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子不大,连个名字都没有。不过是在道路两旁建了几间像模像样的小店,来往的过客多了,就称为镇了。
骆驼车交给店小二的时候,他忍不住赞道:“姑娘是最北边来的吧,好些年没见过这么大只的骆驼了,您里面请,掌柜的在前面。”
进了客栈,门口处有张格外华丽的方桌。桌子本身很普通,华丽的是上面的雕花。刻的是牡丹,线条流畅,花蕊上面镶嵌着一颗夺目的红宝石。
这样的地方,这样的桌子,难免让人觉得有些夸张。
一个男人站在方桌前打着算盘,过于粗胖的手指显得有些笨拙,一身绸缎裹身,倒也和桌子有些相配。
见有人来了,忙抬起头热情的问道:“几位姑娘,是打尖呀还是住店呀?”
南狸烟还没出声,弦悦就先开了口,“给我三间最好的上房,再烫壶好酒,来些下酒的小菜,把驴肉鹿肉之类的山珍,也上一些。”
掌柜抬手将金丝边框的眼镜托了托,他年轻时候常年在虞都城里走动,自然是有见识的,心想:这姑娘身上的面料怕是要按黄金算。自然不敢怠慢。
倒是南狸烟在心中不由的轻叹,怕是没在那豺狼虎豹的嘴里打转,也难逃到后厨刷锅洗碗的命运。
想到这儿赶紧伸手拉住弦悦,对老板比了个一的手势,说道:“一间普通房,一壶茶水就好。我没有银子,你看用这个抵一晚可好。”
影儿把从车里拿出来的整张皮毛放到桌上,掌柜的用手扫过,满意的点点头。“二楼第三间,您里面请。小土豆,带几位客官上楼。”
弦悦看着不大的床铺,满脸疑惑,“这一张床三个人怎么睡呀?”
南狸烟端起茶杯,笑道:“你睡床上,我和影儿在凳子上稍作休息即可。”
“那怎么行?不行,我们三个人都得睡床上。挤挤暖和。”
初春的天已经回暖,两个人在一张小床上睡的满头是汗,南狸烟下床推开窗子,已是深夜,楼下还是能听见嘈杂声。
“狸烟,影儿那?”
睡的迷糊的弦悦也坐了起来。
“大概在车子里。”,南狸烟仰头望向夜空,皎洁的月色白璧无瑕,照的人心惶惶的,一时间千头万绪。
“你在想什么?”
“没什么,明天还要赶路,早点睡吧。”
鸡还未叫,雾色还未褪去,三个人就赶着骆驼车上路。
一路上弦悦的小嘴说个不停,“你看看,这里的水质真差劲,洗完都觉得脸粗糙了好多。和我们那比起来真是天差地别。”
“你们那,你从哪里来?”
面对南狸烟的问话,弦悦抿着小嘴,把脑袋摇的和拨浪鼓似的,“秘密,不能说。”
说完好似又怕她生气,反问道:“我不告诉你,你会生气吗?。”
南狸烟真是被她弄的哭笑不得,本来就是随口一问,只好调笑,“哪里那么容易生气,要是这样的小事都要生气,那不是要变成满脸皱纹的婆婆了。”
弦悦看她不气,心里才踏实一些,神秘的告诉南狸烟,“其实我是来见一个人的。”
“见到了吗?”
“还没有,到了虞都城大概就会见到。不过他不知道我来,我也是头一次见他,听说是个性子极寒的家伙。不要扫了我的兴致才好。”