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不会和美尼斯说是化妆,只是说她会一点改头换面的技术,毕竟,她还是头一次给男生化妆,而且这个人还是美尼斯,简直是难以想象!
算起来她也没有说谎啊,二十一世纪的化妆术可不就相当于换脸嘛!
白樱还在认真的鼓捣着那些瓶瓶罐罐时,美尼斯已经洗完澡走了出来,她抬起头,眼底撞入一片旖旎。
男人亚麻色的头发湿漉漉的,俊美如斯的脸上还残存着氤氲的水汽,正**着上身,晶莹顺着发丝滴在皮肤上,顺着平整的腹肌滑落,在光线的映照下,闪着隐隐的烁光。
白樱愣了好半天,才想起来捂住自己的眼睛,“你你你…你怎么不穿好衣服再出来…”
男人很快拿起床上已经准备好的衣服,修长的手指一丝不苟的将扣子扣到了领口的第一颗,“又不是没有看过。”
白樱怀疑美尼斯就是故意的!但是谁让她一失足成千古恨在先…
真正面对美尼斯这张脸的时候,白樱却不知道该怎么下手了,化妆人家都是往好看的化,可他这张脸,完全不需要啊。
在哪里加一笔,都像是画蛇添足。
最终白樱也没能把那些花花绿绿的化到美尼斯的脸上,只是给他贴了个胡子,把他的肤色变黑一点而已。
唉,只希望黑夜,能够遮挡一下这个男人的光芒吧。
美尼斯看着镜子里略显老气的自己,“这就是你所谓的改头换面?”
白樱尴尬的笑了笑,“那还不是因为,王上你实在太好看了,我没有发挥的余地嘛。”
虽然化妆失败,但彩虹屁不能少,毕竟白樱还是非常想出门的。
美尼斯倒也没有因此刁难,只见他沾了一点石黛,轻轻扫过白樱的眉毛,然后点了些口脂,涂在她的薄唇上。
动作轻柔的程度,仿佛白樱是一件易碎的瓷器一般,白樱却因此恍了神,脑海里直蹦出欧阳修的那首《南歌子》。
画眉深浅入时无,笑问鸳鸯两字怎生书。
对待一个一时兴起企图占有的玩物,美尼斯有必要这么认真吗?
但她很快打消了这个念头,在她尚且年幼的记忆里,父亲对母亲的温柔何止如此,可最后,不也抛弃了她们么?
尽管母亲一直同自己说,父亲并不是抛弃了她们,可白樱自认为,她已经不再是小孩子,面对这么多年都没有出现过的父亲,她权当母亲是在安慰自己,以及为那个薄情的男人开脱罢了。
“走吧。”美尼斯的声音适时的将白樱的思绪拉回了现实中,她瞟了一眼镜子中的自己,整个人经过略微点缀之后,果然精神了不少。
来到这里这么久,她还真没有好好的收拾过自己,第一次化妆,竟然是出自一个男人的手笔。
看美尼斯如此娴熟的样子,想来她也应该不是唯一一个,白樱方才为自私的利用他感情的愧疚之心,也随之消失不见了。
自古以来,君王的薄情,世人有目共睹,而深情的君王不仅是凤毛麟角,下场也都无疾而终。
她又怎么可能相信,在这完全不属于她的时空里,这样幸运的事,能轮到她的头上。
而且,她还没有忘记那句来自牢房的警告。
她若是真的和美尼斯有什么的话,历史上又没有关于她的记载,那她岂不是等于改变了美尼斯的命运,不仅她回不了家,就连美尼斯的命运也会变得未知。
她现在钻了个空子,和美尼斯不过是露水情缘一场,连载入史册的资格都没有,自然也算不上改变历史。
今日不过是个普通日子,到了傍晚,忙碌了一整天的人们,大多都陆陆续续的收拾着东西,准备回家了。
这个时间点出来,逛街是不太可能了,只能是散散步什么的。
但从方才出来时,美尼斯就感觉到白樱有些心不在焉。
他很清楚,一开始认识她的时候,她身上就有数不清的谜团,只要她不愿意说,他就永远都不可能搞明白,这让他没有由来的烦躁。
美尼斯停住了脚步。
白樱略有疑惑的回头,她怎么感觉,自己对美尼斯有所回应以后,这个男人的喜怒,反而越来越难以掌握了。
在白樱回头的时候,她隐约在人群中好像看到了凯普利的身影,可当她仔细搜寻时,却又找不到了人了。
她向美尼斯求证道,“王上,你没有派人跟着我们吧?”
“没有。”美尼斯对她这个没有由来的问题不明所以,但他还是回答了。
美尼斯都说没有的话,可能真的是自己一时眼花了,但白樱总觉得,有些不太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