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的头微微一偏,眼睛眨了眨。
被跪拜的新梦主似是有些不解众人齐齐跪拜一刻钟又齐齐起身的行为。
行跪拜礼的梦家众人并不需要梦主起身的命令,她们之间本就是平等的。她们不是尘世帝王与臣子之间的上下阶级,她们是一家人。
天空中那一片乌云悄悄飘着,慢慢的向天日靠近,直至遮住它的一角,巫阴山东处的阳光渐渐消失,一片阴郁。
天上的异象未被此时的梦家人和花家人注意。
巫阴山下。
山下的丛林很是茂密,即使是一些小兽躲在林间也难以发现,更何况……是人呢?
一棵高大的树木上,一人猫着腰半蹲在树干上,身穿一身劲装,繁密而硕大的树叶隐匿了他的身影,鹰目似的双眼紧盯着周边环境。
忽然,一个黑色身影在茂密丛林中窜出,脚尖轻点地面,一个轻跃,落在了粗大的树枝上。
“隐三,你这有什么发现吗?看见主子的心尖上姑娘了吗?”隐二戏谑的打趣着身旁的隐三,一只手拨开遮住视线的枝叶,顺着隐三的眼神四处张望。
隐三没有搭理他,眼神也不给一个。
隐二偏生看不惯隐三这副不爱搭理人的模样。
眼珠滴溜一转,嘴角上扬,使坏的摘下一片树叶,输送了几分灵力,夹在两指之间,一脱手,树叶就朝着隐二射去。
隐二感受到灵力波动,身子向左侧一转,躲过攻击,被灵力灌输的叶子似尖刀一般直直插在隐二身侧后方的树干上。
隐二对于隐三的恶作剧并没有恼怒,他与隐三自幼一起长大,深知他天性如此,就是喜欢和人玩闹。隐二只是的无奈回答着他。
“没有,梦家坐落在巫阴山半山顶处,梦家一族世代甚至不会下到这巫阴山山腰,除了梦魇之战,梦家人入世平复,此后再无人见过梦家一族。就算是上巫阴山寻找,也难过瘴林。”
“那咱们主子怎么就见着了梦家人?还把人放在心尖上?”隐三甚是不解。
“照理说梦家如此神秘,寻常人也难以寻到梦家之所,主子自幼身子羸弱,母妃早逝。当年不过刚刚弱冠之年,被当年的大皇子—如今的辰王的母妃胡姬一流所打压,被逼着独自一人去往巫阴山,能不能活下都是个未知数,谁知道主子不仅回来了,还带回来了梦家的忘泉水,才让王上重视主子,只是就连我们这些主子的心腹也只是除了知晓主子在巫阴山遇到梦家女子相助,自此把人放在了心尖上以外,其它事情一概不知。这瘴林之中凶险万分,主子小小年纪如何过去?”
隐二对上隐三疑惑的眼神,叹了一口气。
“你忘了主子的母妃?”
“主子的母妃影妃娘娘不是早逝,对了,影妃娘娘是魇族人。一百年多前,魇族是梦家分支,自然知晓梦家之所。”隐二轻飘飘的一句话像春雷般点醒了隐三。
两人正说话间,照射丛林日光渐渐变暗直至消失,隐二隐三收起了交谈的轻松,两人齐齐盯着天上被乌云遮盖一半身影的天日。
隐二看着一半日光照射明亮的西边,一半暗淡无光的东边。神色严肃的对着隐二道。
“隐三,快去禀告主,吞日异象已现,时机已到。我再此地接着留意变动。”
“是,你自己也小心些。”隐三说完。身形一闪,不见了踪迹。
不多时,巫阴山下,隐三在丛林中跳纵的身影在更茂密的林木停歇,他快步来到容王面前。单膝跪地,双手抱拳于胸前。
“主,隐卫回报,吞日异象生。”
端坐在一段枯木上的容王正闭目养神,闻言,张开了双眼。他生的一双桃花眼,看似是多情风流相。谁能想到是个痴情种。但是容从未料想到自今日以后,自己心心念念的那个人却是和自己越走越远,这段缘分终究还是是太浅了。
丛林的天都被树枝叶遮盖住只透露出一丝一丝的日光。
容王抬起头,看见只在树叶交错的缝隙中些许露出的天日异象。刺眼的日光让他微微眯眼。
他站起身来,扯平了自己衣袍的褶皱,看见衣角处因为坐着而耷拉下来,蹭到地上的灰尘。他皱起了眉毛,弯腰,用手拍了拍,看见干净的衣角,眉眼舒展。
护卫林生和隐三只是看着他的动作,没有一人出声。低着头不去看自家主子,但却不约而同的在心里嘀咕一声,自家主子向来爱洁,这病怕是又犯了。主子率领荣军在这巫阴山下驻扎了三天,深山老林的,还要小心隐藏,帐篷不能支起,更不能生火做饭,可是苦了自己主子。
整理完仪容的容王板着脸严肃对着林生道。
“传本王命令,待到乌云蔽日,巫阴山无日光之时,荣军随本王攻上梦家,夺得头功。”
“属下领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