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幺瞄着月亭走远了,冲着她的背景努了努嘴问道:“想开了?”
“算吧,这两天蔫头蔫脑的,话也不大肯说,大约是想开了。”范大娘子叹着气替她开解道。
“想得开是她的福气。”李小幺淡淡的说道,范大娘子转过身子看着李小幺,笑着说道:“你来的正好,正想找你商量商量,我看,还是赶紧给月亭定门亲事算了,这姑娘家想东想西,终身大事定了,心也就安稳下来了。”
“姐姐有合适人家了?”
“嗯,我看张狗子和赵六顺都好,年纪也相当,月亭就算了,回头我和二婶子商量着挑一个,你看呢?”
李小幺抬头看着范大娘子,沉默了半晌,垂着眼帘说道:“这婚姻之事,两情相悦最好,若狗子或是六顺看中月亭了,这是他们的缘分,若没看中,我不替他们拿主意的。”
范大娘子微微有些错愕,看着李小幺,停了半晌才说出话来:“月亭性子柔顺,虽说有时候糊涂了些,也不是全然不听人言。”
“姐姐,这一个家日子过得好不好,靠的不是男人,是女人!撑家的人,要那么柔顺做什么?一味柔顺再时不时犯点大糊涂小糊涂,这日子得过成什么样?”李小幺不客气的说道,范大娘子听得怔神了片刻,一时倒说不出话来,李小幺瞄着她转了话题:“姐姐,我来是想跟你商量商量这开源的事,咱们家的家底,都在帐上了,过了年,张家就出了孝,二槐哥和铁木就该成亲了,二槐哥还能凑和一阵子,铁木那宅子年里年外就得买好,这银子都倒空了也不够。”
“我那里还有些??????”
“姐姐啊,坐吃山空!”李小幺打断了范大娘子的话,范大娘子忙陪笑道:“我知道,你说的是正理儿,你事多,我没敢打扰你,正想着明后天孙大娘子从庄子里回来,和她商量商量呢。”
“在汝城时,听王爷说,北平所费丝绸,十之七八贩自吴国,北平本地的织坊织不出吴国那样的精致时新花样,我想咱们不如开家小织坊试一试,这事有便宜处,若织出来的丝绸和那些大织坊出来的不差太多,我就能说服王爷采买咱们的东西,若织出来的东西不那么好,就做成笼被纱帐,本钱总能收回来,这是一,其二,姐姐也算半个懂行的,这丝线织机上,好歹能明白些,其三,也不会多长时候,张大姐她们就回来了,也不用外面找人,这织坊你和张大姐一起料理,范家几位嫂子婶子的,都能用一用。”李小幺一件件说着,范大娘子凝神仔细想了想,看着李小幺苦笑道:“这家里织几匹布做些针线,和织坊里大不一样,只怕难。”
“无妨,这事我去找王爷,请他帮忙寻几个好织工回来,那天在庄子里,我问过了,开平府周围桑树极多,也有人养蚕,姐姐你不知道,北方蚕生长时候长,出来的蚕丝质量比南边的好,今年先买些蚕丝试着织一织,明年一开春,就让庄子里孵蚕养蚕,咱们自己养蚕抽丝织布,这价钱上谁也比不过!”李小幺说得眼睛亮亮的兴奋起来:“这要是做好了,咱们李家这立家之本就算有了,姐姐是个仔细人,张大姐又能干,必定能做得好!”
范大娘子细细想着李小幺的话,这么一说,倒还真能试一试:“那好,咱们就试试,我看也别到外头再买院子置地方了,不如把前后院中间的那个月亮门封上,就把前院做织坊,反正明天你大哥他们就去营里了,家里空着也是空着。”
李小幺舒了口气,笑着说道:“这事你定就行,我明天去寻王爷去,寻织工的事,得赶紧才行,织工来了才好定织机什么的,还有丝线,这事回头我让狗子去打听,寻一家便宜的先定些过来。”李小幺和范大娘子商定了这事,心里轻松,脚下也轻快起来,和范大娘子告别出来,走了几步,犹豫了片刻,招手叫了个婆子过来问了,往东院后头的小花园里寻范先生说闲话打发时候去了。
李小幺端着杯茶,摇着摇椅,和范先生闲闲的说着话:“??????先生,我看了好些书,那些人都说什么亡国之恨,救万姓于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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