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眼神安静柔和里透着喜悦,人虽然还是那么精壮,看起来却比山上时温柔娴静了许多,李小幺上上下下打量了几遍笑道:“孙姐姐漂亮多了!可见铁木是个体贴的!这下我跟孙掌柜也好交差了,只一句话:孙姐姐成亲后,莹润漂亮的如珍珠一般!”孙大娘子被李小幺几句话说的满脸通红,张大姐爽朗的哈哈笑着:“他敢不体贴,我打断他的腿!”
李小幺‘噗’的笑出了声,靠着靠枕,看着得意洋洋的张大姐和脸涨的通红的孙大娘子,孙大娘子推着张大姐,嘴里含糊着也不知道嘟嚷的什么,李小幺见孙大娘子窘的几乎抬不起头,忙笑着转了话题,帮她解着围:“三嫂的点心铺子到底张罗的怎么样了?”
“哪顾得上了!”张大姐踢掉鞋子,往里面挪了挪,将裙子从屁股下拉出来小心的铺好,盘膝坐好了,一幅准备长篇大论的样子说道:“昨天起,咱村里的蚕才进了大眠,我看着没事了,昨天晚上才回的城,可巧,你今天就回来了,我就说,昨晚上我这左眼皮就一直跳,原来应在这上头!这开平府可比咱们郑城冷不少,搁咱们郑城,四月十五,茧子也收下来了!跟你说的一个样,就是长的慢!明天我还得过去村里看着上簇,养了一季蚕,就等着这上簇这两天看收成了,我就说,就没小五/不知道!这开平府的蚕,真是,长的慢,可个大!唉哟,昨天就有这么长了,肥嘟嘟的,别提多喜人了!”李小幺轻轻打了个寒噤,她最怕这种肥嘟嘟的肉/虫子,这大姐说起来倒跟说孩子一样!
“对了,你看看我,说东忘西!赵五哥带着那个缫丝师父,早十天头里就到了,现如今、灶也支好了,锅也支好了,架了也搭好了,就等着收好茧子缫丝了,说起来,张狗子这心眼转的最快,说这缫丝师父只缫一个庄子的丝,那也太不划算了,正好也怕好好茧子缫坏了丝,跑了七八天,把织坊付过定钱的几个村子跑了一遍,说好了,交茧子就成,这丝,咱们自己缫!这么着,我怕那师父一个人忙不过来,赶紧寻了几个灵巧的,先头我还怕缫丝师父不肯教,谁知道就没见过这么好的师父!教起咱们来,简直就是淘心窝子,手把手的说这支锅的讲究,这水的讲究,也不怕教会徒弟,饿死师父!我看二庆他们几个跟过这一季,指定能学个八八九九,小五就是厉害,哪里找的这么好的师父?”李小幺凝神听着张大姐东一句西一句的长篇大论,笑着答道:“哪有这么好的师父?我和他约定了,除工钱外,他若能带出不比他差的徒弟,带出一个,一百两银子!”
张大姐和孙大娘子惊愕的半张着嘴,张大姐伸着手指头叫出了声:“一百两银子!咱村里这一季春茧全卖了,也挣不了一百两银子!你个!”张大姐硬生生的咽回了‘败家子’三个字,直噎的伸了伸脖子,李小幺捧起杯子,喝了几口茶,看了张大姐一会儿才笑道:“想说我败家子是吧?眼光看远一点,别拘于这一季两季,一年两年的,这是长远的生意,你想想,这些人学了缫丝的手艺,往后可是能传家的,就当这一百两银子给大家立家立业了,这么一想,还是咱们占了便宜!这是一,其二,有好丝才能织出好绸子,北平天寒茧好,再加上上好的缫丝师父,才能有好丝,才能织出好绸好缎,这一路下来,这中间的利息至少能翻出十倍来。”
孙大娘子捅了捅张大姐,低声说道:“小五说的有理儿!”
“嗯,还有!”李小幺仿佛想起什么,收了笑容,看着张大姐吩咐道:“你明天去村里,跟大家说明白,凡是学了这缫丝手艺的,从今年七月起,每个月的月例钱就没了,过了这一季春蚕,往后再缫丝,大家按行情该付多少工钱就付多少工钱,各家缫丝挣的钱也都是他们自己的!”张大姐怔了怔,转头看了眼孙大娘子,迟疑了片刻,低声说道:“这不好吧?说好的每个月发月例钱的,说没就没了??????”李小幺似笑非笑的看着张大姐说道:“要拿月例银子也成,每年地里的收成、养蚕的收益、缫丝的收益,还有别的不管什么收益,我也不多抽,每样抽三成,这吃亏的事,不能都让我担着吧。”张大姐连连眨着眼睛,心里打着算盘珠儿笑道:“那我去说说,看他们自己的意思,这月例钱,其实也没多少,没了也就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