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冲上三楼苏雨的房间,苏雨房间就刚好是在我顶上。她正要关门,那短发已被她梳顺,亲密地贴在头上,把她的椭圆脸衬得小了一些。我比较喜欢椭圆脸蛋的女孩子,看起来丰满而更有胶圆蛋白。我喜欢看些相学书,说这样的女孩子有福相。她见我上来,把要关门的手收了回去,一声不吭回到她办公桌前坐下。
学校的公寓形宿舍很小,三十多平米,隔成一房一厅,房间只能放下一张床,所有的家私只能放在外面。苏雨的厅里只有一个书柜一个书桌,书桌前一张椅子。书桌是学校废弃的学生书桌,书柜是简易木架做成,手工粗糙,是用学校工地上的废弃木板订成的,我俩费了一个周末的时间一起动手做成,有一人高,一米多宽,中间错落隔成小格子,没上油漆,苏雨网购了一些温暖清新的彩纸,把各个格子精美地贴好,有粉绿的,粉红的,淡蓝的,淡黄的,多彩又和谐,充满童话般的浪漫色调!果然,每个女孩都有一个公主梦,不管十岁还是二十岁三十岁,不管是温室中长大还是野外任性生存的女孩子。书架的格子里分类整齐地摆好书籍,有空余的地方就摆放笔架和绿植,装绿植的是空的半葫芦型的旧酒瓶。书架两边是钉子,参差挂上羽毛球拍和乒乓球拍,底层一格有两个排球和两个篮球,与这个清新的颜色搭配有点突兀。
“不是还有一节课才放学吗?你第八节没有课啦?”我知道我是问了废话。我清楚她的课程安排呢。
苏雨只是望着我,又转头望向窗外。窗外是一棵高大的玉兰树,已长过三楼,四季花香,有时过于浓郁。
“那花香好浓,我不喜欢。”她答非所问。
“毕竟是花!″我顺着她的话题。
“原来你喜欢这么浓郁的花香味!”
“也…也不是,花就是花!……”我感觉回答有点吃力!语文老师在就好了,可我是生物老师。苏雨的体育一定是语文老师教的。我心里闪过这个念头,就脱口而出了!
“哧!”苏雨紧绷的脸一下子放松,扑哧笑出了声音。
“体育教学只是我养家糊口的工作,你记着,我的特长是文学!”她强调道。
我当然知道,她在教学之余写作,全校皆知,到处投稿,只可惜石沉大海,杳无音信。
“等下放学了咱骑电车去江堤散心怎样?”我提出邀请。而且知道她不会拒绝。“约上小奇和小帅!“
苏雨是一个很容易满足的人,哪怕我只对她好一点点,她就会答应我所有请求。
“那你先下楼,我洗澡了!”
“你洗你的,我在这里看书!”
我喜欢看她不穿运动服时候的样子,当然,这个是不能告诉她的。
“哦,对了,刚才忆斯为难你了吗?”我差点忘了上楼的目的。
“倒也不算太为难。我穷不与富斗,我有分寸。”她边寻找衣服边回答。
“她就是不太懂事,心眼也不坏。”我有点心疼她。大家都从农村出来,从事这份在农村看来高贵、但城里却不屑的教师工作,有点拿着鸡肋却不知如何为好的感觉。她拿着鸡肋,前面还有一条狗盯着。
“忆斯为难你什么?”我再追问,我想为她分担哪怕一点点也行。
“她只是说她喜欢你。”她顿了一下,回头望着我说。她左手挂看上衣,右手正拿撑衣杆准备收晒好的其他衣裤,高挑的身子向上拉高,更突出曲线的曼妙。
我一下子无言以对,收回欣赏的目光。我喜欢一切美的东西。苏雨和忆斯的美更有千秋,苏雨的知性大方,忆斯的娇媚可爱,都是君子所爱。但出身农村的我,知道什么才是适合我的。
忆斯的哥哥忆豪了解我,经常说我过于现实。我抽他几拳,说,你一个霸道总裁,当然会选择千娇百媚型的。他说,我这总裁不就是你让我当的吗?
我马上拱手:“低调低调低调,哥们!苏雨才是最爱我也是最适合我的。″
他翻翻白眼。
说到与苏雨的恋爱,我们一直停留在精神层面。苏雨矜持起来让我总惦记着中国的“礼义廉智信”,比如,约她去江堤散步,还得叫上小奇和小帅。这算不算男女恋爱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