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影,不由有些抱怨:“不是刚检查过了,难道是忘记了什么东西?”
“再说,钥匙还在我手中,也打不开门。”
念着,转身看去,突然之间呆了,只见狭窄的走廊中,一望而去,根本没有人,三个人消失了。
“不可能!”里奈子顿时变了色,忙追上去,302房间门关着,却四下无人,她的汗立刻就下来了,命令着:“立刻开门。”
“嗨,嗨!”亲自看见灵异失踪的现场,大内腿都软了,哆嗦的拿出钥匙要开门,但几下都开不了。
里奈子顾不得礼貌,连忙扑到门前,一转,门开了,但里面空无一人,不死心再次扫看了一下,她只觉得嗓子发干,轻轻吞咽了口水,掏出手机拨通了电话:“组头,山田信一不见了!”
“不见了?什么不见了?”
里奈子快速报告:“我们刚才搜索了堀川里志住所,没有任何收获,刚准备返回,他们就不见了!”
“整个走廊,没有窗口,房间里也没有。”
仅仅几分钟,十几个身着警服的人扑至,展开搜索,把整个公寓翻了个底朝天还是没有找到裴子云三人。
一个警察道歉:“组头,十分抱歉,没有找到任何线索,摄影头也没有任何发现,请原谅!”
一个警部听了脸色凶恶起来,怒声:“继续查,再搜一遍,还不快去?”
“八嘎!”这个组头见着部下再次忙碌起来,想忍住气,但终忍不住,愤怒一拳打在了墙上。
山部陆人是准职业组出身,准职业组根据资历和功勋升职,虽名义上最高能升到警视长,但实际上抵达警部,已经消耗了太多的潜力。
现在,自己又要和公司的准职业组一样,给职业组(正式职员)背黑锅吗?
裴子云和冴子、直美三人,此时不知道一个叫山部的警部的悲愤,正站在302房间门口,敲了敲门。
屋内,一个少女正套着围裙,小眼神专注在牛肉上,小心去筋膜,心中非常高兴:“堀川君终于要出道了,作品要出版了,今天得庆祝下。”
牛肉,普通人家,一月也难得吃一次。
就在恭子用刺肉针挑着筋膜时,敲门声响了起来,恭子蹙眉,但转眼又放松了下去,片刻,门锁“嗒”一响,开了一条细缝,轻声问:“您好,您找谁?”
裴子云微微低首,说着:“我是堀川里志的编辑,由出版社派来作个调查。”
这是睁眼说瞎话,但恭子打量了一眼,却立刻露出了热情喜悦的表情,似乎信而不疑,打开了门,把三人迎进屋中。
三人进到屋中围着暧桌坐下,恭子端上茶具,给三人满上:“堀川君,由您多照顾了。”
“啊,没事,都是应该的,白石学馆创始人本桥先生曾经说过,优秀的作者,才是学馆的真正力量来源,只要拥有优秀的作者,只要优秀的作者不抛弃白石学馆,那白石学馆就不会失败。”
“我这次来,是总编辑藤条之命,对堀川君做一些背景调查,我社近期考虑出版堀川君的小说,但由于是初次合作,希望能彼此加深了解。”裴子云认真的说着:“堀川君现在还不算优秀的作者,但是具备着优秀作者的潜力,我们愿意和他一起成长。”
恭子听了,脸色一正,伏身在地,哽咽:“嗨,我明白了,里志遇到您这样的编辑,实在是太幸福了——您请问吧!”
裴子云端起茶,发现是凉了,放下茶杯,打开笔记本翻看着内容问:“堀川君是出生在神奈川涩谷县吗?“
“是的!”
“说说你们的故事吧!”
见裴子云在笔记本上记录,恭子陷入回忆,说:“我们两家是邻居,他家从乡下搬来,刚到涩谷时,他没有朋友,人生地不熟,搬家时淋了雨,生了一场病,不能出门,我正好住隔壁,就常去看他,给他讲当地一些风土人情,给他带儿童节的鲤鱼旗,约定好了,等他身体好了,一起看庆典……”
“我们一起上学,一起长大,也理所当然一起坠入爱河……记得有一次,我纠结里志喜欢什么味道的唇膏,于是里志让我把每种口味唇膏擦一遍……”恭子害羞低下头,没有继续说下去,但意思大家都懂。
“毕业后,你们就同居了么?”裴子云记着笔录。
“是的,就是那一年,我们搬来了东京。”
“是什么原因要离开涩谷,搬来东京呢?”
“里志说要追求文学,我们就搬来东京了,我是他的女朋友,未来的妻子,我有义务支持堀川君!”恭子回答很认真。
“那堀川君的父母还健在吗?”
“都还在,每年,都会打电话回去。”
日本人重视集体,认真扮演着社会角色,与之同时,有着轻视家庭的迹象,尚在盛行弃老,老人缺乏来自子女的赡养,不得不形成大量的老人院,形成了一个庞大产业。
根据日本政府每五年一次的“国势调查”,2005年一人独自生活的老人家庭高达386万,他们不是都没有子女,但子女一般都过着独立家庭生活,来往有限,去年电视台采访一位老妇,她还守着自己的一个杂货店,每天上货记账,百岁生日这天,子女没有人来看望,只有远在外地孙子打了个电话:“要加油啊!”
从中国人的角度看,这一场景是不可思议,但在日本很平常,每年的打个电话回去,就已经是尽了义务了。
“据我们所知,堀川君曾经在东京流浪是吗?”裴子云起了坏心,突然问着。
恭子全身一震,幸福的笑容迅速消失,空气顿时诡异起来,冴子立刻警惕的摸着刀,而这时裴子云又笑着:“或许,这段流浪经历,正是堀川君文学创作灵感的源泉也不一定!”
少女的脸色稍稍有些缓和,低着头说着:“里志真的是一个很有才华的人,谢谢你给他机会。”
裴子云笑而不语,只是拨弄着茶杯,问:“那么,堀川君流浪后,你们又是什么时候再次相遇的呢?”
恭子一怔,低头喃喃:“我,我有点记不清了…”
“是记不清,还是不想记起?早就死在屋里的吉田恭子!”这一声突喝,少女却如中雷殛,“啊啊”发出了惨叫,面容狰狞,身上冒起黑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