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逝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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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本光彩照人的琉璃眸在这一刻黯淡了下来。最后的祝福也只能在心中默默呢喃:

    “木木，生日快乐……”

    卿木懵了，扑到卿瑾身边。

    “哥哥？”声线颤抖着。

    卿瑾双眼紧闭，苍白的唇瓣抿成了一条直线，头部不断有血往外涌。

    他最爱穿的白衬衫此刻已被染成一件血衣。

    泪水模糊了卿木的视线，泪眼中的世界是一片惨淡的红:“哥……哥哥……你快醒一醒啊，你别……别吓我……”

    女孩的声音无助、惶恐，藏着无尽的悲伤，却再也唤不醒躺在血泊里的哥哥……

    救护车很快就来了，卿瑾被送往了医院。

    卿木坐在车厢内，望着生死未卜的卿瑾，自责的情绪充斥着大脑:如果我没有甩开哥哥一个人过马路，如果我没有停在马路中间，如果我及时躲开了那辆车……哥哥是不是还会好好的？亦或者说躺在这里的就是我而不是哥哥？

    这样想着，卿木的眼泪又潸潸地往下流，桃花眼里噙满泪水，纤弱的身形抖个不停……

    伴随着医生护士们的忙碌，“手术中”的灯光亮起，冰凉厚重的大门在卿木面前缓缓阖上。

    女孩重重地跪在地上。

    泪，流淌着，无穷无尽的悲伤，逆流成河……

    “哥哥，你一定要醒过来啊！”

    只是上天此刻并没有听见女孩的心声，死神的魔爪还是伸向了卿木心中惦念着的俊逸少年。

    满手鲜血的医生走出手术室，一脸遗憾沉重：“患者由于脑出血量过多，已被确诊为脑死亡，请家属节哀。”

    霎时，卿木泪如泉涌，压抑许久的情感和内心的自我欺骗在这一刻全部崩塌：哥哥死了，哥哥是因为我死的，我以后——再也没有哥哥了……

    早已见惯了生死离别的医生此时依旧在宣判着卿瑾已离去的现实，音调没有一丝起伏：“由于患者直系亲属即其监护人已在心脏器官无偿捐赠书上签字，心脏移植手术将会在十五分钟后进行。”

    医生略带钦佩的目光落在了卿木和不知何时到来的满脸悲戚的卿父卿母身上，转身又进了手术室。

    空气中充斥着消毒水的气息，更多的却是失去亲人的痛苦……

    “哒，哒，哒”整齐的步伐声传来，回荡在医院空旷的走廊间。一群训练有素的保镖簇拥着一个滑轮病床朝手术室走来，床上躺着一个少年：脸色苍白却因其俊美精致的五官而显得更加惊为天人，此刻他双眸微眯，从容，仿佛即将面临一场成功率不达百分之五十的心脏移植手术的人不是自己。

    哭泣声传来，美少年好看的眉头蹙起，下一秒，他睁开了眼。这是一双怎样的眸，琥珀色的瞳孔在灯光的照射下更加剔透明亮，当你望进这眸子里，就仿佛看到了一片深邃的海，只是这海太大、太深，任你怎么看也看不见其间蕴藏的究竟是什么。

    此刻，这双眸将目光直直地投向卿木，似出现了一瞬恍惚迷茫，但很快又将视线轻轻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