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眼泪

    第一只小猫被送走后，lucky便察觉到少了一只。一开始也只是喵喵叫，到处寻找着。

    直到所有的猫咪都被送走了，lucky的生活也应该轻松起来，不用再管自己的孩子了。

    可现实正好相反，lucky没日没夜地叫着，到处寻找，嗅着它们遗留下来的气味。

    就那么大点的地方，也算是被它找了个遍。它会去小猫咪们常常玩耍的地方多转几圈，lucky不停地迈动着小腿，似“猫”不停蹄一般寻找着。

    当它终于意识到它的孩子已经不在这片区域内，它便想着要出去。和发情时一样，对着门喵喵叫，表示着要出去。

    lucky连叫了好几天，我们也出于同情、愧疚和可怜，便没有再管它。

    也是过了几天后，我们发现lucky终于不再叫了，但也发现它常常趴在门前，盯着门看，能看很久很久。lucky也很少再吃饭了，以前能够打动它的鸡鸭鱼肉和猫粮，现在也成了无味的米饭，毫无吸引力。

    我们也察觉到了lucky的反常，才发现lucky眼睛下已有了泪沟。它是什么时候留的眼泪？它到底有多伤心和难过？身为一个母亲它到底有多想念它的孩子？

    这些问题像匕首一般，一把把插向我的心脏，刺痛着我的心。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我们养不了，也要不回来。

    母亲把猫送走后，也是和养主们一直联系的。尤其是得知其中一只猫走丢后，我们也都是很难过的。

    把它送给别人，是想它能够更好地活着，这样一丢，是死是活都不知道。不用想，肯定是死的几率更大，我们却都不愿意承认，不相信它还那么小就走掉了。

    另一只的养主也跟母亲说找不到小猫了，可能是自己早上出去上班时开门，小猫从门缝溜出去了。

    其他两个养主还能联系上，小猫咪们也都还在。只是最后一个养主一直没有回复，就算是跑丢了死掉了也应该说一声吧。

    母亲还是没有坚持下去，眼眶红了起来。这是在我印象里，母亲第二次流眼泪。

    她抽泣着对我说：“我把小猫送给他们，是希望他们能够养好小猫，长大把它们放生也好。我是真的不知道会发生这种事，怎么会丢了怎么会死了呢？这也都是生命啊，我自己跟宝贝似的养了一个多月的，到了别人手里怎么就就丢了呢……”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我也不能做什么。

    我望着lucky，我望着母亲。lucky是小猫们的妈妈，母亲是我和弟弟的妈妈，也算是把lucky养大的妈妈。

    只有母亲才能够懂得母亲，母爱果然是不一般的。

    ……

    lucky不再叫了，乖乖的吃饭喝水，还有睡觉，泪沟也慢慢消失了。只是少了以前的活泼，或许是因为怀过孩子所以有些许的成熟了吧。

    lucky恢复得那么快，我倒也有些意外。它是不可能忘记的孩子的。

    它是不是由期盼到失望，由失望再到绝望，耐心一点一点地消磨。

    如人心的棱角，一点一点地被岁月和经历磨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