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的徐长风打了照面。
只见张从光也混在了宾客之中,齐毓娇红了脸下意识退了一步和安阳并排。
安阳当日是见过张从光的,见齐毓娇如此哪还有不清楚的,怕是再过几月齐府又该有喜事临门了。
齐毓婉伏在弟弟背上,只听得宾客之语嘈杂,忽听到齐澈一句:“你是我阿姐,不必怕。”
齐毓婉是二房主母所生,只有两个妹妹,并无同胞兄弟,齐澈是妾生子,他这是在告诉她,她有兄弟在娘家,往后在徐家不必太过小心。
这必定不是母亲教的,齐毓婉想,这是齐澈的心里话。
这个认知让她的心情又好了些许,至少还有人拿她当齐毓婉,而不是齐家人人推崇的大姑娘。
隔着屏风,女眷们看齐毓婉拜别祖母、双亲,被齐澈背上了花轿。
“祖母。”齐毓婉没忍住开了口。
齐老太太道:“大丫头,去吧。”
一直未停的唢呐声响彻齐府,众姐妹才在夕阳余晖之下往回走。
齐毓娇神色厌厌。
宝哥儿被沈氏抱在了怀中,道:“大姑姑什么时候回来?明天回来吗?后天呢?”
沈氏无奈,这个臭小子还是不懂出嫁的含义。
和刚才的喜色不同,这会儿大家都有些若有所失,落座席间只觉少了些什么。
齐毓姜因是大房的,与长姐并不像二房几姐妹那样情深,如今只好做第一个开口的:“今日只吃了些糕点,仔细饿着胃。”
安阳配合着道:“我过会儿就该回去了,还不快些与我饮几杯?”
齐毓妙这才替众人斟酒。
眼看众人食不知味,安阳便不再多呆,叫齐毓姝届时等齐毓婉归宁,见过长姐后再回宫习礼,不必着急,这才从刚才进来的侧门出去。
这时夕阳已落,明月渐升,安阳一抬头竟见齐澈正坐在围墙上对月饮酒,因四下无人,便问:“你在做什么?”
齐澈转头,笑道:“上房揭瓦啊。”
安阳不再说话了,转身离去。
这时齐澈又道:“多谢公主。”
安阳回头,只见齐澈神情少有的认真,便又问:“谢我什么?”
“谢公主的多情。”齐澈笑道:“我妹妹说的,你不要在意。”
他口中的妹妹必然是齐毓姝了,安阳也笑了,未走几步便遇上来接她的宫女,坐上马车回宫了。
因此不知道喝醉了的齐澈当夜跑去了光风楼叫姑娘。
今日不必安阳亲自去还腰牌,毕竟明面上她今日是不曾出宫的,便径直回了昭华宫。
昭华宫内静阳的住所不再烛光点点,子衿今夜好像睡的也早,其他年纪小的公主们更不必说,必定是早就歇下的,本是昼夜不息烛火的昭华宫,如今竟有些冷清孤寂。
安阳入内,今夜唯有她的住所烛火明亮,离离正提着一盏灯倚着长廊打瞌睡。弥弥的小暖炉上煨着莲子羹。
安阳近前,将今日在席间包的果脯打开,塞了一颗在离离口中,听她迷迷糊糊叫了声“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