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娟现在确实有了变化,比如,她仍然每天下午四点就去幼儿园门口排队等着接小溪。仍然排第一个。后面几乎全是奶奶或姥姥。这要是以前,她肯定不好意思。因为有一天,后面有一位奶奶问她不用上班吗?每天这么早就来排队。她只是笑笑不回答。反正她迫切需要见到小溪,没有其他因素能干扰到她。
在等待放学的那小段时间里,经常能听到那些阿姨们的交谈。有一天,一位阿姨A问另一位阿姨N“你干什么去了?好长时间不见你来接孩子了?”阿姨N回答“我动了个手术,在家休息了二十多天,养的差不多了,孩子们不让我来接,我在家待不住了”阿姨A接着问“什么手术?”阿姨N回答“心脏上的手术,花了十二万,医保报了十万,自己花了两万。姑娘女婿子非要出这个钱,实际上我有,不用她们出,我每个月退休工资有三千多,没什么开销,女婿子估计也是觉得我给看外孙子所以才非要出这个钱吧,我倒觉得没什么,一天闲在家里头,我还愿意来接孩子呢!……”。
淑娟听了也只是笑笑。
她想我到时候估计和阿姨N一样,也闲不住,我也得去接小溪的孩子放学回家。而却从来就没有想过让淑娟妈或赵东平妈来接小溪。就算条件允许,她也不放心。
有一天送了小溪,淑娟给她妈打去电话。还是淑娟听,淑娟妈说个不听“小溪不哭了吧,哭几天就适应了。你现在享福了啊,全家现在就你享福,小溪一天三顿饭在幼儿园吃,你啥也不用干了啊。我快累死了,我一天接送得四趟,还得做三顿饭。你不知道,你差点见不上你妈了,我今天去送月月时,头晕眼黑,半天才缓过来。我这么大年纪了,本该享福了,现在又得看孙子。哎,我不能倒下啊,我这是替你们三个分担负担呢!我下星期去医院输液啊!现在输液也花不了多少钱,国家政策好了,合作医疗报完自己才能花几个钱?你们三个可是赶上好时候了啊,我们不用你们管,现在国家还有养老保险,再过两年我们六十岁了国家还给发钱。你说我要你们三个干什么,哎!你看人家别人家养的姑娘,婷给她妈买这买那,婷弟弟家孩子的衣服玩具全是婷买的”
是啊,现在国家政策好了,不比淑娟小时候。淑娟小时候上学要交学费。现在九年义务是免费。小时候要上交公粮,现在全免了。现在农民也有了合作医疗,养老保险。
淑娟想说“为什么你还是不知足?再也不用为一日三餐发愁,为看不起病发愁。我从来就没有想过让你来帮我接送月月,伺候月子都没有指望过你。你就是愿意每天去打麻将,这才是你认为的你这年龄该享受的生活。”淑娟还想说“凡事都有因果,这就是当年你种下的因才结的今天的果。我能跟婷比吗?婷上了大学,现在是高中物理老师,所以你也不能和婷妈比较去”
淑娟不想再继续听下去了,如果她不挂电话,淑娟妈能叨叨到月月放学。反正就是自己当年养大她们四个吃了多少苦,现在仍然在吃苦受累,全是抱怨。
淑娟此刻也想抱怨。
但是,她的大脑里又出现了那个概念“原生家庭”。
淑娟也被她的原生家庭从精神上控制了。
她从她妈那里延续了怨天尤人这种悲观主义。命运不公,童年不幸,婚姻失败。她虽然没有和她妈一样嘴上说出来。但是她的心里装满了怨愤。就像她一直说的因果关系,由于童年的不幸,造成她性格的缺陷,贫穷又使她没有继续上学。没有好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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