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产房,见杨歆琬额头带着冷汗,姜成袁肃杀的目光睨过屋中几人,看的产婆大夫差点跪地求饶。
“刚刚突然抽了一下,吓到你了?”杨歆琬握着他的手,嘴上说不让他陪着,但是看到他冲进来她还是忍不住的高兴。
看着她的大肚子还一点动静都没有,姜成袁皱起了眉:“他怎么还不出来。”
“大夫说还要几个时辰。”杨歆琬摸了摸肚子,她想到产婆说的那些又想让他出来,又不想让他出来,怀着孕多好,虽然干什么都觉得有些不方便,但至少不用受要命的疼。
大夫说她现在这阵痛还算是轻的,等再过一会疼的才叫要命。
见杨歆琬咬着唇,头上又开始渗出豆大的汗水,姜成袁心疼的瞪向了大夫:“就不能想些办法让孩子早些出来?!”
“大人就算你瞪小的小的也没有办法,妇人生产就是这样,不过头胎难生之后几胎就会好一些了。”
听到了生完这胎说不定还要再生几胎,杨歆琬忍不住叫出了身,指尖掐着姜成袁的手:“姜成袁,我要是生了这一胎我就不欠你什么了!”
杨歆琬吼得撕心裂肺,姜成袁俯身点头,安抚道:“你本就不欠我什么,是我欠了你,累你受罪,生了这胎我们以后就不生了好不好。”
阵痛渐渐强烈了起来,杨歆琬双眸含泪,恨不得自己晕过去,平时她手上破个口子都觉得疼的慌,现在却要受这种苦。
但总不能恨自己的孩子,只得恨起了姜成袁这个罪魁祸首。
拉着他的手边哭边埋怨了起来:“本来就说好不那么早要孩子的,都是你的错……”
“都是我的错。”姜成袁擦了她眼角的眼泪,见她委屈难受的模样,恨不得替了她受这个疼,若是他早知道女子产子会那么苦,哪敢让她怀上孩子。
“也有我的错,我就是觉得欠了你脾气收敛了许多,才让你得寸进尺了!”疼的厉害,杨歆琬也忘了顾忌上一世的事不能跟姜成袁说,直接就絮叨了起来。
“都怪你,要不是你对我那么好,我哪里会觉得欠了你,我要不是觉得欠了你,我哪里会受这样的苦……”
姜成袁手指拂过娇妻的脸颊,只觉得自己做的还不够,相比她说的,他对她根本没有那么好。开始的时候他只是想要个属于自己的专属物而已,论喜欢自然是喜欢的,却没有像答应杨父的那样把她捧在手中珍爱,让她受了委屈才醒悟过来要好好的照顾她。
后面痛的厉害了,杨歆琬也没有力气说话,就是断断续续让姜成袁在她生产的时候背过身去,不准看。
等她生下这个孩子就不欠他了,她一定要把她所以的骄纵都释放出来,漂漂亮亮的欺负他!
听着产婆说看到头了,杨歆琬疼的混沌的脑子蓦然清醒了一下,紧紧抓住了姜成袁的手:“我怕,我怕……”
那一瞬间她仿佛回到了上一世,她快死了的时候,姜成袁眼眸赤红,明明整个人都充斥着负面的情绪,却生生的压制住怕吓到她,让神情尽可能的温柔。
“琬琬……”姜成袁吻了吻她的额头,宛若清风拂面,“别怕。”
听到婴儿的啼哭,杨歆琬浑身一松,看着姜成袁的眼睛迷迷糊糊的晕了过去。
孩子生出来,产婆见姜成袁没什么反应,怕他是被女子生产给吓到了,把孩子洗好包好才送到了他的面前。
“大人是个男孩,长得可俊了。”
姜成袁扫了一眼皱巴巴只会哭肉团,目光又回到了自个女人的身上,把他娘疼的那么厉害,一看就不讨人喜欢。
“送到奶娘那。”姜成袁淡淡吩咐道,见丫鬟拿着帕子要给杨歆琬擦拭,让她们都推了下去,“我来。”
“大人这可使不得。”
女人生产的产房是最晦气的地方,见姜成袁不止看了生产,还要亲自给杨歆琬擦秽物,产婆连忙拦了。
“大人还是在外面等会吧,夫人要是知道大人那么不避讳会生气的。”婆子也跟着劝了一句,现在情深自然事事都好,但以后薄了免不得姜成袁遇到什么倒霉事就拿来把这事联系上。
姜成袁没有多言,目光扫过,劝说的下人们都低了头,对着他煞气腾腾的眼睛,谁就是有话也得卡在喉咙口。
没有人再说废话,姜成袁拿着帕子就给杨歆琬擦拭了起来,用惯了兵器的手无比的轻柔,就像是在擦拭什么稀世珍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