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早已想到了今后乃至几年后的发展问题,心中不由得涌起心悦诚服之情。
默默的行了一个礼,悄悄的退了出去,偌大个房间只剩下褐衣男子一人,房里显得格外安静,案台上的烛光被从房间缝隙里钻进来的风吹得忽闪不定,褐衣男子却轻轻放下一直攥在手中的书卷,凝视着飘摇的烛光,一股淡淡的忧郁慢慢的浮现在脸上,挥之不去,“前狼后虎,这局势还真有些失控的模样呢,看来还得向师尊请示请示。”
陆文夫最近一段时间有点烦,望着窗外在寒风中瑟瑟抖索着的树叶,他更感觉内心的焦躁不安。并不仅仅是那个李无锋的问题,如果单单只有这个问题,也许他不会这么烦心,毕竟李无锋能耐在大,但他现在还在帝都,只要不让他回到他自己的势力范围,他永远掀不起多大的风浪。
更何况据他掌握的消息,朝中许多重量级的大臣们已经发起了“倒李运动”,虽然李无锋在前两天的朝会上主动以退为进表示愿意长期休养并呆在帝都,但陆文夫相信这丝毫不能动摇已经起了疑心的皇帝陛下。因为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伴随而来的便是生根发芽,最终会长成一棵参天大树,作为内政大臣的他比谁都了解这种心理。而前几日何知秋给他带来的消息就象给他吃了一颗定心丸,让他心里放松不少。
但似乎有意与他难得的好心情作对,自己派人秘密调查的问题终于有了一定收获,但这个收获却更让他感到焦虑异常。手中紧捏的薄薄几页材料已被他读得滚瓜烂熟,甚至闭上眼睛他也能回忆起这些材料上的每一个细节情况,严酷的事实甚至让他夜不能寐,曾经几次想要咬紧牙关冒险上奏皇帝陛下,但他最终还是放弃了这个打算。
除了即将迎来祭春大节这个原因外,最主要的因素是因为自己派出的这支特别调查小组虽然取得了一些重要线索,但由于事出仓促,起初掌握的有价值的东西并不多,而大多是摆在台面上众人皆知的东西,而这些人行踪诡密,涉及的地理和人员范围也太广太大,短短两三个月时间里并没有掌握到多少确切可靠的证据,单凭手上现有的东西,非但不能取得预期的效果,说不准事与愿违,还会打草惊蛇,让这些家伙更加警惕。
有些烦闷的搓揉了一下面颊,陆文夫在自己的书房里踱起了方步。这所谓的太平圣教居然能吸引如此多的愚民参加并为之捐钱纳粮,可见起鼓惑性之大,可叹许多地方官府麻木不仁视若无睹,有的甚至还予以支持,这究竟是对方真的隐藏得深让人未发现把柄呢,还是有那别有用心之人刻意隐瞒?
若是那后一种情况,那就更为可怕,那中间参与的人又会是谁呢?这些人的层次决不会低,而且能瞒过帝国上下各级无孔不入的内政部门,那绝非一件轻而易举的事,那可供甄别的人头就屈指可数了。想到这儿,几十年来历经无数风雨的陆文夫也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在接到无锋特急信函报平安的同时,西北独立第一师团也正式成军,眼见两万多骑兵策马通过庆阳城内的大较场时,站在高高的观礼台上的西北郡军政首领们的注意力似乎却并未放太多在上边。观礼台的两侧大多都是整个西北郡名流士绅,他们个个喜笑颜开,政府的邀请让他们倍感自豪,而清一色的骑兵战士让他们更感觉到自己所拥有财产的安全性。
交头接耳间,各种消息也在相互流传,其中李无锋正式兼任帝国北吕宋地区总督一职的消息更是让在座的士绅名流们弹冠相庆,而其中的工商业人士更是嗅到了这个消息背后滚动的商潮味道,北吕宋那庞大的市场似乎就要向大家打开,而它拥有的巨大资源更是足以让商人们睡着了也能够笑醒,咖啡、生漆光这两样生意不知就可以造就多少百万富翁,一刹那间,商人们更加怀念远在帝都的李无锋,也许只有他在这里才让商人们感到分外踏实。
而坐在观礼台正中的几个核心人物却正为无锋发回的密信头疼不已。
“这么看来,大人短时间内是不能回来啰?”凌天放的脸阴沉得发青。
而正居中位的萧唐也大感伤脑筋,长叹一口气道:“看样子肯定有麻烦,也许先前咱们预测得太乐观了,不过从信中看来大人好象并不担心似的,但在信中所说的帝国内部局势日益复杂化,变数也大大增加,担心今年会有大的变故发生会不会是指那太平教的问题?亦或是皇帝陛下的身体问题?”
“不好说,这中间疑问太多,大人信中又语焉不详,不好判断。”坐在左翼的苏秦已经从西域返回,破坏了西域五国的军事结盟计划对他来说不过是小菜一碟,军事恐吓外加威逼利诱,再加上双方实力上存在的固有差距让他轻松得手,此时此刻他正拿着萧唐递给他的信件仔细的咀嚼分析着着字里行间隐藏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