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进京赶考

都称赞忠儒行医有术，沈伯则拉着忠儒的手不停地说到：“多亏有你，多亏有你啊，你真是我的救命恩人呐。”

    “是沈伯您福大命大，别想太多了，好好休息吧。”忠儒宽慰到。然后又吩咐家丁让沈伯多喝水，并定时用温毛巾热敷额头。次日，沈伯的病已经完全好了，他很是感激忠儒，更视忠儒为自己的忘年之交。

    客船奔波了一月余，终于抵达京城。靠岸时，已是傍晚时分。忠儒收拾好行囊后，便与沈伯在码头话别。沈伯不舍地说到:“与你相识，老夫真是三生有幸。现在诚邀你到舍下做客，好让全家老小都来见过我的救命恩人呐。”

    忠儒答到：“沈伯言重了，等我安顿下来，自会登门拜访，今日就不必了。”

    “既然你那么坚持，我也就无话可说了。”于是吩咐家丁拿纸笔来，写下私宅住址，交给了忠儒，并说到：“如若日后在京城遇到了什么困难，你只管来找我，老夫能帮的，定会竭尽全力相助。”忠儒表达了谢意后，便与沈伯分道扬镳了。

    京城芳菲三月，桃李如云樱如雪。

    忠儒走在长街上，只见人群熙攘，楼阁林立，叫卖声不断，好一副繁华的景象，这是他在苏州乡下所未曾见到过的，一切都是那么美好又新奇。绕过大街，来到一条僻静小巷，发现前面不远处有个来福客栈还未打烊，忠儒便决定先到那里打尖住下。

    用过晚膳后，小二领着忠儒来到二楼，在走廊尽头的一间客房前停了下来。小二推开房门说：“这间屋子阳光充足，又清静，最适合公子了。您看怎么样？”忠儒走了进去，环顾四周，心想虽然有些简陋，但房费合理，也就觉得还算满意。又来到窗边，发现前面是块空地，风景甚好，远远地还能看见护城河。忠儒回头对小二说：“好吧，就这间了。”

    洗漱完毕后，忠儒便伏案写起了家书，他在信中告知姨父姨母自己已平安抵京，一切安好，勿要挂念。写罢家书，忠儒便躺下休息。他正想着做个好梦，忽然听到楼下传来破骂声，于是决定起身下楼看个究竟。

    “没钱就给我滚，难道你还想白吃白喝白住不成！”只见店家骂到。

    “我是那种人吗，要不是哪个杀千刀的毛贼，偷走了我全部盘缠，我才不会拖欠房费呢！”一个书生模样的男子回骂到。

    “少啰嗦，交不上房费，就立刻给我走人，没得商量。”店家继续骂到。

    “发生什么事了？”忠儒见状发问到。

    “前几日我盘缠让人给偷了，没钱付房费，店家正要赶我走呢！你说这黑灯瞎火的，我该上哪儿去呢？”那男子愤愤地说到。

    “这样吧，你搬来与我同住，我屋子虽小，但住两个人还是绰绰有余的。”忠儒说到。

    “真的吗，兄台真是好人呐！”男子激动地说到。

    “没事，出门在外，相互照应是应该的。”说罢，忠儒便开始帮忙拿行李。

    “在下王忠儒，敢问兄台尊姓大名，哪里人士，来京城做什么的？”忠儒问到。

    “我叫秦书勇，开封人士，进京赶考来的。”那男子答到。

    “这么巧，我也是来赶考的。”忠儒说到。

    “哦，是吗，那咱俩真是有缘，日后还请多多指教。”秦书勇说到。

    “哪里哪里，与君共勉。”

    “对对，与君共勉！”说罢两人都哈哈大笑起来。

    搬完行李后，忠儒决定自己打地铺，把床让给秦书勇睡。秦书勇连忙制止到：“这哪使得，要不是你好心收留我，我早就流落街头了，哪还能让你睡地上呢。”

    说罢，立刻把床席铺在地上，蜷进被子，躺了下去。忠儒望着他，无奈地摇了摇头。

    熄灯后，秦书勇又忍不住开口说话了：

    “你是刚到京城吗？”

    “是啊，我今天下午才抵京的，就近便找了这家客栈住下。”

    “我比你先到几日，京城可好玩了，这附近就有个花鸟市场，什么稀奇玩意都有，我明天带你去逛逛？”

    “好啊。”

    “不过啊，咱们可得小心，那里什么都好，就是扒手太多，我的银子就是在那儿让人给偷去的。”书勇不甘心地说道。

    “哦，原来是这样啊。”忠儒附和到。

    “要是让我抓住了那小贼，我定扒了他的皮，害我那么惨，想起就来气。”

    “好啦好啦，我们还是先休息吧。”说罢，饱经舟车劳顿的忠儒很快进入了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