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没看过盗墓小说,但也知道小说里扒坟的那群人,大概是管这类玩意儿叫粽子。可白祈文才入土没几天,怎么就成了粽子?
“喂,看过盗墓小说没有?这场面要怎么整啊?”我一手紧握烟枪,一手在身后乱抓,摸索了半天也没有抓到唐可人,一回头,果不其然,这玩意儿又死在地上不省人事。我没再骂人,有时候文明只在于心态,与素质无关。网上不是有这么句话么,一旦学会了破罐子破摔,你会发现世界豁然开朗。
白粽子忽然有了动作,攀着棺材边缘僵硬地向外爬。我汗毛倒竖,手脚并用试图把唐可人拖走。就在这个当口,爬棺粽大概是因为躺的太久,一条腿不甚灵活的绊在棺材边上,一个倒栽葱,那张足以让小姑娘们五迷三道的大白脸就嗷的一声重重砸在地面上。
我嘴角一抽险些笑出声来,这怕是头一遭做粽子缺乏经验,照此情形看来,未必没有机会跑路。我麻利的将唐可人从地上架起来,奈何这猪死沉,几乎闪了我的老腰,还是没能将他背起来。
“呃啊……”白粽子又是一声呻吟,大有抬头的趋势。我索性把唐可人往地上一扔,去他的,不如先剁了那边那个!提着大烟枪,我奔着白粽子直的愣登冲过去,虽然知道物理攻击未必有用,但好赖不济也算伤害输出。
三两步跃到白粽子面前,烟枪对准他的后心,正要给他来个透心凉,就在这节骨眼上,伏在地上的白粽子忽然头也不抬的伸出两根手指,以极其刁钻的柔韧性,准确无误的反手捏住刀刃!
我×!我瞠目结舌,空手接白刃的见多了,反手撸烟枪是什么操作?一晃神的工夫,白粽子另一只手猝不及防的抓住了我的脚踝,我硬生生僵在原地——粽子为什么是热乎的?这玩意居然有温度?
夏末秋初,衣服尚单薄,白粽子掌心的热度透过薄薄的一层裤管,熨帖在我冰凉的脚踝上,他吃力的抬起头,嘶哑的低吟:“杀……杀人……”
如此丧心病狂的要求还得了?管他热的凉的!我毅然决然举起烟枪。
“……是犯法的!”烟枪猝不及防的拐了个弯,贴着他颈侧扎进土里。
“你她妈到底是个什么玩意!”我心有余悸,没好气的拔出烟枪,顺势抬腿一脚,替他翻了个个儿。白粽子灰头土脸的坐起来,呸呸的吐着嘴里的泥,眯着眼睛四下巡视了一圈,视线落在那口黑洞洞的棺木上,愣了片刻,继而饧着眼撇了撇弯月嘴:“姥姥的!又给老子埋了!”
“来,跟爷爷我掰扯掰扯,”我冷笑着把烟袋锅子朝他脑门一指:“你哪路子的?这棺材的原主呢?”
白粽子掸净身上的泥土,稳稳的踩在棺沿上,蹲下身,揣着两手饶有兴致打量了我一番,才慢悠悠的开口:“后生……”
我毫不客气的一烟枪扫过去,粽子笑眯眯的仰面躺倒进棺材里,半晌探出颗顶着黑帽子的脑袋来:“粗鲁,暴躁!”
暴躁这个词太浅薄,只有暴虐才能完美诠释此刻我内心澎湃的激情。眼见太阳偏西,在山中折腾了一个下午,愣是没挖到想挖的人,奇珍异兽倒是接二连三的跳脱出来。本着伸手不打笑脸人的原则,我强压怒火,学着白粽子的样子笑眯眯的咬牙问他:“再问你一遍,这棺材里的人呢?”
白粽子坐在棺材里歪着头寻思了一会,拍了拍棺壁,把花白眉毛下的两道缝对准我:“这个,是我找镇上鲁班曹量身定制的,我都住了小一年了。”说着,忽然不怀好意的笑起来,那张弯月口险些被他拧成夸张的并集符号:“后生,怕不是挖错坟了吧?”
住棺材倒不稀奇,林子大了什么鸟没有,特殊癖好理应尊重。可如果他说的都是真的,那白祈文哪去了?
白粽子仍是一副笑眯眯的样子,熟门熟路的从棺材不知哪个犄角旮旯里摸出个点着黑点的馒头,揭掉点着黑点的那一小块馒头皮,一口把馒头咬成下弦月。他一边咀嚼,一边掉渣,老神在在的指了指某处:“你要找的,是那边那个吧?”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果不其然,几步开外一棵小树下,有个不甚起眼的小土包。我警告的瞪了白粽子一眼,捡起地上的木楔走过去,粽子翻身爬出棺材,一路掉渣的跟了过来。
“你干什么?”我警觉的盯着他。白粽子的眼睛愈发成了两道弧线,眉也弯,眼也弯,嘴巴更是弯出细长的弧度:“挖你的,好歹也算做回邻居,我打个招呼。”说着,他向几乎没有什么起伏的土包扬了扬手里剩下的半个月牙:“阴山道你受香烛冥镪,阳间路我食五谷杂粮,多谢了啊!”
感情他吃的是白祈文的祭品。我翻了个白眼,挪到树下兀自扒坟。白粽子说他怕晒,吃完馒头,百无聊赖的蹲在树荫下看我挥汗如雨。被遗忘在不远处的唐可人适时的哼唧了一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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