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回答这句话转折时似乎带着挣扎,他没继续说了下去,而是顿了顿,继而开口道:
“苏苏,我此次前来却是为了找你的,”
找我?
他顿了顿,“跟我走吧。”
跟我走吧,这句话重复在耳边,他语气中认真程度不容人质疑,竟让我心跳快了半分。
不知眼前人到底何意。
我并不知他底细,但自从跟着他之后这一路风波未停,一波又起,跟着他还不知今后会上哪去,过着怎样的生活……
思虑半分我还是认真答道:
“你我只是相遇一两日,你让我跟着你,你就敢确定我是那个能和你一起度过今后人生的人吗……”
我顿了顿,转口道:“你是准备让我跟着你一起过着被人追杀的日子吗?”
话完眼前人噗嗤一笑,咋了,我抬眼看他,我这么认真的跟他讲话,前一秒还是认真的他,后一秒他就恢复了之前的神色,难道……他说的是假的?又只是逗逗我?
“原来你在纠结前几日让你深陷追杀的事,你要相信我,你跟着我,只要我不死,我会拼了命保你周全,你也看见了,我很厉害不是吗?”
他是很厉害不错,但是这么直截了当夸自己厉害,真的好吗……
刚准备开口,他打断了我的话。
“你既然嫌跟着我麻烦,那我问你,你又可知你跟着的人是何人?”
我摇摇头,“我也只是暂时跟着他,并没有人告诉过我他的身份。”
只不过刚好有个避风港,我就躲进去了。
“那好,我告诉你,阮肆,乃立月教前少主!跟着他,你又怎会过得好!”
“你说的立月教是指江湖中,那自诣天下有立月教一日,天下无一日太平的魔教?!”
“正是。”得到的是来者一改平日轻浮而铿锵的语气。
我陷入沉思了。
那宛如谪仙,就算不久于世,也温润如玉的男子,竟是前魔教中人。
他虽已不在立月教中,但如今他来参加这昙花盛宴,就说明,那少主之位,还是留给了他。
“怎样,要不要考虑考虑跟着我?”
听见他语气正经了起来,我也不得不直面这个问题。
我留在阮肆身边,完全不是因为他,我能活到现在,都是托无扬的福,当初也是我让她带我走的。
她带我来之前,也知道这可能并非是个好去处,但她身为刺客,对于她的身边来说,或许,阮肆身边才是最好的去处吧。
可我出了事,除了无扬,也没人愿意拉我一把,而眼前人……
“那还真得考虑考虑,等这昙花盛宴结束了,你再来找我,我给你一个答复。”
虽因无扬在我才在,但,总留在这里也不是一个办法。
有人铺好前路,后路就该自己找了。
“一言为定,那你到时候,可别躲着不想见我。”
知道这是玩笑话,但玩笑话却可能反应了一个人内心——那可能是他最不想见到的场景。
“那你到时候可别不找我。”我也佯装玩笑开口。
“你放心吧,只要我找得到你,我就一定会来,既然说定,那我就走了。”
“好。”
他刚转身准备离去的身形顿了顿,突然又回过了头向我走近。
我刚想开口你还有什么要说的,话在口中却哽住——
他快速闪身,掀开面纱在我额头上落了一吻。
那是很冰凉的吻。
他的嘴唇薄到几乎没有厚度,这个吻停留在额间只有几秒。
却冰的我说不出话来,也忘记了要说话。
“这个盛宴不分正邪一律邀请,人多眼杂,那时,我一个人不可能再护得你周全,阮肆也不见得会帮你,你武功不强,可要照顾好自己。”
异常冰冷的唇,却说出了异常暖心的话。
一句简单的话,他说的格外认真。
他退开身子只花了几秒,他拉起纱也只需几秒,他离开照样也可以只花几秒。
但一句话,却可以留在一个人心里,很久很久。
回过神,我甚至连他何时离开都不知道。
他拉开纱时,我也没有来得及看他的容颜。
可是,这又有什么重要的呢。
明明只是一句很随意,很简单关心的话,可活了两世,我也未曾从别人口中听闻。
不管他怎样,能对我说出这样的话来,就够了。
那你,可一定要来找我啊。
他走后我也没了心情在这里闲逛。
慢悠悠的走回去,卫伯也回来了,卫伯和我说诸多事宜,以及少主的喜好禁忌等等。
用完午膳,继续唠叨,说完也到了傍晚,这才知道不说话时的卫伯看起来一本正经,甚至有点可怕,一说起话来那唠叨的没完没了。
用完晚膳,照顾少主的事有卫伯,我就早睡了。
可不知为何,脑海中却老是冒出那一吻,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
不曾想过会有一天,我的人生中也会有这样的人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