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们围坐在桌前喝着小酒,划起了拳。
我又煮了一大锅粥,为了看上去粘稠些,别出心裁把芋头切碎碎加入粥里,放几颗小青菜,洒几粒盐花。
孩子们喝的欢呼雀跃~又香糯又甜口,还能填饱肚子。兄嫂们也夸赞这份芋艿菜粥的美味,芋头煮粥十分烫嘴,在着寒冷刺骨的冬日里,端着碗这碗芋头粥十分暖嘴暖手暖身子。
隔壁地主家罗七花一家子出来带着他们家族的孩子们闹腾着放起了鞭炮赶年兽,我们家孩子们吃完饭围笼着看他们玩闹嬉戏。
“根菜嫂,根菜嫂,快来看我们放鞭炮,赶年兽!来呀!小方国小方国,小婶婶我带你去赶年兽。”比我年幼的罗七花人如其名的善良美丽,一点也不忌讳我和方国的过去。招呼着我们,抱起方国一起去热闹玩耍了。
天色暗了下来,大人小孩玩闹之后都各自回去了。
大哥最后走,喝完酒,摇摇晃晃,踉跄着走出门,回过头跟周四虎说:“老四啊,本事蛮大啊。你这老婆找的蛮好蛮好,以后啊……阿哥跟你说,还是少赌赌,以后好好过日子。就是你们在一起这么久了,你老婆这肚子还没什么反应吗,来年生个自己的孩子。年后人家来拜年肯定要说的嘛。这个做蛮爹(继父,后爹的意思),那孩子大了总是也不跟你亲啊也不会给你养老啊。”
我听着了心里很不是滋味。对我而言,方国是块宝,对他们家而言永远是个外人,即使孩子还什么都不懂,认作周四虎为自己的父亲,阿爹阿爹的喊着周四虎。
春节过后,我便探寻了隔壁罗七花阿公阿婆家的土地。
“阿伯哎,阿伯,你在家吗?你们家今年土地都租光了伐?阿拉想问你们租一些。”隔着篱笆,我卯足了勇气大声喊问着。毕竟出面去租地的都是男人的事儿,我一个女人家家的还是头回问地的事情。
“哎呀,是根菜啊。“他家老仆出来给我开门,边说着:“姥爷家宽厚仁慈,租金收的少,知道阿拉姥爷家的都抢着租,地老早抢光了。根菜啊你还是上别家问问,或者去丁姥爷家问问吧。”
我失望的回到了家中,看着整天无所事事的周四虎。
我低声说道:“你帮家里去丁姥爷家租一块地吧,就算是以后生孩子,也是吃饭,吃饱了才有力气啊。要吃饭总得种粮食,不然家里的粮食吃完就只能饿着肚子了。再不去租,怕是到时候真的连一块地都没有了。想种都没有地方种了。”
我日日催促着周四虎上丁大地主家租一些地,起初是不愿意去的,不知道怎么突然想开了就给我租来了地。
丁姥爷家的租金相对较高,别的小地主大多都收个40-50%,丁姥爷家要收走70%,明明知道是压榨我们家,却也无可奈何,只能接受。
有了地,我便跟着周家兄嫂们将稻谷催出了芽儿。
随后我又催促着周四虎带着家里瘦弱幼小,只有一岁多的小牛去把地耕好。
带着方国去看田地里劳作的周四虎,为他带去了午饭。远远望着他,心里十分珍惜眼前的美好时光,也愿景着他永远这样勤劳本份,我们能一起把日子过得宁静有序。
化秧的稻田耕好了,我将发芽的谷子洒到了泥土里,静待秧苗郁郁葱葱的生长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