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言,许长情扑通一声便跪了下去。
“许长情,你可知错?”连名带姓,像是同一个陌生人问话。
“女儿不知。”
“你不知?不就是个凤凰彩长衫吗,给她就是了,一个上不得台面的贱妾,打发了就是,同她争什么?”
“母亲,我既没有丢了嫡女的颜面,也没有丢了母亲的颜面,父亲也万不会为难你,女儿如何就做错了?”许长情自顾自的站起来,拍拍膝盖上的灰。
“我不过给了那陆姨娘些教训,叫她莫要再来惹我,母亲向来不问我的死活,如今怎么倒管起我来了?”
“放肆,我是你母亲,如何管不得你了?”潇淑看着许长情还有心思拨弄腰间玉佩上的流苏,一时间恼羞成怒。
“母亲?五岁时,我害了一场大病,险些丧命,母亲在哪里?七岁时,我被那陆舒婉害得腿骨折了,母亲在哪里?”换做别家的女娃怕是忍不住要哭鼻子,许长情却坐到一侧的榻上,专心剥起了葡萄。
潇淑脸色一沉,正欲说话,就听许长情继续说“今日我来,是想同你商量个事,五皇子慕辞回来了,大房有二子二女,父亲想着我能嫁与那五皇子,但二皇子就难以把握。”
“什么意思?”
“就算陆舒婉是父亲的亲女儿,却也是个姓陆的,嫁不得二皇子。”陆姨娘未过门前就有了陆舒婉,早前陆姨娘也没有夫家,便随母姓陆。
“父亲怕是要让陆舒婉认祖归宗了。”
“怎么可能,他明明答应过我的。”潇淑有些气急败坏,精致优雅的仪态终于有了一丝裂痕。
果然有猫腻。
“父亲同母亲许诺了什么我一点也不关心,陆舒婉姓陆还是姓许我也不关心,只是五皇子的事还请母亲帮我。”许长情也不问为何陆舒婉姓不得许,话也说到了,潇淑怎么想也该是她自己的事。
“你不想嫁五皇子?”潇淑一副了然的模样,嫁皇子虽风光,却是比不得一般书香门第来得安心。
“母亲误会了,”却听许长情说到,“非是女儿不想嫁,只是女儿嫁前,想见五皇子一面,以母亲的面子宴请五皇子,五皇子当是要应了的。”谈起自己的婚嫁倒是一点也不羞涩,哪里像个娇羞的女儿家。
潇淑却一点也生不出鄙夷的想法来,从陆舒婉改姓到五皇子,潇淑不明白许长情说这些究竟是想要干什么,许长情又是云淡风轻,事不关己的模样,虽只十三岁,却让人看不透。
“你就是这么求人的吗,况且我是你母亲,你就是这么同母亲说话的吗?”潇淑想摆出母亲的谱来让自己挣些颜面,可不能让许长情牵着鼻子走。
“母亲,这件事,我是在同你打商量,可不是在求你,你不帮也得帮。”许长情摸了摸朱红胎记,一点没有慌色,她从榻上起身,理了理裙上的褶。
“母亲可听过一句话?鸠占鹊巢。”
一句话,便让潇淑变了脸色,瞳孔圆睁,不敢置信的盯着面前笑得温和的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