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光尘朦朦,江湛推门进来,见到女孩虽手脚被捆缚摔在地上,却无性命之忧,才对几人道:“阿弥陀佛,多谢几位施主手下留情。”
黑英一直在等他说话,这时抬手一刀晾在女孩脖子上,问道:“我弟兄们呢?”
三人怒视江湛,却听江湛无奈地叹了声,说道:“他们死了。”
“好一个出家人!”杨开岳大怒起来,抬手朝天一指:“不知是哪个佛祖让你杀的他们?”
“各位施主莫要误会,他们并非贫僧所杀。”
杨开岳怒极而笑,道:“哈哈哈,贫僧?我呸!你根本当不得和尚!你手上也沾了血腥!”
江湛忽地失了神,连忙双手合十,念诵起清心咒来。
这时,门外又响起脚步声,不一会儿就有几十号人将整座房屋团团围住,见到屋外亮起的一排排火把,几人面如死灰,对门口念经的江湛道:“原来你还有帮手,怪不得。”
“哐当。”
这人狠狠将门踹开,风风火火冲进来喊道:“青迟法师,我来助你!”
来人肩上懒懒挂着件红袍,十七八岁,是个模样英俊的男子。
他瞧见屋内有个女子无助地倒在地上,立刻焦急起来:“姑娘别怕,在下这就来救你。”
晏怀霖抽出腰间佩剑,大喝一声:“大胆贼人!姐姐出嫁之际竟然还敢作乱绑人。还不快快束手就擒!”
黑英偏了偏手中长刀,亮亮刃上的寒芒,冷笑道:“原来是晏二公子,黑某正在除妖,并非作乱。”
晏怀霖不理会他,继续道:“我说放人!本公子留你们一条活路。”
杨开岳压着怒意:“以为老子怕你?外面有多少人一起进来吧,正好让老子杀个痛快!”
黑英看一眼仍如老僧念经的江湛,心中思量:和尚似乎真不管妖女死活,但这晏二公子倒是忧心得很。
他当下又将刀往女孩脖子抵紧了些,淡淡道:“今日我兄弟三人若走不出这里,她也会死,黑某说到做到。”
感受着脖子上那凉薄又锋利的压迫感,女孩倒是很坦荡,竟在地上笑了一声,眼神充满挑衅地望向江湛。
晏二公子踌躇不定,问江湛道:“法师,这个……”
江湛停下念经,轻叹一声,道:“阿弥陀佛,放吧,也可救得四人。”
“好。”晏二公子一挺胸膛,对外喊道:“统统让开,放他们走,谁也不准阻拦。”
三人拉住女孩移步到门口,往外张望一眼,这才将她朝房内一推,没一会儿就蹿进阴影里。
女孩冷着张脸,却心里松了口气,生怕他们临走时还给自己一刀。她不悦地哼了一声,不去看面前的江湛,心想他是为救那三人,顺便才救下我。
晏二公子立刻迎上来,为她解开绳索后抱拳道:“在下晏怀霖,姑娘初来中堂就遇到这等险事,是在下失职,请姑娘怪罪。”
女孩不解道:“怪你做什么?又不是你大晚上的绑我。”
“虽不是我绑你,但姑娘在乘凤酒楼被劫,还是在姐姐大婚之时,这就是我的过错。”
“没事,是我命不好,我不怪你。”女孩一边说着,一边转身往外走。
“诶?姑娘去哪儿?”晏怀霖见她话没说两句,甚至还没谢过自己就要走,急忙问道。
女孩停住了脚步,却并未转过身来,听她微怒道:“我去哪儿要你管吗?你不是厉害吗?在哪儿都能找到我。”
“不是,姑娘误会了。”
晏怀霖开始觉得和这丫头有些难交流:“是姐姐明日出嫁,今晚在乘凤酒楼设宴,我本负责酒楼内的宾客安全,却监察不周,让姑娘遭此劫难,希望姑娘给个薄面一同赴宴,以谢在下失职之过。”
女孩听说是请自己吃饭,犹豫会儿也答应了:“那走吧。”
晏怀霖见女孩一口答应,心中生喜,又对江湛笑道:“法师请一同前往吧。”
江湛道:“阿弥陀佛,今日多谢晏施主出手相助。”
“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无妨。”
二公子笑着摆摆手,在夜里领着三人前往乘凤酒楼,后面还跟着三四十人,招摇地行在大街上也吸引了不少目光。
三人回到酒楼时,大厅里晚宴已经备好,众人还在庭院闲聚,也并未落座。
把江湛和女孩领到院子里,晏怀霖对二人道:“二位请稍候,我先将今日之事回禀父亲。”
江湛点点头,开始打量这片庭院,院子四周飘着几个红红的大灯笼,江湛也认得,这种灯笼内里是一种名为小月宫的矿石,往其中注满灵力,月宫石就会散发出明亮的白光,在一般的场合,用黄白色的灯壳子一罩,透出来的光就变得柔和又均匀,不过今日主婚庆,所以飘着的是大红灯笼。
灯笼照亮了院落,此刻院里到处都站着宾客,不过依然能见庭院四周草木玲珑,水石清秀,虽然人声喧嚣,却自成世外之精致。
院内一侧放了一排连绵假山,江湛见惯了静蓝诸峰,不免会与之作对比,只觉得这假山虽过于秀雅,但险峻雄奇倒也颇具几分静蓝之势。
宾客们都低着声,拢在一起嬉笑议论:“啧啧,还别说,这门亲事真乃门当户对,白洲苏家少爷啊。”
“没错,我听说苏家的两位少爷都未娶亲,大少爷苏遥娶了晏小姐,这二少爷嘛……老唐,我说不如趁今天这好时候,万一就促成良缘了呢。”
“哈哈,玄儿她哪有这福分,她开了年便随着竹华姑娘到余城学艺去了。”
“咦,丫头不在吗?哎哟,可惜了。不过说起婉霖出嫁啊,秋家的华酒神怎么还没些动静?”
“嘿嘿,老李呀,你都抱孙子了还想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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