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手,附在门上,指尖在门游走,抚摸着上古的花纹。
微微叹了口气,他还是未曾鼓起莫大的勇气打开那扇门,转身离开。
夜来的很快,不知不觉,天空已是繁星点点。一个人的家总是如此安静,秦飒躺在床上想。拿起枕边的书,翻开折页,安静的看起来。
夜变得越发得黑,沉迷书中世界的秦飒终于回神,抬头看看房间正墙挂的复古钟表,已是深夜十一点。他随手又将书折页正准备放下,忽然又想起什么,随手拉开被子一角,下了床,来到自己的书架前翻找。
当他摸到一本略旧的新华字典,神情一动。他轻轻翻开,夹的是两支栀子花。
说来奇怪,这一支花是在自己抓周礼上抓得,据说自己还死死拿着不撒手,被长辈笑话长大是个花农。
另一支是在十五岁生日时出现在自己的枕头上,以为是母亲给的,拿给她看,她也只是神情惊讶的让自己收好。
秦飒将花放到手心,这么些年,还是如此新鲜。无意中,纸页上的“梦”让他移不开眼。
“梦吗?”他喃喃自语,手指摩擦着字。
他又如同初醒一般,将藏在衣服下的东西掏出,呆呆地看着手上的红线流纹珠。然后轻轻地又戴了回去。
这是自己出生时莫名出现在自己身旁,像是一个护身符,而自己自带上也从未摘下。
秦飒在心中叹息一声,又将东西默默收好,重新躺回了床上,心中沉思着什么。
夜越发的深了,天也寂静一片,窗外的风轻轻地带动树上枝桠左右摆动着。
墙上的石英钟嘀嗒嘀嗒的响着,时针与分针在数字十二上重合,刚刚还在翻来覆去睡不着的秦飒突然感到困意袭来,好像脑子里的一条弦一下子断裂,陷入了沉睡。
房间内的地板被慢慢泛起的雾覆盖,一双玉足踩在木制的地板上,踏碎了万籁俱寂,如削葱根的纤纤细指缓缓抬起,放在门把手,微微用力,打开门。
数个银铃随着这人的动作摆动,不断响起清脆之声。红衣女子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微笑,她注视着床上的人,移步走到床边。
静静的看着眼前人容貌,仔细的描摹这人的眉眼,她又轻俯着身子,伸出一只手,抚在这人的脸上,从眼睛划到鼻尖,而后,在他面前一个轻覆的动作。
“飒,好梦。”
她轻拉开秦飒的手,躺在秦飒的臂弯里,将头贴在他的胸口处,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声,感受着他的温暖,轻合上眼睛,笑容却分外灿烂。
老宅外的树桠还是随着夜风摇晃发出声音,但屋内却一室温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