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也不出现在你面前。”
狼姥姥听到外面闹。跑出来一看陈保军走了。
追着大玉追到屋子里破口大骂。
“贱货,好好的正经男人都叫你气跑了。”
“你装什么妖精模样,咱们家可是正经人家,出了这档事儿,谁还要你。”
“我知道你想着谁。死了心吧。那是个快死的。他愿意我也不同意。”
“你想老死在家里吗?你这个不知好歹的臭****”
正骂着,突然大玉爆发似的大吼一句:。
”谁叫你把我生成个丑八怪!”
“都怪你。”
那是唯一一次大玉和狼姥姥发生正面的争吵。
第二天,大玉答应了陈保军。
这并没有止住厄运的脚步。
秦铁出事后,大玉对铁军死了心。
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就和陈保军结婚了。
秦家除了秦铜在东北一时联系不上。
每个人都出事,只有大玉一个人变漂亮还安然无恙。
大玉写信叫二哥秦铜不必回家来参加婚礼。
婚礼极简单,请了厨子来家做的喜宴。
请的,都是院里的邻居。
儿子丈夫都出了事儿,院子里已不怎么听得到狼姥姥的大嗓门儿了。
我仿佛看到厄运这头怪兽舔着嘴巴发出贪婪的号叫。
陈宝军是个车工,在铝厂上班。
是个老实忠厚的男人,对大玉极尽体贴。
大玉和婆婆住在一起,她从小勤快,到了夫家自然也不会偷懒。
婆婆虽然不满儿子找个妖精似的不吉祥的女人。
但实实挑不出任何毛病。
新婚不到一个月。
陈保军在车零件时,走了神,一根铁条刺穿了他的眼睛。成了独眼龙。
连原先犹豫不决的人都信了那个传说。
大玉是扫帚星,克了娘家克夫家。
陈宝军她娘狠狠扇了大玉一耳光,叫她滚出陈家。
大玉不反驳,默默伺侯自己的丈夫。
是的,她还是美,一天比一天美,一天比一天沉默。
成了独眼龙的陈宝军依然把她当宝贝。
一句重话也舍不得说她。
“一只眼睛也不耽误赚钱。我说话算话,疼你一辈子。”
他摸着大玉的头发说。
大玉搂着丈夫哭起来。
大玉在一个夜里离开了陈家。
她回到八号院。
那是一个阴云密布的下午。
八号院的人稀稀拉拉,大部分人都工作去了。
不知道大玉给狼姥姥说了些什么,只听到狼姥姥屋子里一声凄厉哭喊。
“你这个天杀的浪逼小蹄子,滚出去,这个家里没你这个人!
“你个害人精,讨债鬼,你个不得好死的****呜呜呜”
“我干个啥缺德事儿,生了你这么个没良心的害人逼。”
“害了亲爹害亲哥,害得我们家破人亡啊你个浪”
狼姥姥一口气没上来,哭昏了过去。
大玉如狼姥姥说的那样,“滚”出去。
大家下班回来,看到大玉跪在自家门口。
不管谁过去,她都不说一句话,拉她也不起来。
傍晚时分,云层积得越来越厚。
终于,一道闪电划破天际,一声霹雳,雷声从天边轰然而至。
大雨瓢泼,下得天地间迷蒙一片。
整个夜晚如同整件事情一样迷离。
大玉跪在雨里。
我不安地一会到门口看看,一会又去看一下。
“这么跪着怎么成。”
嬷嬷扭着小脚打着黄色油布大伞出了门。
没有合适她穿的胶鞋,门口积的水足以弄湿她手工缝的鞋子,和袜套。
她毫不在意,站在大玉家门口,把伞撑在自己和大玉头上。
所有人都躲在门后,但我知道,所有的眼睛都在瞅着大玉家。
嬷嬷对她说了几句话,哗哗的雨声里,谁也听不到她说了什么。
奇迹出现了,谁也拉不起来的大玉姨竟然乖乖站了起来,跟在嬷嬷身后,到我家来了。
“木木,去拿毛巾,把你小姨的衣服拿套干的来给大玉姨。”嬷嬷命令我。
“哎。”我飞快地拿来嬷嬷要的东西。
“把头发擦干,衣服换上再说话,伤了身子可怎么得了。”
嬷嬷把那个“身子”咬得很重。
我不得不佩服我老嬷嬷一双眼睛多么毒辣,一颗老心多么老奸巨猾。
她一眼就看穿了大玉有了身孕。
大玉害怕祸及腹中孩子,实在不敢再瞒下去了。
她听话地接过毛巾和衣服。
换好衣服,从屋里出来,手里多了个东西,犹豫半晌,她把东西递给嬷嬷。
那是个肮脏不堪的小盒子,嬷嬷拉开盒盖----
里面躺着一个扁扁的木刻小人儿,身上画满蝌蚪一样的符,污秽不堪,还沾着血迹。
这个小人儿的胸口包着一张同样写满符咒的绿色纸张。
是符咒!
这个东西,我是见过的。
芳兰阿姨变鬼时,嬷嬷给我的隐身符和给尚博文的黄裱符都是写了蝌蚪字的。
“大玉被人下过咒,而且是自愿的,等于和邪灵签下了条约。”
“这可不是简单烧掉符咒那么简单的事情。”
“弄不好,祸害的不是一家人。”嬷嬷忧心重重。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