说在这笼水村。
小娘子脾气倔,烈得很,但只要陈说利弊,委曲求全,会看眼色,未来日子总不会难过到哪。
“古姑娘……您看看,这花轿都到啦!”
古月脸色是浮着病态的白,唇纹较深,眉眼间没多大精神气。她握着娟子在手中,眼中泪珠打转,好不惹人心疼。
“大婶子,你们今天做的这事,实在过分。不问天地不问父母,甚至连我也没个准信,竟直接派人送了花轿过来……我夫君尸骨未寒,我也才诞下一双幼儿,如今骑虎难下……”说着眼泪就汪汪往下滚。
刘媒婆也觉得太守心急,可别没吃到热豆腐还适得其反,可这聘礼花轿一起来了,昨天也连续找了本地人问过,也……勉强算是走了个仪式……吧。
“姑娘,您是个聪明的,跟了太守以后不会差。听婶子一句劝,今天这花轿啊,自己上和别人请你上,性质可是大不相同。”
古月擦了两把泪痕:“……是,道理我都是明白的。还请婶子你们不要为难我的孩儿和妹妹,如此,我便愿意上这花轿。”
要是让杨员外看到,只怕是要大啐一口。昨天还一脸刚硬不肯松动,今天就演林妹妹!感情昨个那坨屎是自己飞到门槛下的不成?定然是这小蹄子丢的!
刘媒婆心想,杨员外这个不看人眼色的秃子,分明是个好说话的聪明孩子,把人家描述得油盐不进还剽悍跋扈,八成就是看不得太守和这小娘子好!
半个时辰后,古月由刘媒婆梳妆打扮,亲自送出门。
怕吵醒了孩子,一伙人走出老远,才在村民们目瞪口呆以及不同程度的鄙夷骂喊声里敲锣打鼓。
古月第一次体会到坐轿子的感觉,并且还是第一次上花轿,新鲜得很,对比之前的小小哭啼,如今简直算喜笑颜开。
按照纳妾的惯例,大多都是找个好日子简单的从偏门抬进去,就算成了。可这个太守居然还找了人专门奏乐,从笼水村一路响亮地吹到中间的村子,再路过一个山谷,中间都没歇多少。
古月由衷叹服,好肺!
边走边吹还能吹几个小时,真是铁打的!
忽地轿子一停。
前路狭窄,是专门从两座山中间挖出来的一条山路,最适合打家劫舍咳劫富济贫。
本着要劫富济贫的一群人坐在路中间,叼着狗尾草,语气很横:“这是哪家办喜事啊怎么没请我们哥几个吃饭去?是怕我们几个吃完闹事是吗?”
古月大呼一口气,同时翻了个大白眼。
兄弟,你打扰我赚钱,后果可能很严重。
刘媒婆高声笑着,手绢在空中一抖在抖,包着一对准备买路的元宝碎步跑去:“哎哟各位爷,知道各位保护百姓辛苦,所以这新郎家特意准备了过路费,爷们拿去买酒喝,大家同喜!”
对面人不少,古月在盖头底下听到围过来的重重脚步声,轻重不同,步子虚浮的却没多少。
看来有不少是行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