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几个表嫂在甲板上陪阮今瑶,几个妇人正说着话,丫鬟突然过来说几个孩子闹起来了。
阮今瑶一听就感觉定是阿莞闯祸了,连忙扬声叫人把他们都带过来。
一群孩子过来,阿莞看见阮今瑶瞅她,赶紧抬头看着天做出一副跟她没关系的样子来。
“都说说,怎么闹起来了?”阮今瑶嘴上说让他们都说,但眼睛看的是阿莞。
本身阮今瑶是客人,应该等着主人来处理这事,但由于她地位高,所以几个嫂子都让她来处理,阮今瑶也没有再推脱。
几个孩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对视几眼之后纷纷看向了那个最大的孩子。
阮今瑶也跟着看过去,这一看就发现对方下巴上有一排小牙印。
阮今瑶当即就感觉不妙,这该不是阿莞咬的吧?
阮今瑶看向阿莞,阿莞心虚不敢看她。
最大的那个孩子先是恭恭敬敬的对她们几个大人行礼,然后才把事情慢慢道来。
奚潮说完,阮今瑶又叫阿莞说了一遍,两人说的并没有出入。
原来是几个孩子玩着玩着突然说起来要比背诗,阿莞记性好,背了好几首诗,跟最大的那个孩子不分胜负。
然后阿莞不服气,还要跟人比,众人就起哄比作诗。
阿莞只是记性好,还没学到作诗那一步呢,一下子做不出来闹了个大红脸。
这本来也没什么,但她之前见大人们不在,又大言不惭起来,这回作不出来诗,其他小伙伴就笑了她几句。
阿莞一时恼羞成怒,一口咬在人家下巴上泄愤。
她想的倒是简单,她作诗比不过,还打不过了?
那孩子无端被咬,下意识推了阿莞一把,虽然很快就反应过来收了手,但阿莞还是被推的一个踉跄。
两个小的见姐姐被推,也上前来咬人家给姐姐报仇,由此,一群人便闹起来了。
阮今瑶听了始末心里好笑。
两个小的好的没学着,净跟阿莞学些耍赖的本事,还咬人。
阮今瑶抬眼看看那个孩子,认出来是已故表妹的孩子,名叫奚潮,从小父母双亡养在外家。
“潮儿,你觉得这件事该怎么处理?”阮今瑶问向了奚潮。
奚潮对她行了一礼,道:“回表舅母,我认为阿莞妹妹咬人不对,该道歉,萍儿他们笑话阿莞妹妹也不对,也该道歉。”
阮今瑶没说什么,又问向阿莞,“阿莞你说呢?”
阿莞也学着奚潮的样子,先行礼再说话,“回母亲,阿莞有错,他们也有错,互相道个歉这件事就算过去了,以后还是一起玩的好朋友。”
比起奚潮的温润有礼,阿莞说话显得特别不羁,显然是没怎么把这当回事。
“那萍儿你们呢?”阮今瑶又看向其他人。
“表婶,潮哥哥和阿莞妹妹说的对,我们互相道个歉,以后还一起玩。”几个孩子也是先行礼再回话。
程家的孩子从小一起教养,教养的很好,都十分知礼大方,不会说有特别娇生惯养的,不会因为一点小事就过不去,不来往了。
再说了,打架嘛,自家兄弟哪有不打架的时候?记仇以后谁还找你玩啊?
所以这件事很好处理,奚潮领着萍儿几个给阿莞道歉,阿莞领着两个弟弟给奚潮道歉,然后几人又手拉手一起去玩了。
程家的嫂子们对于阮今瑶的处理方式也没有意见,原本她们家里也是这样处理的。
这件事就算过去了,可在阿莞心里,并没有过去。
她一向自诩神童,自诩文曲星下凡,比不过其他人,她心里受挫,虽然当时不显,但回去之后暗自用功,誓要把奚潮比下去。
如果她把奚潮比下去了,那她就更能说自己厉害了,毕竟奚潮比她大三四岁呢。
阮今瑶见阿莞最近读书格外认真,没了以前的那股浮躁劲儿,猜到是什么原因,心中暗自发笑,但面上并没有表现出来,还是原先那样教导她。
同时,两个小的也开始跟着启蒙了。
再不给他们找点事做,下次还敢跟着阿莞咬人。
他们在苏州待了两个月,阿莞隔三差五的就要去找奚潮比试一番。
奚潮也并不会因为她是妹妹就故意让她,每次都很认真的跟她比。
只是之前还是正经的比背书啥的,后面就变成了,比斗蛐蛐,比斗鸡,比爬树,比跑马。
全是阿莞擅长的玩乐项目,奚潮有比不过的,也有能比过的。
别的不说,在这里的两个月,两个人的关系是越来越亲近。
当然,在阮今瑶眼里是越来越亲近,在阿莞眼里是越来越恶劣。
等到他们要离开苏州去下一个地方了,阿莞跟奚潮约定好,以后的比试就放在书信上,她会过一阵给他传信继续比试的。
奚潮对此很无奈,这个妹妹好能坚持,不过也全当逗她玩了。
离开苏州之后,只要他们在野外行路的时候,阿莞总会要魏明琅抱着她骑马。
她的想法很简单,文方面比不过奚潮,那就比武方面,她有祖父名师指导,每日再勤加练习,不信以后比不过他。
虽然跟他比玩也可以,但母亲不爱看她玩那么疯,不好练习。
这就可怜了魏明琅,虽然他很想跟女儿亲近,但他更想跟媳妇儿亲近。
一家人又在外面玩了两年,到了两个小的六岁上学的年纪,他们就回去了。
两个小的送进阮府学习,阿莞就跟着阮今瑶学,不光是学四书五经,还学琴棋书画,更学礼仪女红,总之,阮今瑶以前学什么,阿莞学的只会比她更多。
不过因阿莞开蒙早,记性又好,学起四书五经来十分轻松,把多出来时间拿去学骑射了。
阮今瑶也没有阻拦她,因为阿莞是真的喜欢这些。
有祖父和两个伯伯教她,还有袁香日常指点,阿莞学武学的比文要好很多。
在阿莞琴棋书画都学个大概之后,就只让她读书和练武了。
本来阿莞只是学骑射,后来她自己主动加了剑术,再后来又加了鞭法。
看着阿莞开始在家里屋顶上飞檐走壁,阮今瑶陷入了沉思。
一对文弱的父母养出个将门虎女,到底是谁的原因?
小时候还爱背书呢,怎么长大了越来越往侠女方向发展了?
这门匾上写的“永昌伯府”没错啊,不是什么什么将军府啊。
“唉。”阮今瑶叹了口气。
算了算了,随她去吧,只要日后自己有本事把自己嫁出去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