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过酒楼和书阁,酒楼的收益还过得去,但书阁却不甚么挣钱,经营几年才能回本。
后来她进行了深刻的反思,书阁不挣钱的原因在于北昭崇尚武学,压根没几个看书的少年郎,她许多话折子都滞销,最后只能扔去灶间做引火柴了。
但东渊地理优越、文明发达,与北昭大有不同,按道理来说书阁是能在这里赚到银子的。
当初她被逼来和亲就细想过,如果通过书阁引进北昭的风土人文,建立两国的文化桥梁,在文明相互杂糅间促进了解。
这样能不能减少两国的兵戎相见?
只是计划才上心头,她就已经重生为初寒了。
建书阁需要的成本高,回本又太慢,没点银钱支撑周转是万万不能的。可初寒这丫头太穷了!
眼看这老本行她是做不成,想来只能再谋出路。
阿芷手很巧,很快就将她全身上下打理妥帖。
初寒在铜镜前上下左右前的打量,见镜里的自己落落大方、俏丽宛然,满意的笑了笑,问道:“哥哥在哪儿?”
“在前厅,伴着舅姥爷吃茶。”阿芷在她身后道。
“那行,舅姥爷他老人家也在,正好和他们说我病好了。”
“姑……”阿芷还想说些什么,奈何她已经拍拍手走了。
“阿芷,快跟上。”初寒的声音在门外传来,阿芷急忙拿过炕上的一件云丝披风,追了上去。
……
沿着抄手游廊拐过了好几个弯,主仆二人终于来了一处庭前栽竹的院子。
阿芷在抱厦那里停下来,折身道:“姑娘,到了。”
初寒喘了口气,寒冬腊月地竟觉得自己身上有了层薄汗。
她这位舅姥爷家可真是有钱,一个小小的别院就有那么多间屋子了,本家岂不是更大!
阿芷这时凑近她小声的问:“你可曾学过东渊的礼仪?”
“学是学过一点。”初寒有些心虚,“不过……见长辈该行多大的礼?”
阿芷望望四下无人,将她拉去一旁,“你这些不清楚无妨,往后可以慢慢学。只要知道遇见身份尊贵点的,或是长辈,行万福礼就好。若是帝王家行跪拜礼,平日里行揖礼。”
初寒怔愣了,“什么叫万福礼,什么又叫揖礼?这个跪拜礼有什么讲究么?”
阿芷只好一个一个的教一遍。
初寒依样画葫芦,“……是左脚后撤半步,还是右脚啊?”
“是右脚后撤。”阿芷指正她,“女子行礼是右手在上。”
“好好好,揖礼呢?”
“双手抱空拳高拱,身子略弯。”阿芷道。
“是这样么?”初寒立即就做了个揖礼。
阿芷摇摇头,将她右手拉到前面,“女子行礼,都是右手在前或在上。”
“这样?”
“对对对,就是这样。”
“你们两个,对着个柱子在做什么呢?”
身后忽然一道清冷的声音响起,两个姑娘身躯一震,连忙回过头来。
这不回不打紧,一回头简直要闪瞎了初寒的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