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司的人犯不着跟状元家过不去吧?
但刚有这个念头,她马上在心里骂自己,妹妹对我家人这么好,我怎能忘恩负义?不行,我一定要跟妹妹共同进退。
“去京城找憨娃儿,正好跟他说说,让他到皇帝面前告一状,那些人再凶,能比得过皇帝老子?”周氏愤然道。
惠娘打量周氏,眼下似乎只有这一个办法,因为福建承宣布政使司的人很可能会斩草除根,现在只有逃离福建才是正途。
汀州商会在京城帮朝廷运粮,有户部作靠山,除了宋小城外,还有沈溪作为凭靠,福建承宣布政使司的人再大胆,也不敢到京城胡作非为。
至于找沈溪回来撑腰,惠娘想想都觉得不靠谱,能保证自己的安全已属不易,银钱是身外之物,财去人安乐吧!
这个时候惠娘想起沈溪当日省亲时对她说的那番话,心想:“难怪他说最好早些结束生意,因为规模越大,官府越会惦记。”
惠娘道:“那我回去收拾一下,明日我们就动身去京城。”
周氏惊讶地问道:“妹妹是否太过急切了些?我们银号还有那么多银子……”
惠娘道:“眼下连命都快没了,顾得上那么多吗?赶紧收拾一下尽快上路,等到了京城,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周氏觉得这话有道理,点头道:“有憨娃儿在,没银子又如何?当年我们能够白手起家,即便把汀州这边的基业丢光,我们也可以东山再起。正好我有几件东西发愁带不带,这次要久居京城,干脆捎上,我这就回去收拾。”
……
……
两家人忙活起来,惠娘除了让陆曦儿和小玉帮忙收拾,还要去县衙办路引,通知谢家,以及跟商会中人打招呼。
要去京城,路引不能一天内办下来,最好的办法莫过于先说回江西省亲,等到了江西后再补办路引,只要有银子,加上商会以前的老关系,门路还是很容易走通的。
惠娘是负责任的人,既然要走,就不能无声无息,要把所有事情都交待好,不过在福州的事情没传过来前,她并没有说明当前商会面临的风险,这也是为防止商会人心涣散,别人还没杀上门来自己反倒先内乱。
汀州商会那些元老一直觉得惠娘为人处世太过谨慎,对于商会在广东以及江西、浙江等地地的节节败退大感不满,认为应该倾尽全力予以反击,对惠娘的离开只象征性地挽留了两句。
“马当家,你跟家里人交待一下,我们明天就出发,多带些弟兄,路上可能要你等维护我们的安全。”惠娘回来后,对马九道。
马九苦笑:“小人家里已没什么人了,这辈子要不是沈大人,还有两位掌柜和宋当家,小人可能已下狱发配边疆,或者饿死街头……掌柜的尽管放心,小人就算拼死,也会平安护送您和沈大人的家人到京城。”
惠娘心想,沈溪看人还是很准的,这个马九不仅有能力,难得一条心帮商会。她却没想过,主要还是由于她待人以诚,才会让马九不计一切回报……
我们这样一群人到了京城,会给他带来不少麻烦吧?
想到沈溪,惠娘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她要走,但也不能对福州的事情不管不问。
“马当家,你带人抬几箱银子到车马帮,安排人手……无论怎样,也要把被衙门扣押的人给救出来,他们只是依附商会做生意,一定要保证他们的安全,不然就是我们害了他们!”
马九点了点头,心里满是感动,难得东家在逃命的时候还记得跟她共患难的伙计,把银子用上,能救多少是多少,总归比什么都不做好。
沈家本来第二天就要启程去京师探亲,准备得差不多了,可惠娘这边却属于临时准备,因为马车被她调派出去了,一时间手忙脚乱。
不过好在有马九等人帮忙,惠娘这边事情也不复杂,她要带的人不多,就她和陆曦儿,再加上小玉,收拾好细软,把家里贮藏的银箱带着,至于银号那边的银根她根本没动,免得因为缺少现银,令银号出现挤兑无从应付。
到了晚上,周氏才过来,姐妹二人坐下来一起喝杯酒压压惊。
惠娘道:“本来是给姐姐一家人践行,没想到现在要跟姐姐一起去京城,叨扰沈大人。”
“唉!这有什么叨扰不叨扰的,憨娃儿是你我看着长大的,他有本事,还不是我们给的?”
周氏一点没有见外的意思,把惠娘当作是除了丈夫和儿女外最亲的人,“到了京城后,咱们暂时找个地方住着,尽量别去打搅他,不要让那些当官的知道。要是人家知晓他当了官我们父母就去烦他,以为他没长大,以后恐怕不会给他升官,有什么好差事也不派他去做,那就麻烦了……”
惠娘笑了笑,周氏的话淳朴而带着母爱,只是周氏没有太多见识,用人情去推测官场,有很多地方太过想当然。
当官的人,带着父母兄弟在身边的比比皆是,甚至一大家子都靠当官的一人养活也屡见不鲜,这也是为什么律法严苛,而当官的依然贪婪成性的重要原因,因为他们背后有需要负责任的人。
惠娘看着北方的天空,暗想:“我们这么多人去,会让他感到为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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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感冒本来就不舒服,加上老家建工业区,爷爷奶奶的坟要迁走,今天就忙着打电话处理这事了,累得够呛!
今天三更吧,让天子喘口气,欠下的爆发以后会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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