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家。
他本是娄兰人,古娄兰作为西域的繁华城邦,它西南通且末、精绝、拘弥、于阗,北通车师,西北通焉耆,东当白龙堆,通敦煌,扼丝绸之路要冲。
然而谁也不曾想,就是一如此繁华的国度,它的地脉却是天生的藏阴宝地,湿度大气温低,尸身深埋地下十数年而不腐!
是而在哪个遍地开满格桑花的季节,娄兰国破,数十万人口一夜间消失的无影无踪,从此圣地古娄兰以邪恶的养尸术,危害邻里诸国,做尽烧杀掳掠之事。
直到有一天绚烂的火芒冲天而起,廖曲于充满尸水的万人坑中重见天日,而火中那道绯红的身影便是眼前的花彼岸。
后来的他看到了深爱着花彼岸的驭灵以及西皇叶客西,于是乎廖曲便在心中悄悄地绝了那份美妙的念想,一心一意追随三人身后,为神风古国的建立抛头颅洒热血。
时间一年年的过去,廖曲放弃了他最爱的诗酒以及长剑,凭借一杆长枪杀出了赫赫威名,稳坐神风军副将之职,时常被花彼岸拉去与西皇等人喝的酩酊大醉。
随着战争的结束,花彼岸成了西皇的皇后,驭灵远走,廖曲则请命镇守这妄锋城,将来犯之敌阻挡于雄关之外,保佳人平安喜乐。
如今战争再起,彼岸在侧,眼望佳人已不似当年于娄兰相见时的暴烈如火,感受着身旁人的落寞,廖曲唯有握紧手中长枪,为佳人——当再战!
神风男儿不曾畏惧。
一句神风男儿不曾畏惧,令花彼岸闻之大赞,连道三个好字才肯罢休,正如廖曲所说一般无所畏惧。
“即便三大王朝又如何!一如本帅当年一般,将这天地杀出一片朗朗乾坤。”花彼岸如此喝道。
速为本帅修书一封,连夜送往三大王朝,告诉他们“三日内,踏破尔等疆土,妄锋城拱手送之,敢要否?”
落款为——神风,杀神驭灵。既然他们畏惧驭灵的疯狂,我便让他们日夜活在恐慌之中!
花彼岸素手一挥,豪气干云,自发间取下一支发簪,捏碎顶端珠花,将三颗如米粒般,带有斑斓花纹的虫卵交到廖曲手中“此三颗虫卵乃是当年驭灵所留,你将他们分别夹杂在信件中一同送往三大王朝。”
廖曲领命恭敬退去,不多时战兽嘶鸣声起,三队人马趁着漆黑夜色,鱼贯而出奔向三个不同的方向,随着信件的送到,三大王朝接信使陆续惨死,各国掌舵人纷纷陷入迟疑之中,正如花彼岸所说,他们畏惧于驭灵的疯狂,虽然早在出征之前各国均已做好相对之策。
但提及杀神之名,仍不敢有人轻挫其锋芒,神风是小,驭灵三人才是大,凭借三大王朝覆灭神风轻而易举,但若有那驭灵出手,凭借那手出神入化的蛊道之术,想要将三人留下难如登天。
杀人不死宛若养虎为患,倘若因此而导致西皇三人逃出生天,若干年后谁也不敢想象是否还会有一个更加强大的神风古国,他们可不曾忘记,当年叶客西三人亦是白手起家,创下这大好基业。
届时若没了神风作为牵绊,此三人将更加肆无忌惮,毫无后顾之忧,那样三大王朝将再无安稳可讲。
夜凉如水,却无良梦,三大王朝探马飞报,各国蛊师于军中忙碌,五花八门的驱蛊药粉亦不知用了几何。
于忙忙碌碌中迎来次日的黎明,启明星隐妄锋城城门大开,关市重启,花彼岸率领八万神风军浩荡而去。
于半日后兵分三路,由廖曲率领四万军队乔装成商队,陆续折返妄锋城,藏匿于民居不出。
剩余四万大军,被花彼岸拆分两路,其中一万精锐由花彼岸带领,横渡黑暗森林,狙击企图绕后切断妄锋城命脉的北疆王朝,剩余三万军队沿水路北上,静待花彼岸调令。
神风军撤守,妄锋城一时间成为空城一座,南疆王朝看在眼里馋在心里,然却不敢妄动,他猜不透花彼岸心中所想,不知神风军此去为何,城中是否尚有埋伏,那驭灵是否趁南疆王朝身后兵力薄弱,行覆灭王朝之事。
倘若当真如此,即便攻下神风又如何,根基不在一切皆空,况且还有那西皇叶客西,他到底在哪里,是坐镇西皇城,还是去了哪里?
他们的首要目标会是谁?是我南疆还是那北疆;若说那北疆王朝当真是无能的紧,区区一座黑暗森林竟将他们的脚步拖住这些许天,倘若他们快一些,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