陇寄城的城主姓幽,早年武功不低,不过前年年中赴了一场战约,受了重伤,回城后就一直在闭关,所有事都交给了府里的夫人手里。
说到这位夫人,其实她并不是幽城主的原配,而是原配死后被提为夫人的一位得宠美妾。
如今是城主少爷便是这位新夫人的亲子,名为幽鸣,为人格外嚣张跋扈。原先城主未闭关疗伤时还懂得收敛些,现如今有亲母溺宠着,行事更是不忌,这大半年来不知做过多少恶心事。
折梅楼里的姑娘大多数明面上捧着这位少爷,实际上心里都对其厌恶得很。
幽鸣有几位平时常聚在一起玩闹的狐朋狗友,宫富贵便是其中之一。
陇寄城有两大家族,一姓宫,一姓牧。
幽鸣和宫富贵,牧向望等在雅间内,耳边尽是丝竹奏乐之声,三人歪斜着身子坐着,脸上尽是一派自在惬意。
过了半刻钟,久等人不至,幽鸣皱起眉,恼道:
“舞呢?”
宫富贵一双眼珠子转来转去,接话道:
“怎么水清浅没到,曲娘子也没到?我还等着曲娘子陪我喝酒呢!”
月黄昏停下抚琴的手,上前冲着幽鸣盈盈一拜,又冲宫富贵和牧向望弯了弯腰,然后才笑道:
“三位少爷切莫急躁,清浅和曲娘子等会便到了。”
像是为了应和月黄昏的话,曲娘子捧着一壶酒进来了,那酒盖一掀,浓郁的酒香飘出,让雅间里的人精神先是一震,但紧接着又有一股子微醺之感。
宫富贵双眼一亮,赞道:
“这是哪里来的好酒?!”
曲娘子压根没理他,只弯腰将酒倒进眼前三人的杯中,然后对幽鸣道:
“清浅过长廊时不慎被酒水污了袖子,于是只得先退回去换身华裳再来起舞。”
而此刻,被酒水污了袖子的水清浅正在折梅楼的侧门和之前在酒楼里遇见的那位少年对立而视。
少年道:
“我本来都已经要出了陇寄城了,结果经过城北破庙时遇见了一批人去找昨日那位酒鬼的麻烦,我到得晚了些,那酒鬼被打的昏死过去,我顺手给他喂了一枚药,算是保住了他的命。”
水清浅微微睁大了眼,然后比划了几个手势。
少年轻拍了下额头,叹了一口气道:
“啧,我真觉得我得去学学手语了。我看不懂你要说什么,不过猜你也是要问那群打人的家伙是谁,我查了一下,发现那群人回的是城主府,不过估计和昨天的宫富贵也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