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颇有些无赖的话,卿木以前常常对卿瑾说,如今听起来,让人不禁心疼。
君屹站着一旁冷冷地看着,这小姑娘不记得以前发生了什么,他可是记得清清楚楚,他从未见过儿子这般贪恋过一个人……
那段日子对整个君家来说,可谓是度日如年的黑暗恐慌。
这次,他不会再让这个女孩出现在儿子面前,否则……
“卿小姐,我给你的时间已经够多了吧。”这是明显要赶人的节奏了。
卿木抿了抿唇,慢吞吞地走出病房。
为什么?这个男人一见面就对自己有一种莫名的敌意?
为什么?一看到少年精致的面容,就觉得仿佛在哪里见过他?
我……是忘记了什么吗?
卿木红肿着眼,回到自己的病房,接着就是坐在床上茫然的发呆。
窗外,鸟鸣清越,阳光依旧温暖,而刚刚经历了亲人逝去痛苦的女孩,仿佛一瞬间长大了……
卿父搀扶着卿母来到病房门前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
女孩呆愣地坐着,桃花眼直勾勾地看着手中卿瑾的照片,脸色惨白,身形消瘦,似乎一阵风就能将她吹倒,如同一个没有灵魂的布娃娃。
两人心里就像刀绞一般痛苦,将卿木揽入怀中,强压下心中的苦楚,安慰道:“木木,你要振作起来,瑾瑾是最不希望木木哭的。”
一听到“瑾”字,卿木就忽然一个激灵清醒过来,她扯出一抹笑,眼中却全然没了以往的光彩:“对啊,妈妈,哥哥最爱看木木笑的,你看木木笑得好看吗?”
卿母看着卿木牵强的笑,心更痛了,她笑着说:“好看,木木应该多笑笑。”然而,转头眼眶就湿了。
卿木看着母亲明显湿润的眼角,笑得越发灿烂了。
只是,她笑着笑着又哭了出来,那粉色的桃花眸里,仿佛有流不尽的泪……
卿瑾安葬的那一天,是卿木一生中哭得最痛苦的一次。
她眼睁睁地看着曾经最疼爱自己的哥哥,在火的洗礼之下变成了一把骨灰,而后又被永远地封存在一个小小的盒内,埋入泥土。
雨滴落下来,碰到身上,冰凉入骨。
她在雨中哭喊着,试图挽回哥哥年轻逝去的生命,却是徒劳,眼泪和雨水混合在一起,汇成了无尽的悲伤……
卿瑾走了,卿木变了。
她变得不再爱笑,往日里充斥神采的眼中少了些明亮,她多愁善感起来,一个人时总是会默默流泪。
但是她总会偷偷去看一个人——君寂……
君寂在手术后的第二天晚上便醒来了,只见病床上少年的睫毛微微颤动,下一秒便睁开了眸子,目光希瞬,瞳仁深处依稀能看见一头咆哮的野兽。
他感受着胸腔中有力的跳动,深不见底的眼转向窗外,脸上并没有手术成功的喜悦,他平和的,像一摊死水,仿佛世界上没有任何事物能拨动他的心弦。
蓦然,余光里出现一个小心翼翼的脑袋。
君寂就这样看着卿木小偷似地潜入病房,轻轻地将门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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