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把手上的茶碗摔在桌上:“你是跟谁去打架了?怎么连小厮也受伤?”
樾色撇撇嘴:“他见我跌下马,要来扶,结果就受伤了。”
“都什么时候了,还不如不让你回来,一到了家就吵吵闹闹。”高涟韵站起身,连推带撵得将王荣赶出去:“丞相大人公务繁忙,俺娘们不敢耽搁你了。”
说罢就砰一声关了房门。
“你爹已经不在了,有什么就直说出来,娘给你做主。”
“这个,这个。”樾色磕磕巴巴,这可怎么说?三个女人一台戏,本来今日之事就够丢脸了,他娘还不嫌事大,把家里人都给凑一起。
“什么这个那个,你倒是说呀。”
樾色一咬牙一跺脚:“他们非起哄,让我带着陈公子出来玩,我以为他一本正经会拒绝,谁知道他竟然同意了。”
他咽了下口水,看老娘和三个姐姐都没变脸才继续说:“怎料他声东击西,我们刚到,官兵就带着人来了,非要把我押起来交给父亲。”
王荣躲在门外,听得是一清二楚。
他一脚踢开房门,半点丞相仪态都不顾:“我打死你这个不孝子!养你个祸害简直丢我的人!”
王樾色吓得扑在老娘怀里:“娘亲救我!”
“救你?我看你都是被她们惯的!”王荣涨红了脸,指着屋子里的几个女人:“成天护短,你们就护吧,到时候捅出篓子有你们哭得!”
倒是高涟韵见怪不怪:“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不知是哪路官兵,连你的面子也不给,还要当街抓我儿子。”
“你,你……”丞相气得浑身哆嗦:“妇人之见!头发长见识短!圣上平生最讨厌赌坊,他若不是顶风作案,谁会去抓他?”
“还好意思回来哭,我都替你羞!”
王荣强忍着才没有去动手扯儿子,只是这会儿怒火攻心,怎么也下不来。
“养你十六载,没有一年是让我安生的,当初真应该把你扔给癞头和尚!”
“娘,爹又想不要我了。”樾色抱着高涟韵的腰,好不委屈。
“没事儿没事儿,阿色不怕,你爹一会儿就气消了。”
丞相大人左看右看,不禁哀叹起来:“我王荣上辈子是做了什么孽,生出来一堆便宜女儿也就罢了……”
他复指着王樾色:“又来一个中看不中用的催命儿子!”
说罢,长叹一声甩袖离去。
到了傍晚,三个姐姐不好再呆,一个个也都各自回婆家。
王樾色打发走老娘,手忙脚乱得拆了右脚纱布:“这个狗屁大夫,包这么严实做什么?都捂出来汗了。”
他下了床,扭扭腰活动筋骨:“装病真累,还好本少爷经验丰富。”
屋里候着的两个丫鬟张大了嘴巴,不知道说什么好。
“愣着干什么?本少爷饿了,给我弄点吃的。”顿了顿他又吩咐:“对了,油水大一点,嘴巴都淡了。”
“少爷,夫人才交待,您身子有伤,应当饮食清淡。”
王樾色学着老爹样子眯起眼睛要挟:“你看少爷我是身体有伤的样子?”
两个小丫鬟忙不迭应下,飞一般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