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人皮

里跳动的心脏，到底是红是黑。

    “我看你刚才牵手动作那么自然，是不是想很久了才行动？”萧尧不知收敛，仍旧笑嘻嘻的调戏着。

    雪爻不语，忽然用力一推，将萧尧按在了墙上。

    萧尧一愣，就见少女勾起一抹微笑，眼神似醉非醉，魅意横生。

    中邪了？

    萧尧不敢说话，她的唇越来越近，贴在他的耳边，呼吸拂过他的脸颊，有些痒。

    纵然平时潇洒不羁，此刻佳人在怀，他却一动也不敢动了。

    “真的……随时都可以牵么。”雪爻一只手在他身上缓缓游走，极尽暧昧。

    “我……可以提一个小小的要求么？”萧尧看到她柔若无骨的手在自己胸前勾转，眼神闪躲。

    “你说啊。”雪爻语气缠绵，诱人魂魄。

    “您能真摸吗？隔那么远是在摸空气吗？”

    “………”

    在外人看来似乎是萧尧被她调戏了，然而实际上她什么都没有碰到，手与衣服之间始终保持着几毫米的距离。

    “几年不见，脸皮倒是越来越厚。”雪爻嫌弃的退后两步，和他保持距离。

    萧尧恢复自然，刚想再调笑两句，雪爻却主动对他展露笑颜。

    “保重。”

    他被这一笑恍了神，没听清她说了什么，不过瞬间，眼前的少女就凭借灵敏的身手消失在原地。

    而下一秒，小树林里跌跌撞撞的跑出一个人影，教导主任死盯着萧尧，大喊一声，“你是哪班的学生，竟敢逃课！快过来扶我一把！”

    “……”

    三年七班的大门紧闭着，后门却留了条缝，那是雪爻的同桌陆离为她留的。

    物理老师在慷慨激昂的讲一张月考试卷。那张卷子雪爻答的惨不忍睹，加上老师给的友情分才堪堪及格……

    想得美，是离及格还差了几十分。

    陆离看到门后有一条黑影，便趁着老师在黑板上写字，悄无声息的将后门拉开。

    雪爻低着头钻了进来，坐在椅子上长呼出气，和同桌轻轻击掌。

    “怎么才回来？”陆离低声询问。

    雪爻不想撒谎，不知该如何回应，只能尴尬的沉默。

    “一根筋。”陆离摇摇头。

    随便拿任何借口搪塞他也好啊，这样他也能多和她聊几句。

    雪爻尬笑两声，翻出了卷子。

    看着上面一个个鲜红的叉，再看看和她势均力敌的同桌，雪爻叹了口气。她手里转着笔，眼睛无神的盯着讲台上挥汗如雨的老师，回忆起刚才的一幕。

    小树林里那具尸体死相凄惨，头颅被整整齐齐的割了下来。

    死者男性，身穿校服，应该是本学校的学生。现场有三个凌乱的脚印，凶手为两个人的可能性不大，当时应该有目击者，可直到现在，目击者也没有出现。但也有可能，目击者是死在了其他地方。

    校园霸凌闹出了人命吗？

    雪爻皱眉，直觉不像。她从书包里翻出日记本，翻到记录的最后一页，上面凭空显现出一行字：

    善穿人皮，知人喜恶，血液互融，黄泉不归。

    这本日记跟了她十年，每当一只新进入人世的异鬼出现，日记便会自动显现字迹，展现出这只鬼的相关信息和行为模式。有时明确，有时模糊，需要持有者自行理解。

    这句话并未表明异鬼会夺人头颅，而是对人皮有兴趣。鬼穿上人皮，就会融入人群中，因其知人喜恶，必定熟悉人类社会，因此最难发现的就是谁才是人面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