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吹着气。
她倒想看看,他能忍多久。
他所谓的爱情,能坚持多久。
周振昊喘息得厉害,突然一个转身,一把压住她的脸,唇野蛮地叩上去。
龚芸感觉他粗鲁又疯狂地咬着自己的唇瓣,嘴上很有些疼,但她却得意地勾起唇角。
她突然很期待看到,他满足过后懊恼的样子。
一定很有趣吧。
她一手勾着他,另一只手滑下去,狂野地扯着他的衣服,舌尖更是主动伸过去,火热地和他纠缠。
不得不说,周振昊的吻技的确很好,龚芸很快也有点情不自禁,搂着他,手慢慢滑到不应该的地方。
周振昊的喘息声已经有些压抑不住了。
龚芸急切地扯着他的裤子拉链,另一只手拽着他的后腰,争切地把他往座椅上带。
周振昊的动作也更加粗鲁,两人的嘴底已经有了淡淡的血腥味。
腥红的刺激,原始而直接。
周振昊的身子终于压上来,倏地一响,座椅平放下来,
龚芸的手已经拽开周振昊的拉链,两人的身体滚到一起。
窗外的冷风还在往里面灌,但是完全冷却不了车内的温度。
周振昊全身都是汗,额头的青筋都冒出来。
在药性的作用下,有那么一段时间,他完全控制不了自己的本能。
只是机械的,违心的,接受身体的驱使。
哪怕,心底恶心得想吐。
终于,龚芸的手绕上了他,吻着他的动作,更加的火辣。
周振昊身体一僵,猛地从她身上弹开,一个转身坐回驾驶位上,手扶着方向盘,胸口上下起伏得厉害。
“亲爱的,怎么了?”龚芸娇媚地叫着,因为渴望,眼色也有些迷离,她从座椅上抬起身,软着嗓门说:“快来啊。”
周振昊隐忍地看她一眼,突然推开车门跳下去。
“周振昊!”龚芸急切地叫着,刚准备也推门下去,看见自己凌乱的样子,咒了一声,匆匆整理着。
这一耽搁,周振昊已经走出很远了。
她准备追过去的,想了想,低头爬到驾驶座上,启动了引擎。
但是视野里,周振昊的身影已经消失了。
龚芸又咒了一声,一路将车开出了停车场,所以她没有留意到,周振昊正靠在两辆车的夹缝里,压抑地喘着气。
半晌,他掏出手机,深呼吸,拨通一个号码。
“是我。”他对着手机,尽量平缓着语气说:“我现在在某某停车场,我被人下药了,媚药。”
手机对面,宁邵匡正在开车,听到最后两个字,眼眸跳了跳。
“那女人做的?”他对着蓝牙淡淡说:“你坚不坚持得住?”
“擦,老子坚持得住就不给你打电话了!”周振昊终于恶狠狠叫出声来:“快点来,我等你。”
等他?他也不是女人。
宁邵匡掐了线,感觉很是无语。
“怎么了?”顾昕漾扭过脸问,刚才隐隐也听了几句:“周导怎么了?”
宁邵匡犹豫了片刻,还是含糊地告诉了她:“他被人下了药。”
下药?
顾昕漾也默了片刻,然后问:“那女人呢?”她在旁边可不太好。
“没问。”宁邵匡正想着另一件事:“亲爱的,呆会你离那家伙远点,不许看他,标点符号都别跟他说。”
顾昕漾:“……”
*
两人在停车场里找到周振昊,准确地说,是宁邵匡一个人,顾昕漾被留在车上,某男很严肃地警告她,连脸都不能被这个正在发情的家伙看到。
“还忍得住吧?”宁邵匡将他从水泥地上扶起来,周振昊的脸红得厉害,身上出着汗,身体却在不受控制的颤抖。
“妈的,这贱人,老子迟早撕了她。”周振昊咬着牙,嘴唇上都是血印,可见忍得有多辛苦。
宁邵匡看见他这样子也很是为难,这药就算送到医院,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解得了,周振昊的样子好像是很崩溃了。
“要不我替你去找个女人?”他扶着周振昊,在他耳边低低地说。
“夏雪呢?”周振昊咬紧牙关。
“还有几天,你再忍忍。”
“你******看我像忍得住吗?”周振昊已经濒临抓狂边缘。
“那你想怎么样?”宁邵匡瞅着他,“今晚和一辈子,你自己选。”
周振昊咬紧牙关,额头青筋直跳,看得出眼底的压抑,半晌,呼出一口气:“送我去医院。”
宁邵匡将他塞进车里,重重甩上门,周振昊躺在后座,手抠着自己掌心,隐忍地喘着气。
顾昕漾坐在副驾驶座上,脖子上围着厚厚的围巾,全身上下包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琉璃般的大眼睛,瞥着后视镜里的他。
宁邵匡大掌一伸,按住她的小脑袋,将她的脸转向车外。
不许看。
车开不久,周振昊的手机铃声倏地响起来,安静的空间,特别的突兀。
又是龚芸的电话。
自从她走开,不知打了多少个了,要不是要等宁邵匡的电话,周振昊真想关机。
周振昊咒了一声,正准备掐断,宁邵匡手掌往后一伸:“那女人的?给我。”
将手机接在掌中,他长指淡淡划过手机屏,按下免提,龚芸那令人厌恶的嗓音响起来:“亲爱的,你去哪儿了?”
“龚小姐,我是宁邵匡。”宁邵匡淡声说:“阿昊今晚和我在一起,就不回来了。”
“那怎么好意思呢?”龚芸说:“他现在在哪?我来接他。”
“和我在一起都不放心?”宁邵匡淡淡讽刺:“龚小姐,男人不喜欢太多事的女人,你要想嫁他,就要学着本分。”
“那好,宁少,今晚阿昊就拜托你了。”龚芸说:“你替我转告他,还有几天就是我们的婚礼,让他好好准备,我等着他来娶我。”
“我会替你转告的。”
听着宁邵匡掐了线,周振昊在座椅上狠狠骂了一声,娶她?做梦去吧!
龚芸收了线,手机上嘀地一响,一段视频发了过来,她打开,看了几眼,嘴角得意地勾了起来。
*
夜色深邃。
夏雪靠在沙发上看着电视,门被推开,一个守卫走进来,淡漠地将手机递到她面前。
“龚小姐的电话。”
夏雪没什么表情的接过来,放到耳边,里面没人说话,却传来一阵男女喘息的声音。
她的眸光一敛,冷冷地举着话筒,也没吭声,直到龚芸的嗓音轻轻传过来。
“夏雪,你猜我和你男人正在做什么?”
“我对你的事没兴趣。”
“呵呵……”龚芸轻笑:“这段东西,你会感兴趣的。”
然后手机挂了,一段视频弹出来。
视频不长,很动荡。
狭窄的车厢里,周振昊火热地和龚芸交吻,激情难耐地把她压下去。
短短几秒,激情四溢。
满得仿佛都要从小小的手机屏里溢出来。
不像是假装的。
夏雪看着,面无表情,嘴唇却紧紧抿起来。
她关了视频,在守卫的目光中,回拨了龚芸的电话,听着对方得意的笑声,淡淡说:“龚芸,被人嫖了还洋洋得意,这世上除了你也没别人了,你贱是你的事,没必要告诉我,对了,如果阿昊真在你身边,麻烦你转告他,记得带套,我不想他染上什么乱七八糟的病。”
说完,她直接掐线,把手机递给守卫:“我要睡了,没事别来烦我。”
手机对面,龚芸望着通话结束几个字,唇角邪恶地一扯。
夏雪真的这么无所谓?
她才不信呢。
*
将周振昊送进医院,两人坐在急救室外的长椅上等着,房门紧闭,依然可以听见周振昊隐忍的嗓音,闷闷地从里面传出来。
药性已经到达巅峰,就算是急救,一时半会也解除不了,只是稍微减少他的痛苦罢了。
他这次的确吃了很大的亏。
送进急救室的时候,顾昕漾看见他的掌心都是血痕。
宁邵匡的手伸过来,握住了她的:“老婆,阿昊也不知道要弄多久,要不我先让人送你回去吧。”
“没关系,我再等会。”顾昕漾默了片刻,舔舔唇,忍不住说:“要不给他找个女人吧,我看周导的样子也忍得很辛苦。”
反正他花名在外,多一个少一个也无所谓,事出有因,她相信夏雪能理解的。
宁邵匡没吭声,黑眸睨着她,突然压低嗓音说:“亲爱的,你以为我就忍得不辛苦?”
差不多半个月了,他一个需求旺盛的男人,容易吗?
顾昕漾默,现在的气氛,是说这件事的时候吗?
“不要脸。”
宁邵匡笑着俯过身来,压着她的脸颊吻了一下,然后手一探,摸上他的腹部,长指轻轻滑动着,低低的问:“真的是两个?”
顾昕漾瞅他一眼,低手打开手袋,从里面拿出B超报告单,还一直没机会给他看过。
“看到没有,这个白点,就是你儿子。”顾昕漾的身子俯过去,指着报告单上的某处。
宁邵匡视线望过去,老实说,黑乎乎的一团真看不出什么。
“我儿子就长这样?”
“你以为呢?”两个月都还没有呢。
宁邵匡无语地放下报告书,好吧,事实和想象总是有段差距的。
刚刚重新把手放到顾昕漾的肚皮上,周业邦夫妇匆匆从门外走进来,两人打扮得珠光宝气,好似刚从宴会上赶过来。
宁邵匡只得缩起手,从座位上站起身。
“周叔,李阿姨。”
“阿昊怎么了?”李媛瞅着抢救室上面的红灯,着急地问:“为什么进的医院?”
“阿昊被龚小姐下了媚药。”宁邵匡言简意赅地说。
李媛一怔,媚药?
周业邦的脸色有点不好看了,之前宁邵匡只说周振昊在医院急救,现在他们才知道真实原因。
“要紧吗?”李媛又问。
“医生说这药很伤身,处理不好,以后会影响某方面的功能。”
李媛的脸色又变了变,没有哪个当妈的会喜欢听到这种事的。
“阿姨,龚小姐这次玩得太过了。”顾昕漾也站起身,火上浇油地说:“夫妻情趣的事我们不好说,但她一个女孩子下这种药,好像是有点不太合适。”
何止不合适,简直是太过分。
周业邦的脸色已经黑得不行了。
顾昕漾暗笑,他一直以为自己选的媳妇贤良淑德,今晚这个冲击应该不会小。
“龚芸呢?”李媛的脸色也不好看,四下打量几眼问:“她没来吗?”
“不清楚。”宁邵匡淡淡说:“阿姨,我想今晚就不必让她过来了,免得影响阿昊恢复。”
李媛没说话,听着抢救室里自己儿子的闷哼声,心头一阵阵抽紧。
她抿抿唇,走到一边拨了龚芸的电话。
“妈,有事吗?”龚芸的嗓音轻快地响起来:“宴会散场了?”
“小芸,看看你做的好事!”李媛气急败坏地说:“你把阿昊怎么了?”
阿昊?
龚芸滞了片刻,故意不解地问:“阿昊怎么了?”
“你还跟我装傻!”李媛气冲冲地说:“龚芸,我一直以为你是个懂事的,没想到你也这么没脑子,你就这么不自爱吗?你和阿昊还没结婚呢,你给他下药,是想害死他!”
“妈,我不知道你说什么……”
“你少跟我装,龚芸,我现在都不知道,你到底还有多少事瞒着我,我真是后悔让阿昊娶你,他现在被你弄得半死不活的,他这个样子,你让他还怎么和你举行婚礼。”
“妈,阿昊到底怎么了,你别吓我。”龚芸依旧在那边装着,声音很是焦虑地说:“今晚我是见过阿昊,我们饭吃到一半,他接了个电话就出去了,也不告诉我去了哪里,妈,他出什么事了?现在在哪儿?”
“他怎么样你自己心里清楚,他现在不想看到你,等他好了再谈婚礼的事吧。”
李媛说完就掐了线,龚芸看着结束通话几个字,眼神一冷。
几个意思,李媛打电话来,莫非是想悔婚。
还有几天就是他们的婚礼了,临门一脚,她不允许有任何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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