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斐明德信誓旦旦的说自己娘子的手艺多么好,然而当食物端到薛西斯面前的时候,波斯的王子还是微微的愣了愣。
面片汤,还有一些粥,胡饼,外加上一些水果,虽然并不是吃不下去,但是习惯了各种香料和酱料抹上的羊肉等肉食,如此“寡淡”的食物薛西斯还是第一次见到。
为了不辜负斐明德的好意,薛西斯跪坐在桌前小口小口的吃了起来,位于食桌旁边的是一个小小的碧绿色湖泊,在树荫的陪衬之下,湖泊散发着微微的湿气,湮灭一些夏日的炎热,吃个半饱的薛西斯偷偷摸摸,不着痕迹的动了动自己已经僵硬的小腿,然后掀起衣摆盘腿坐了起来。
真的已经到长安了吗?
薛西斯有种做梦的感觉,他翻过雪山,和马匪搏斗,用黄金宝石与沙漠中的居民换了一头骆驼,在沙漠中体会冰火两重天,这种种苦难他已经克服了么?
波斯的小王子转头看着雕花木窗外的天空,神色有些复杂与忧愁。
恍若隔世。
“阿弟?阿弟?”察觉到薛西斯在发呆,吃饱喝足的斐明德抹了抹自己的嘴巴,然后伸出手掌在薛西斯的眼前晃了晃。“去洗洗身子吧,这一路辛苦了。”
被猛然惊醒的薛西斯双眸闪了闪,下意识的抖了抖身体,他转头看着斐明德微微点了点头,“知道了,谢谢大哥。”随后站起身,薛西斯跟随着侍女离开。
薛西斯的身影消失在门的一边,般若好奇的视线随着他的身影而消失,她抱着一只黄色的狸奴,轻轻靠在斐明德的肩上道:“真是稀奇,虽然长安城遍地都是胡人,但是长得这么好看的胡人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你那小兄弟的绿色眼睛简直就和我怀中的小花荣一样好看。”
斐明德轻轻笑出声,他伸出手指捏了捏般若的脸颊道:“你夸奖别的男人,也不怕我吃醋。”
嘴唇微张,般若笑出了声,她轻轻抚摸着怀中猫儿的脑袋朝着夫君撒娇着,“良人知道的,我与良人可是天生一对,如在天比翼在地连理,我怎么会多看别的男人一眼呢?”小小的橘猫似乎被摸的有些难受了,挣扎着从般若的怀中逃离,穿着轻薄襦裙的般若松开了自己的手,看着怀中那只名为花荣的猫儿窜到角落里。
“唉——”
般若叹了口气。
“娘子为何叹气?我不在的这段时间里,长安可发生了什么有意思的事?”听着般若的叹息声,斐明德有些疑惑。
斐家算是世家,很少有人趁斐明德不在的时候欺负般若,不说般若的母族,就说是他那当尚书的父亲和金吾卫在职的舅舅平时也多加照拂,况且斐明德几年才出远门那么一次,他和般若的感情可好的很。
当然,深知般若本性的斐明德只要听见她叹气,就知道长安又发生了什么有意思的事,管他是天子宫中秘闻,还是东边卖菜的大妈又嫁了人,亦或是是鬼神之玄事,只要有意思,般若总是能第一时间知道第一手资料。
“前几天长安那帮纨绔公子哥们在水波阁开夜宴,听说在宴席上死了一个人,好像是王太尉的儿子,听说是被用绸缎活活勒死的,原本那帮公子哥们玩的好好的,突然之间一阵冷风吹来,窗户被打开,烛火也灭了,然后只听见那王公子大叫一身,大喊道:鬼啊!鬼啊!然后是挣扎的声音,王公子渐渐没了声音,那帮公子哥和侍卫们竟然没有一个能动,也不知过了多久,烛火突然亮了起来,再看的时候,王太尉家的公子已经被绸缎勒死了,死状恐怖,双眼还睁着,真真的死不瞑目啊。”
说道恐怖处的时候,般若还挥舞了一下攥在手里的帕子,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听说夜晚的时候这长安城会出现怪物,平时二更天的宵禁也提前了半个时辰,就连夜宴都不允许开了,天子震怒,这事惊动了刑部和钦天监……”停顿了几秒,般若左右看了看,似乎没有别人听得见之后她伸出手虚掩着自己的嘴在斐明德的耳边小声呢喃道:“坊间传说,是妖孽作祟。”
“一派胡言。”
斐明德皱了皱眉头:“天子乃真龙,执政数年天下太平,风调雨顺,九州正气丰盈,怎会有妖孽作祟?般若,以后这话可切莫和旁人说道,今日谈话不可透露半点,切莫胡言。”
似乎察觉到自己的失言,般若的手指半掩着自己的嘴巴,微微有些惊慌:“是了是了,我听良人的,以后不会再说了。”
随后般若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裙摆,在斐明德的示意之下离开了房间。
望着自家娘子的身影,斐明德的神色凝重了起来。
妖孽作祟么……
&n...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