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楚斐抱着严甯上了车,霍冬想跟去,却被欧晴一把拉住
“她刚才说的那个很蠢的男人是不是你”
欧晴气呼呼地瞪着霍冬,开门见山地问。
霍冬的目光从始至终都是落在严甯的身上,一刻也不曾离开,即便他根本看不见她的脸。
面对欧晴的质问,他沉默。
此刻沉默,无疑就是默认了。
欧晴心里的火,立马又蹭了起来。
“她说的都是真的真的是你把小七带去医院交给她的”欧晴瞠大双眼,不可置信地叫道。
严楚斐的车,从他们面前经过。
霍冬依旧默不啃声,仍由欧晴责骂,饱含担忧和心疼的目光紧紧锁着窝在副座里的小女人。
严甯蔫蔫地耷拉着双肩,低着头,小小的身躯弥漫着倦怠的气息。
她的头发遮住了她的脸,他看不到她的表情,无法得知她此刻的情绪
呵
轻勾唇角,自嘲一笑,还用看吗傻子都知道她此刻的情绪一定很不好。
从小到大,她都一直忍受着罗婉月的辱骂和责罚,始终舍不得放弃这份亲情。
若不是对罗婉月真正绝望,她一定也是跨不出这一步的
。
所以,其实她是一个特别爱恨分明的女人。
爱时,飞蛾扑火
恨时,毁天灭地
她不轻言放弃,可一旦松手,估计就再也不会回头
对她的亲生母亲尚且如此。
对他,只怕亦然
看着严楚斐的车快速消失在视线里,霍冬满心苦涩,是不是现在就算他把自己的心挖出来给她,她也不会再看一眼
耳朵里充斥着欧晴愤怒的质问,他保持沉默。
他性格沉闷,少言寡语,不是那种善于自我解释的人,更何况那件事,他本就存在着不可饶恕的错误。
不管他有多大的苦衷,明知她有危险他却见死不救,就是错
错,他认
罗婉月对他说只是要带严甯去检查是否怀孕的鬼话,他自然不是完全相信的。
他知道罗婉月不怀好意,也猜到把严甯交出去可能会致使她受到伤害,但当他听到严甯一再说孩子是郁凌恒的之后,他的脑子就乱了。
在罗婉月把严甯抓进医院里去之后,他在车里抽了一个小时的烟,见她还没下来,他这才感觉不对,连忙下车进了医院。
上了楼,得知严甯肚子里的孩子已经被强行拿掉时,他有瞬间的震惊。罗婉月竟然连“郁家的骨血”都敢杀,是他始料未及的。
促成当日的错误,其实有很多个因素
他的妒忌自私是其一,理智走失是其二,有令在身是其三
他不想为自己辩护,他承认是他错了,大错特错
时至今日,他终于明白了一个道理,那就是不管有什么理由,不管有多大的苦衷,不管有多么的身不由己,都不该是他“见死不救”的借口。
他亲手将她推入火坑,亲眼看着她身陷险境,对她的苦苦哀求无动于衷这一切的一切,是他跳进黄河都洗不清的罪孽
霍冬望着霸气越野消失的方向,始终沉默。
见他一直不说话,欧晴真是气不打一处来,再一次有了想揍人的冲动
不
她已经揍了。
啪地一声,欧晴一巴掌狠狠拍在霍冬的背上。
虽然她那点力气对霍冬来说,跟挠痒无疑。
“你是猪吗她说的话你也信”欧晴怒不可遏,气得跺脚,咬着牙根吼得地动山摇,“你真是你真是气死我了”
霍冬垂眸,眼底尽是哀伤和落寞。
嗯,他是猪,是这世上最蠢最笨的猪
“难怪小七不要你了,你活该”欧晴恨铁不成钢地大骂。
骂完就气冲冲地朝着等候在路边的车子走去
。
难怪小七不要你了
不要你了
霍冬默默跟在欧晴的身后,脸如白纸,心口开裂。
是啊,他的确活该。
活该她不原谅他,活该她不再爱他,活该大家都不帮他
孤立无援的滋味儿,原来这么苦
欧晴走了几步,还是觉得很生气,又蓦地回头瞪着跟上来的霍冬,特别严厉地骂道:“你这么笨,以后出去别说你是霍家兴的儿子,因为你爸泉下有知也会觉得丢人”
这是欧晴生平第一次,如此生气地责骂一个晚辈。
因为她太心疼那个被命运苛刻的丫头了
她可怜的小七,到底受了多少苦遭了多少罪啊
爹不疼娘不爱,被喜欢的人欺骗出卖,甚至还被病魔伤害
这么多苦痛,她一个人是怎么熬过来的啊
欧晴骂完,跳上车,板着脸生闷气,想着严甯所受的种种苦难,不由再次红了眼眶。
这世上怎么会有人不喜欢自己的孩子呢
真是太奇葩了
由此可见,大千世界还真是无奇不有。
人心亦是,没有最bt,只有更bt
所以罗婉月在欧晴的世界里,就是一个丧尽天良的存在。
霍冬打不还手骂不还口,默默地承受着欧晴的怒气。
跟着上车,目光落向窗外,他看着蓝天白云,悔痛排山倒海般袭上心头,像一双无形的手,狠狠扼住他的脖颈,让他难受得快要窒息。
心如荒芜,苍凉一片。
他该如何做,才能挽回她
天知道他有多害怕,害怕自己在她那里的下场,会落得跟罗婉月一个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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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家。
二楼书房。
啪
严谨尧脸如玄铁,拍桌而起。
力道之大,震得桌上的茶杯和笔筒都跟着颤抖了下。
“谁打的”
严谨尧瞪着站在书桌前的严楚斐和霍冬,厉声叱问。
章公子脸歪了,腿断了,手折了,内出血了,被霍冬揍到命悬一线,重伤住院。
动静太大,有人报了警。
有了警方介入,且很不幸被“反派”知晓,借机把事情越闹越大,最后便捅到了严谨尧这里。
反派觉得一个霍冬不够分量,便把严楚斐也拖下水,所以严谨尧这会儿并不知道重伤的章公子是被谁打的
。
四叔日理万机,家庭琐事就没必要让他操心了,于是严甯和严楚斐一致决定,今天所发生的一切,就他们几人知道就好。
面对总统大人的怒气,严楚斐的心,也跟着笔筒一起抖了抖,狠狠咽了口唾沫,有点艰难地开口,“我”
“是我”严楚斐刚吐出一个字,就被霍冬抢断,同时他前进一步,出列。
严楚斐看了霍冬一眼。
“你中邪了”闻言,严谨尧怒不可遏。
严谨尧很震惊,不敢相信一贯沉稳冷静的霍冬居然会犯如此低级的错误。
身为一个军人,竟在大庭广众之下打人,还差点出了人命,他是想上天吗
就算想教训一个人,办法多的是,为什么非要选择最愚蠢的一种方式
他的脑子是被驴踢了吗
霍冬垂眸,沉默。
中邪吗
不是
他只是不能忍受她被别人出言侮辱。
一个字都不行
姓章的辱骂她的那些话,像一把把锋利的刀子,狠狠剜着他的心,那种愤怒和痛苦,唯有武力解决
“你打他干什么吃饱了撑得慌”严谨尧睁大双眼怒瞪着霍冬,真真是火冒三丈。
严谨尧生气的不是霍冬打了人,而是他不理智的行为
正是气氛最僵的时候,书房的门突然被推开。
“来了来了,吃水果喽。”
一道欢快的声音,伴随着一个纤瘦柔美的身影,同时出现在书房里。
总统大人的书房,不用敲门就可以直接进入的,除了欧小晴女士不做第二人想。
欧晴端着一个水果盘,笑米米地走进来,让本是紧绷压抑的气氛得到了很好的缓解。
“你们在聊什么啊来来来,边吃水果边聊,这些水果可是从南方刚空运过来的,特别新鲜特别好吃”
欧晴像是没有感觉到气氛有何不对一般,径直走到霍冬和严楚斐的身边,把手里的果盘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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